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敏雅靠在床上遲疑,整個周府燈火輝煌,來來往往的丫頭仆人的晃動的很,整個府中一片肅穆。
卓敏雅心中有了退縮之意,可是卻發(fā)覺無處可退!若是她這樣一走,豈不是讓人覺得,不是讓人,而是覺得辜負了……
“夫人!……廚房過來請示……”
“攔著!”卓敏雅對著了小云道,“就說我身子不爽,早已經(jīng)歇下了!”
“可是夫人!”小云遲疑,“這不太好吧!”
“既然老爺夫人相信我,將這個家交給我,難道你們要我累死才心甘!”卓敏雅!“順便讓人去催促一下,二少爺何時回來,他總也是老爺?shù)墓茄皇抢蠣斎霘殻膊灰娨幻妫 ?/p>
“是!”小云出去,讓回話的人走開!不久又有人來,小云也大發(fā)過去。卓敏雅自然知道這是老夫人暗中的吩咐,不然這些人也不至于大膽至此!”
靠在床頭,卓敏雅只覺得腦袋一陣昏沉,原來幾日就覺得身子不適,可是如今卻是愈發(fā)懶散,若明日還沒有一分銀子,她可是如何是好……
卓敏雅靠在床頭,不一會兒竟是睡著了,等到天微亮,醒過來,府中仍舊是燈火通亮,這一針一線的!可是哪兒拿出銀子的好!
卓敏雅正在遲疑,卻聽著外邊叫,“二少爺回府了!”卓敏雅一驚,趕緊的起身出去!
小云進來!“夫人,你這是去哪兒,你不洗臉再去……”
“哪兒還顧忌那么多!”卓敏雅幾步過去,進了院子,卻見著所有的人都在門外,周老爺?shù)囊呀?jīng)凈身,穿戴好了壽衣,靜靜的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一般!
卓敏雅鼻翼一酸,淚水就滾落出來。
周澤彥站在床邊,只是呆呆的看著他,久久無語,眼睛濕潤,似有千言萬語。嫉恨酸楚,人已逝去,縱然有千般埋怨,也隨風而逝!
“二爺,你給老爺子磕個頭吧!”卓敏雅進去!“老爺子去的時候,還念……”話未完,便被打斷!
“你是誰,何必管我!”伸手一拂衣袖,竟是了轉(zhuǎn)身而去!
卓敏雅冷!“站住!”
周澤彥站住,“嫂嫂,這是我周家的事情!”
“若是你真的這般無情無義,又何必那么遠趕回來!”卓敏雅的手攪在一起,可是周澤彥卻是抬腿就走!
“二爺!二爺!”卓敏雅追過去,擋在他身前!
“你想做什么!”
“作為兒子,你難道就這么走了……”卓敏雅看著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良心,嫂嫂不是知道我最沒良心的嗎?今晚,我約了醉星樓的頭牌喝花酒,你也跟著去?”周澤彥輕佻的笑了起來!“呵呵,反正嫂嫂似乎是對那種地方—情有獨鐘!”
“你!”卓敏雅氣急,抬起手一巴掌就朝著他扇過去。“你,你這個畜生!”愣是一愣,她居然抬起頭打她。卓敏雅有些慌,忙伸手推開他,“你走,你走啊!滾的遠遠的不要回來的好,你回來做啥?”話一完,竟是淚如嘩嘩之下!
“與其這般無情無義,到不如眼不見為凈!”卓敏雅惱怒的很,抬起手,竟是嗚咽起來!
周澤彥頓了頓,繞過她就要走,卓敏雅惱,“你若是走了,便再也不要回來了!”
周澤彥停下,背對著她,眼角含笑,重重的質(zhì)疑!“你在命令我!你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什么都不是!”卓敏雅伸手擦眼淚!“什么都不是!你要是走,趁早走的好!”說完跨步往前去!
周澤彥跨出去,卓敏雅卻倒了屋子中!坐在屋子邊咳嗽起來!
有個粉塵撲撲的侍從進來,行禮,“大夫人,這是辦喪事的銀兩,你先管著!”仆從將銀票放在了桌上!
卓敏雅抓起銀票就丟出去,“改明兒等給我辦喪事的拿出來多好!咳咳……”
“大夫人!”仆人一愣,祝雅麗卻已經(jīng)起身,跨出門,走過了周澤彥的身邊,“該走的是我,何必難為了二爺呢!”
說完大步就跨步走回院子!
周澤彥靠在了廊上,看著塘中池水,將腿掛在了廊上,一陣風過來,似乎沙入了他的眼,以前的種種歷歷在目,母親的慘死,讓他幼小的心刻上一道無法愈合的傷。
他發(fā)誓一定要周家的人付出慘重代價,還他母親一個公道,想起了小時候母親摟在在懷中,他再也感覺不到了溫暖!
他問母親,爹呢!
母親告訴他,爹爹出遠門了,不久就會回來,他這一走,竟是七年!等來的不是他接待他們回家,二是他的大老婆跟兒子對他們進行慘無人道的追殺!他親眼見著母親死在一幫人的慘無人道的蹂躪之下,從哪個時候起,他就已經(jīng)不是他了!
所有的仇恨在那一刻埋下,他看著周之林使勁的踩在了母親的身體上,他看著大夫人狠毒的笑,他感覺到母親血沁過地板,滴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