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頹然后退了兩步,她不敢相信李東旭會就這么丟下她走了,曾經(jīng)的一幕幕不停的在她的眼前閃現(xiàn)。
她初見李東旭,他為了幫她出頭,不惜給了三夫人最嚴重的懲罰,在他失蹤以后,她為了李家肝腦涂地在所不惜,等到他回來……。
想起種種,一股無法言說的委屈油然而生,快步走到侍衛(wèi)的面前,搶過他手里的馬,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念君少爺,你等等我,”丁順跟在馬后面跑了幾步,眼看著馬越跑越遠,他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眼陌離,轉過身快速的往前面跑去。
“還不快追,”姬齊冷聲說,陌離好像突然的回神,快步過去上馬,往念君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他的身后,三四十個侍衛(wèi)也跟著他追了過去。
念君不停的加快速度,有意無意的甩開跟在她后面的陌離等人,連著去了三家店鋪,不是已經(jīng)被人接手,就是緊閉大門,落寞的帶著最后一線希望來到李家大宅,可是,迎接她的是一把碩大的鐵鎖,清冷的門庭。
站在李家的門前,手里牽著馬,盡管她不想讓自己流淚,可是,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往下落,都走了嗎,就這么不管她了嗎,也對,她現(xiàn)在女扮男裝卻被皇上封了正四品的官職,一旦事情敗露,只怕是要連累李家的,走了也好。
這樣的想法并沒有讓她的心里好受多少,念君抬起手使勁的再臉上擦了擦,擦干眼淚,轉過身往回走,轉身的瞬間突然感覺脖子一痛,身體無力的往下倒,在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前,她仿佛感覺到好像有個人接住了她的身體,“糟了,被人暗算了,”隨后無邊的黑暗向她襲擊而來,所有的意識都消失無蹤。
不知道過了多久,念君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粉色的帳幔,思緒一點點的回復,所有的一切如同放電影一樣的從她眼前閃過,如夢似幻。
“醒了?”聽見聲音,念君轉頭,這才發(fā)現(xiàn)床邊坐著一位年輕人,他的年紀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一身月白色的長衫,發(fā)束同色緞帶,濃眉朗目,如果不是用布巾蒙住了臉,念君估計此人一定是個難得的一見的美男子。
掃了眼緊閉的門窗,看著眼前顯得有些詭異的男子,念君明白她是被綁架了,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以懵懂無知天真無邪的聲音說,“公子,這是哪里,念君記得剛才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暈倒了,是公子救了我嗎?”
白衣公子微詫,隨后譏諷的笑容出現(xiàn)在他明朗的眼中,“張念君,如果不認識你,我還真的會被你給騙過去,一個能管理李家生意,把邪冷無情的榮王爺給迷得七葷八素的人,我不相信她還能這般天真無邪,把你的這些保護色都收起來,我不是姬齊,不吃你這一套。”
面對他的奚落,念君并無意外的感覺,人家既然敢綁架她,說明對她多少都有些了解的,念君雙手環(huán)胸,靠在床頭,淡淡的看著白衣公子笑了笑,“公子,你抓念君前來是要威脅某個人吧,但是念君可以直接的告訴你,一切都徒勞了,因為,你們認為在乎我的人只怕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在乎我。”
“呃,”白衣公子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卡住念君的脖子,邪惡的看著念君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紫以后才又送開了她,站起身嫌惡的看著趴在床上喘著粗氣的念君說,“你最好祈禱我要威脅的那個人在乎你,不然,我不會讓你好死。”
“變態(tài),簡直就是變態(tài),這個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個比一個變態(tài),”念君一只手杵在床上,一只手揉著脖子瞪著白衣公子的背影不停的罵著。
一連三天過去,這三天除了送飯進來的蒙面人以外,其他的人一概看不見,不過,念君倒是隨遇而安,不焦不燥,每天吃飯睡覺悠閑度日,既然有些問題無法解決,那就隨遇而安好了。
吃完了飯,閑來無事,念君以手攢水,在桌子上寫著媽媽,她已經(jīng)來到古代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媽媽現(xiàn)在怎么樣,失去了她以后是否還安好。
緊閉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念君抬頭,只見那天來的白衣公子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看了他一眼,念君低下頭繼續(xù)寫著藏著內(nèi)心深處的媽媽,仿佛那個白衣公子是個隱形人一般。
“在寫什么?”白衣公子站在念君的身后,俯身看著桌子上的字跡。
念君怔了怔,沒有回答,繼續(xù)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寫著媽媽,她能感覺到身后白衣公子靠的很近,那么近的距離讓念君莫名的反感著,但是她也知道,她現(xiàn)在只是俎上魚肉,根本沒有說不得權力,只要他不是很過份,她也不想多生是非。
“啊,”白衣公子突然出手抓住念君的衣領,用力把她從凳子上拎了起來,身高懸殊太大的念君緊緊的貼在白衣公子的身上,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力量的懸殊讓她的動作看起來是那么的徒勞。
“你說,要是我想要要挾的人不在乎你,我該怎么懲罰你,”白衣公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念君的臉上輕輕劃過,澄澈如水的瞳眸此時充滿了焦躁的冷酷,聲音邪冷無情。
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強勢,其實,他的心里很沒有底氣,念君勾唇一笑,戲謔而嫵媚的看著白衣公子輕聲說,“公子,你在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怕?”白衣公子撫在念君臉上的手微微一僵,糾集著復雜的戾氣隱隱的在他的眼中閃現(xiàn)。
念君溫和的看著他,輕輕的撥開他的手,后退一步依舊不急不忙的說,“公子想要要挾的人本就不是一般的人,而那個人本身也冷酷無情,”念君說著突然抬頭看著白衣男子的雙眼,果然看見一絲驚慌失措的流光從他眼底狼狽的閃過,念君唇角笑意更濃,“所以,這個人根本就不會為了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我而涉險。”
想要知道為什么會有人綁架她并不難,且不說她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就是一個成年人,她好像也沒有得罪過誰,況且,在古代,她認識的人不多,除了李東旭,就是姬齊,李東旭已經(jīng)帶著全家離開,別人不可能抓她來要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