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透愣住,難道她的泡的咖啡已經(jīng)好到這種程度,長孫榮和曾允都欽點她?可她也沒加什么,就是熱水加速溶啊。心里老大的不愿意,腳下卻沒停,泡了杯咖啡曾給允送去。
然而在她還沒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就被曾允叫住:“我不喝速溶的,重新煮過。”
韓透一愣,第一反應(yīng)是她不是他秘書,然而曾允卻在此時抬眼看她道:“你是我助理,這點小事都做不了?”
“行,你等等!”韓透無語,當(dāng)即出去。卻是極不愿意,長孫榮都能喝,沒道理曾允就不能喝。
“嘴真叼!”
咖啡煮好后,韓透端進去,等著上司的發(fā)話。良久也不見曾允抬頭,她干脆殷勤地將咖啡往曾允面前推了推道:“曾總監(jiān),咖啡,趁熱喝!”
曾允眉頭不由自主地上挑,抬眼看向韓透。她那嫩生生的臉蛋兒上,何時出現(xiàn)過那樣討好的笑?
好歹也說句話呀,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韓透氣弱了,干笑了聲,怏怏地移開了辦公室。
藍家。
韓透放下碗筷就準(zhǔn)備上樓,特瑞莎眼眸微合,嚴聲緩道:“藍玉還沒回來,這么早上樓干什么?”
韓透一頓,又坐下來,不敢直視婆婆的眼睛,輕聲回道:“藍玉今天去美國了,他說過一段時間才回來。”頓了下,又補充道:“是因為公司的事。”
“嗯!”良久特瑞莎才出聲,眉眼一掃看向韓透說道:“今天我去了韓家,方欣瑜的事算是平息了,不管這事是不是你的錯,你始終是出自韓家,找個時間回去看看,適當(dāng)也認個錯。你出自名門,這些小事上,低個頭也不會矮了你的身份。”
“是!”韓透輕輕應(yīng)著。
特瑞莎看著韓透越看心里越哽得慌,要說自己這媳婦也是人中龍鳳,就是這性子悶了點。看別家兒媳哪個不是和前前后后巴著婆婆,自己這兒媳怎么就這么個悶葫蘆的性子,結(jié)婚前后,怎么就差這么多。
坐了好半晌,韓透也沒說半句,特瑞莎臉色越發(fā)難看了。
韓透偷偷抬眼看向婆婆,見她臉色不善,動了動嘴唇,也不敢再說話。良久才想起,藍玉不在家,她要出去上班,就沒人做掩護了。眉頭輕皺,婆婆臉色再難看還得說:“媽,我想,趁著藍玉出國我回家住一段時間。這事我已經(jīng)跟藍玉說過了,藍玉讓我看您的意見。媽,你看……”她知道這事藍玉會給她兜著,所以才敢這么說。
“怎么,藍玉一出國你就回娘家,這誠心讓外面人說我這個婆婆待你不好?”特瑞莎當(dāng)即反對,兒子離開了,兒媳也刻意避開自己。誰說兒子結(jié)婚后,就是享福了?
“不是,我,媽,藍玉也同意在他出國的時候我回家看看……”
“藍玉在家的時候,你們?nèi)靸深^往韓家跑還不夠,剛出國你人還回去,我們藍家,你是住得有多難受,要這么避之不及?”特瑞莎保養(yǎng)完好的臉已經(jīng)拉了下去,看韓透的不滿意再沒有半分掩飾。
“媽你別生氣,藍玉也只是讓我征求你的意見,您不同意我不回去,我就在家里哪也不去。”韓透輕聲不緊不慢地說著,看似妥協(xié)了,其實是以退為進。
言下之意這事是藍玉同意了的,她這個做婆婆的同不同意也只是和自己兒子的事,與韓透無關(guān)。婆婆不同意,她不回去就是,無論怎樣,她都是聽話的乖媳婦。
特瑞莎當(dāng)即心里一睹,好啊,竟拿藍玉來搪塞。她要是不同意,還說是她這個當(dāng)婆婆的故意為難媳婦,連回娘家的自由都沒有。若是同意了,心里又不痛快。藍玉結(jié)婚后,一心圍著韓透轉(zhuǎn),何時想起過她這個母親。兒媳也不親,兒子出差一趟,兒媳不是主動拉近婆媳關(guān)系,竟然直接躲開,這想想,心里哪里好受?
良久特瑞莎才問道:“兩天夠了吧。”
韓透遲疑著道:“嗯,藍玉還說了,既然都回家了,也去二哥那邊走走,很久沒和二哥聯(lián)系了……”
“你想在外面晃多久?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藍家少夫人,你自己說說,你現(xiàn)在的身份適合一天到晚在外面晃嗎?”特瑞莎立馬打斷她,回韓家一兩天還勉強說得過去,還要那個什么勞什子二哥那里,怎么不就直接點說和藍玉一起回來。
韓透見婆婆動怒,不敢再接話,秀眉輕輕蹙緊,她哪里有一天到晚在外面晃的機會,即便真回家住,也不會那樣啊。
“媽……”
“不要說了,做好你的藍家少夫人,別成天讓我心煩!”特瑞莎聲色俱厲道,她分明沒說什么,韓透這一副受氣包是做給誰看的?這心底一睹,說話便是不客氣了。
“嚷什么,難得藍玉出差幾天,就讓小透出去喘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的性子,他一回來,能讓小透離開一時半刻?不是藍玉將小透跟得太緊,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再說,小透是回娘家,為人子女,這是她的權(quán)利,你胡亂阻攔個什么?”藍民恩的聲音由遠及近緩緩響起,音量不大,語調(diào)也不快,卻平白地多了幾分威嚴。
“老公,你,你向著她?”藍民恩一出現(xiàn),特瑞莎的怒氣頓消了大半,卻依然心有不甘。兒子向著媳婦兒那是天經(jīng)地義,自己老公也向著兒媳,曾經(jīng)家里兩個一心想著自己的男人此時都轉(zhuǎn)向了另一個女人,無論是什么身份,這都令特瑞莎心里添堵。
“這是向著誰么,你這個做長輩的,還跟小透爭什么?兒子是你的自然還是你的,你再是刁坡,兒子離你更遠。”藍民恩看向特瑞莎,直白地將她內(nèi)心的惶恐揭露。
話說得在理,可字字句句針對的都是特瑞莎,雖然沒有說她的不是,可這紕漏的話誰聽了能高興?特瑞莎當(dāng)即氣得不輕,哪有老公當(dāng)著兒媳的面這么說自己的,半晌接不下話來,便轉(zhuǎn)向韓透喝道:“回房去,公公婆婆因你鬧不快,你現(xiàn)在舒心了。”
韓透一頓,不想這莫名的戰(zhàn)火波及到自己身上,條件反射一般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兩步,復(fù)又轉(zhuǎn)過身小心的看向婆婆,道:“那明天……”
“我不管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特瑞莎扭頭看向一旁,實在不想看見韓透心里添堵。
“是,爸,媽我先回房了。”說完就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