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遠臉色一僵,猛然想到羅總出席了那天的招商引資,想必這個生性風(fēng)流的男人看出了玄機,此時,應(yīng)該還頗有居心。
眸間一閃而過的黯淡,猶如閃電劃過,很快,略微一笑,“我姓沈,她姓沈,能不熟嗎?”沈清遠不想說明自己是她的叔叔,說真的,現(xiàn)在,他越來越討厭自己和她的這種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叔侄關(guān)系,他寧愿自己還是那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窮小子。
“哦,原來是這樣!”羅總帶著笑,說得好輕巧,卻是不經(jīng)意的看看腕表,“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コ燥垼∩颍黄鹑ィ俊?/p>
像他們這種工程部的工作人員是沒有資格和那些領(lǐng)導(dǎo)以及負責(zé)人一起吃飯的,但羅總特意叫上她,當然是看沈清遠的面子。
“謝謝!”沈若涵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而是找準自己的位置,和工程部的同事們在一起。
“小沈,你和沈氏的沈總是什么關(guān)系?”吃飯時,王海終于忍不住好奇心的作祟,低聲問道。
沈若涵臉色一沉,“他是我遠房的一個親戚!”
如果說沈清遠是自己的叔叔,同事們肯定會聯(lián)想到她是沈云飛的女兒,所以,沈若涵不想承認自己是沈云飛的女兒,更不想成為人們飯前茶后的談資。
“既然你和沈總是親戚,為什么不到沈氏……”王海的話還沒問完,就見沈若涵站起身,拿著飯盒走開了。
很明顯,她排斥這樣的話題。
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朗俊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坐在后排的男人,他沒有閉目養(yǎng)神,而是一臉冷峻,眺望著窗外。
“唐總,那個真正的沈小姐為何不去沈氏,而到銳煌來應(yīng)聘,她是不是想要接近你……”卻遭來唐少煌淡然一瞥,朗俊馬上住嘴了。
“她是受了某些人的刺激,一時氣盛!”英俊的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有些怪異。
“我倒覺得那個真正的沈小姐挺不錯的,人長得漂亮,而且氣質(zhì)絕佳,又有才氣,更重要的是她真實,不虛偽,不矯揉造作,一看就讓人很賞心悅目!……”越說越帶勁的朗俊急忙剎住話語,他好像逾界,超速了,他這樣毫不掩飾的欣賞沈若涵,卻好似從側(cè)面否定了某個人,畢竟要和唐總訂婚的是沈漣漪!
唐少煌的臉上顯得淡漠,似乎沒有任何表情,可是肌肉繃緊了。
也在這個時候朗俊的手機響了。
“總裁?您稍等!”
英俊淡然的唐少煌,在接過朗俊遞過來的手機時,似乎已經(jīng)有所了然,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起了波瀾,卻是寒潮來臨。
“少煌,聽說江底隧道工程部招聘了一個沒有學(xué)歷和工作經(jīng)驗的員工?”唐世豪不傻,問得極為隱晦。
“她有真才實學(xué),這是面試官經(jīng)過嚴格考核過得!”唐少煌眼波冷得沒點兒溫度。
不用想,他也知道唐世豪的臉色很難看。
“少煌,你應(yīng)該知道沈若涵是誰,她到銳煌是有目的的!”
“每個人做事都有目的,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唐家和沈家的每一個人,難道父親敢否認嗎?”唐少煌的眼神像冰川,但聲音很輕,沒有那種嘲諷質(zhì)疑到居高臨下味道,更沒有冷硬的態(tài)度,也沒有年少時的敵愾情緒,就輕描淡寫的語調(diào),卻讓唐世豪心底里那絲希望有著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少煌,你想干什么?”唐世豪本能的反問,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沙啞到了顫抖的地步。
“按照您的意思去巴黎訂制訂婚禮服!怎么了?”唐少煌輕松的口吻略顯挑釁,似乎電話那端的人,是敵非父,眼底里的復(fù)雜情緒凝聚成冷酷的疏離。
“父親大人,難道你不滿意嗎?”他再度淡淡的開口,聲音好似從胸腔里冒出來的低沉。
不等對方回答,碰的一聲,唐少煌掛掉電話!
時間過得很快,下班后,沈若涵回到家,便煮了一份泡面了事,早早地洗了澡,躺在床上,翻開一本關(guān)于工程道路方面的雜志,
快翻完一本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關(guān)上燈,畢竟白天工作了一天還是很累的。
第二天,利用中午休息時間,沈若涵查看了自己的郵箱,里面除了唐流顏的一些電子郵件,再就是幾位同學(xué)的,還有沈清遠的留言,可就是沒有宋弘珉的。
打他的電話,依然是忙音,她真懷疑宋弘珉從這個世上蒸發(fā)了似地。
到了星期五,下班后,沈若涵沒有急于回家,而是沿著江邊漫不經(jīng)意的走著,夏天的傍晚,江邊格外的熱鬧,清涼的江風(fēng),嬉笑的人群,快樂的孩子,在沈若涵的眼底里就像是一個快樂的天堂,看著別人臉上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好像從回到新州市那天,她就沒有這樣恣意笑過!
沈若涵想著,有一種沖動,將這里快樂的畫面給記錄下來,以前她上學(xué)時,也會忍不住做做寫生和素描之類的,后來,學(xué)得專業(yè)也需要制圖,她愈發(fā)喜歡上。
正想著明天是周末,決定起個大早,來這里時,身后傳來一陣剎車聲。
奧迪的車子,熟悉的車牌,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不是車子的男主人,而是一身名牌,一身傲氣的方玉蘭。
“你的臉皮還真厚,為了進銳煌,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方玉蘭開門見山,說的理所當然。
當初是她利用色相搶走了沈云飛,破壞了自己的家,現(xiàn)在倒訓(xùn)斥別人的臉皮厚,說別人出賣肉體,沈若涵看著這個心機頗深,道貌岸然的女人,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來。
“進銳煌算什么,我還想學(xué)習(xí)你的那一招呢!”如果沈云飛跟別的女人暗度陳倉的話,想必媽媽也不會輸?shù)媚敲磻K。自己的老公,自己傾入全部心血的家被情同手足的好友霸占,并且兩人還大張旗鼓的結(jié)婚,而堂而皇之出雙入對于公眾面前,想想,就知道媽媽過得是一種什么日子。
“沈若涵,別做夢了,你知道嗎?唐少煌和我的女兒去巴黎訂制訂婚禮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