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總是讓人有些昏昏欲睡,董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午后陽光的照耀下,她很想睡,而且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公園里的人很少,所以她斜倚著長椅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董欣放在長椅上的面包引來了一大批的鴿子,它們圍著董欣打著轉(zhuǎn)卻不見她掰開面包來喂它們,于是紛紛的抬著頭看著,有膽子大的跳到長椅上,想要啄開包裝紙吃到面包。
董欣瞇著臉含著笑看著這些個小偷們忙碌了半天對著透明的塑料紙啄了又啄,可是怎么都吃不到那明明在眼前的面包,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抬著頭看著用小小的眼睛一直不停的打量著董欣。
“呵呵,吃不到吧?”董欣伸手將面包拿了起來,拆開包裝紙,掰開一點一點的扔掉地上,于是鴿子們蜂擁的搶著。
她一個人開心的看著鴿子爭食,而不遠(yuǎn)處有人卻看著她開心。
公園的對面便是陳氏的一座寫字樓,而今天陳翎箭便是到這里來視察業(yè)務(wù)的,中午時分拒絕了這個分公司人員的陪同,自己吃過飯便來到這個小公園散步,本以為今天非假日公園里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人,卻沒有想到會遇上今天剛剛拒絕自己的人。
他瞇著眼看著那個陽光下喂鴿子的女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叫董欣對吧?
他想起她的名字,在他看來這個女人長的真的很普通,他一直都看慣了各種環(huán)肥燕瘦的美女,董欣這種別人通常會用可愛來形容的女孩子在他看來大約也只有可愛這個詞了。
他自然不是沒有被人拒絕過,所以對于她的拒絕也沒有放在心上,大家成年人,合則聚不合則散,沒有誰一定要勉強誰,他不是那種要用權(quán)勢去逼迫別人的人,一來他覺得這樣做的男人都是下品的男人,從來他想要的都會興高采烈的貼上來,根本不需要他使什么手段的,這才是男人的魅力的體現(xiàn),雖然有一大堆人是沖著他的錢來的,可是這又怎么樣呢!至少他有這種讓別人靠過來的東西!而且說實在話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遇到過什么是他求不得的東西,也許一切都太容易到手了,所以他便沒有什么興趣了,也沒有持久的耐心,所以他花心的名聲不亞于他的商業(yè)才能,在社交圈里每一個人都知道,可是還是有一大票人拼了命的往上貼。
呵呵,這個社會大約便是這樣的吧!
他的眼神看向董欣的時候又轉(zhuǎn)暗,這個女人還真的有些意思。他看著她將手中的面包都喂完了,然后將包裝袋扔到一邊的垃圾桶,然后繼續(xù)坐在長椅上看書,看著看著便打起了瞌睡,頭一點一點的就像剛剛啄食的鴿子一樣。
陳大少看著她索性將書收了起來,然后一手托著下巴,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他四周的看看,雖然這里沒有什么人,但是這樣的睡著未免也太沒有安全意識了吧,她還真當(dāng)這個社會已經(jīng)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了啊!
陳翎箭盯著她,看到她的手上拿著的包慢慢的松掉了,看來是真的睡著了,不禁在心中罵了一聲蠢女人,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不遠(yuǎn)處一個男人張望著四周然后向董欣坐的那個位置走過去。
那個男人帶著一頂大大的鴨舌帽,將整個臉都罩在其中,讓人看不清楚,一看就不像是個善良之輩,八成是個宵小之徒,而且他的目標(biāo)好像就是董欣的包包。
男人越走越近了,打量四周也越來越頻繁,陳翎箭覺得真的很有趣,眼睛看著那個男人,看著他離董欣十米,五米,一米,在他手剛準(zhǔn)備彎下腰的時候,他從一邊的樹后走了出來,叫了一聲:“董欣!”
那個想要偷包的男人差點收不住身體而栽倒,好不容易的穩(wěn)住了身體,小心翼翼的看著陳翎箭向這邊走過來,眼中有故作的鎮(zhèn)靜。
董欣只是瞇一下,所以陳翎箭的那聲叫喚自然讓她睡意全消,她抬起眼看了看來人,眼中一片清明毫無睡意,走來的陳大少看了不禁在心里想也許自己多事了,如果自己不喊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一場美女抓小偷的戲碼呢!唉,這是失策了!
董欣自然是不知道陳翎箭現(xiàn)在的心思,只是瞇著眼看了看逆光而來的男人,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男人是昨天才見過面的陳翎箭,陳大董事長!
