單無雙噙著一臉痞笑,淡淡的答道。
蘭如月冷哼:“就你這點把戲也敢自稱劍法嗎?”說著,手腕一抖,劍鋒錯開諸神,發(fā)出一陣低嘯,直刺對手咽喉。
這一劍的走勢又快又急,單無雙只感一股冰冷的殺氣迎面撲來,本能的往后一仰,那劍便擦著她的臉頰劃過。雖是沒被利刃直接劃傷,但那劍身上的靈力卻沒能閃過。
順勢朝著蘭如月一腳踢去,待回正身體時,臉頰一片溫?zé)?。用手摸了摸,卻是滿指鮮血。
“哼!現(xiàn)在只是開始。”蘭如月避開她的那一腳,冷哼了聲,提劍再攻。
兩人身影霎時迅速糾纏在一起,快得讓人應(yīng)接不暇。
斷水流面上云淡風(fēng)輕的看著兩人激烈打斗,其實整顆心都像懸在半空,七七八八的沒個著落。若不是事前她有交代,讓自己防著點第三者出手,不然依照他個性,哪容得下蘭如月這般咄咄逼人。
“斷兄,你還不出手么?”見斷水流竟能如此沉得住氣,慕少白終于忍不住開口試探道。
他所認(rèn)識的斷水流,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早就沖上去把那個女人一劍劈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紋絲不動呢?難道他也在試探我嗎?想到這里,慕少白眼神不由得深了幾分。
斷水流還沒答話,站在一旁的香梅搶白道:“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的看著無雙姐姐去送死嗎?”泛紅的雙眼冷冷的看著兩人。
雖然她的靈力很普通,但她也看得出來,單無雙的確不是那名女子的對手。
至于方才斷水流口中的娘子,香梅雖然感到錯愕,卻沒表現(xiàn)出來。因為在被囚禁的期間,便知道了單無雙的真實身份,再加上在學(xué)院里的點滴,這樣的結(jié)果也沒什么好意外的了。
慕少白怔了一下,片刻,似下了什么決心一般,嘶啞著聲音道:“如果斷兄不愿出手,那我去。”
既然滄海圣經(jīng)與單無雙有莫大的關(guān)系,那么,何不趁此機會一勞永逸?
“不,我去?!?/p>
他的答案,再度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慕少白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冷意。
斷水流話語方落,身子陡然暴漲,足尖在馬背上輕輕一點,人瞬間便掠到了兩人的身邊,一掌送出,霎時將兩人分開來。
“你要插手?”
蘭如月冷冷的瞪著他,一字一句道。
那故作平靜的口吻下,暗藏殺機。
“不是插手,是前來了結(jié)你我之間的恩怨?!睌嗨饕徊较蚯?,將單無雙護在身后,平靜道。
“我跟你之間已經(jīng)無話可說!滾開!”蘭如月咬緊牙關(guān),恨恨的怒斥。
斷水流面色平靜,但轉(zhuǎn)身看到單無雙臉上那道長長的劍痕時,眼底驀的騰起一抹怒火,蹙了蹙眉,寒聲道:“你敢傷她?”
說話的同時,身上倏然散出一股滔天殺機,使得周圍溫度瞬間下降,讓蘭如月內(nèi)心打了個突。斷水流的實力如何,她比誰都清楚,心里也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但高傲的自尊不容許她退縮,遂鎮(zhèn)定下來,譏誚道:“笑話!生死相爭豈有不傷之理?”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不屑的撇撇嘴:“傷她又如何,殺她也不過舉手而已。”眼角余光掃視了一下帶來的隨從,心里又來了底氣,面上浮起一抹傲色,高聲道:“來人,把這里的閑雜人等全部格殺!”
一聲令下,無數(shù)穿著紅衣的女子瞬間涌出,把偌大的空間擠滿。這一次,幾乎動用了初月齋的全部戰(zhàn)力,為的就是萬無一失。
有這么多人做她的后盾,她又有什么好怕的,蘭如月?lián)P起下顎,冷笑著。
單無雙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涌出來的人,個個下盤穩(wěn)重,武功不俗,如果真的要硬拼,只怕后果慘烈,連忙出聲喝阻:“慢!”拽了拽身前人的衣袖,搖搖頭說:“我跟她的事我自會解決,你不要管?!?/p>
斷水流抿唇不語。
頓了頓,她轉(zhuǎn)而對著蘭如月道:“如果我敗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的朋友安全離開?”
蘭如月微微一愣,她是腦袋秀逗了嗎?這個時候還敢跟我討價還價?還有,她哪來的自信能敗自己?嘴角噙著一抹輕蔑,冷冷道:“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現(xiàn)在,她只要動動手指,在場的幾個人保證連渣都不剩。
“呵,就憑四個字?!眴螣o雙無聲動了動嘴唇,蘭如月頓時睜大了眼。那口型,不是在說滄海圣經(jīng)又是什么呢?
“果然在你這里?!蹦X子里飛快轉(zhuǎn)了一圈,擺擺手,讓手下退開,倨傲道:“你的請求我允了,但必須再加一個條件?!?/p>
“好!只要你能敗了我,不但東西無條件奉上,我的命也一起交給你,但你必須保證我的朋友平安無事。否則,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做伴!”單無雙一臉決絕道,內(nèi)心卻是一陣?yán)湫Α婧Jソ?jīng)早被自己消化,我想給你,你也拿不到啊。只要讓他們幾個安全離開,剩下的事誰知道呢?
“呵呵,聽到?jīng)]有,斷大俠,麻煩你滾開點!”殺單無雙,她勢在必得。現(xiàn)在既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要來送死,她又有什么理由好推諉的呢?更重要的是,還能得到那夢寐以求的東西,傻瓜才會拒絕。
對她的嘲笑斷水流全當(dāng)沒聽見,伸手?jǐn)堊螣o雙瘦弱的肩頭,一字一句道:“我會尊重你的一切。無雙,不管結(jié)局如何,我都在你身邊,明白嗎?”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暗藏的情深意切卻是再明白不過。
即便是死,他也要陪著她!
單無雙被他的深情打動,慎重的點點頭,“明白!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夠了!有什么話,留著黃泉路上再說吧?!碑?dāng)她是什么?透明的嗎!蘭如月氣得幾乎快要吐血,不顧形象的大吼道。
斷水流才一轉(zhuǎn)身,蘭如月的劍就遞了出去。
單無雙揮鞭急擋,被她的渾厚內(nèi)力震得連退數(shù)步才停住腳。先前被自己強勢壓制的傷,再度爆發(fā)出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那聲悶響聽得斷水流連心都揪在一塊兒,但他又能怎樣?苦澀的嘆了口氣,步履沉重的離開。
與此同時,往季陽的路上,幾十騎鐵蹄正雷霆趕來,清一色著黑色勁裝,面帶同色面具。而距他們的幾十里外,另一群神情肅殺的劍客也正策馬揚鞭,往季陽飛奔。為首之人,赫然是金陵學(xué)院的神秘院長!
斗心計,耍手段,誰技高一籌?誰又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