陳翎箭看著她的那般表情,忽然有些不悅,這個女人不會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董小姐,不會忘了我是誰了吧?”男人的臉上掛著慣常的笑容,很客套,眼底卻是一片的兇狠,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善類,而且他是一個很自負(fù)的男人,對于自己的外形很是自信,如果二十四個小時不到便讓人將他忘記了,讓他極度的不舒服,雖然心底閃過很多念頭,臉上卻是一片的風(fēng)輕云淡。
董欣淡淡的笑了笑,“怎么會呢?遠(yuǎn)東財閥的陳董事長自然是讓人終身難忘的!我只是在驚訝會在這樣的地方見到您老!”
董欣不是什么剛離開校園的菜鳥,她已經(jīng)在社會上打滾了很久,又怎么會看不清陳翎箭眼中的清冷呢!這個看似時刻微笑的男人的,到底何時是真真的笑著呢?難怪報紙上稱他為笑面虎,絕對是個面上對你笑,手中拿著刀,不注意便被他捅三刀的人。
“怎么?我就不能來這樣的地方?”陳翎箭知道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女孩,絕對不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模樣,真是因為這樣才會更加的有趣,于是他便順勢的坐到她的旁邊,大有長談一番的架勢。
董欣將包拿到一邊,剛剛那個想要偷包的賊早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逃之夭夭了。
“哦,我覺得您要去某個地方應(yīng)該先由警車開道,然后門口二十米的地方應(yīng)該鋪上紅地毯,那些地方最少也應(yīng)該五星級以上這樣才配的起您啊!”她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然后很認(rèn)真的說。
這番話聽在陳翎箭的耳朵中絕對有諷刺的意味,可是對面那個人的目光卻是如此的認(rèn)真誠懇,彷佛她便是這樣認(rèn)為的,而不是想要諷刺這個男人。
他有些無語,面對一個滿臉認(rèn)真說著諷刺話語的人,真的沒有讓人無力的去反駁,就好像狠狠的打出一拳,卻發(fā)現(xiàn)那個看似堅硬的物體不過是個棉花口袋,完全沒有地方使力去,真的讓人郁悶不已。
純真的殺傷力絕對的是終極武器!
“不知道我什么時候給了董小姐這樣的錯覺?”男人面上依舊掛著完美的笑容,三分親切,七分禮貌。
董欣還是很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說:“沒有,只是我的想象而已!”無謂的聳聳肩,“難道你們不是這樣的嗎?”
陳翎箭的眼睛在她的臉上掃了一遍,想找出她偽裝的痕跡,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由的心里有些煩躁,這個女人是真的這般的天真還是偽裝的,為何他卻看不出來呢?
“不是的,當(dāng)然不是了,我當(dāng)初可是吃了很多苦的!”陳大少看向遠(yuǎn)處的樹,面上現(xiàn)出感慨的神色來,像是回憶起什么似的。
“哦,就跟電視里演的那種嗎?”董欣滿臉的天真。
陳翎箭可以肯定她現(xiàn)在想的那個電視里演的和自己所想的絕對不是同一個東西,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差不多吧!”
“哦!”
于是兩個人又沉默了,董欣看了看手表,然后站了起來,“陳先生,我要走了,再見!”
陳翎箭也站了起來,很客氣的問:“董小姐去哪里?需不需要我送你啊?”
這是自然是紳士男人的修養(yǎng),相信也只是客氣的話,一般的人應(yīng)該會很客氣的說一句不用了,董欣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第一個反應(yīng)也是這樣的,不過,她的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勾出一抹笑來。
“好啊!我要去電臺,離這里不遠(yuǎn)那就麻煩陳先生了!”
陳翎箭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看著走在前面腳步歡快的某人,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厚,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電臺離那個小公園的確不遠(yuǎn),陳大少的名貴的愛車自然是街上那些出租車難以比擬的,所以平日里做公交車要三十分鐘的路,只要十幾分鐘便到了。
到了電臺門口,董欣道了聲謝便下車了。
陳翎箭看著她裊裊婷婷的走里電臺的大門,而且還和門口的保安笑著打招呼,嘴角閃過一絲的笑意,也許他這次該放棄一下所謂的紳士風(fēng)度,可以無賴一會!
“董事長,會議的時間到了,請問您在哪里?”秘書的電話已經(jīng)打了三遍過來了,而前兩遍他都沒有接,這次他接了秘書的聲音充滿了焦急。
“我十分鐘后到,叫他們等我十分鐘!”說完瀟灑的掛了電話,再看了一眼電臺的大門,車子如魅影一般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