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千妤睡得很遲,要離開候府,她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將瓏兒日后起居生活中要注意的事項,以及飲食方面的忌諱一一用紙筆列出,裝于信封之中,雖然要走,可是心底還是對瓏兒放心不下。千妤在信封上寫著:候爺親啟,四個字,然后放于袖中,待第二天臨別時放瓏兒枕下。
要走,就要走的不動聲色,帶走的東西不能多,衣物是不必帶了,這世界上只要有錢,哪還有辦不到的事情,在任何時代,錢,永遠是最好用的東西。千妤將一疊兩千倆的銀票用一小袋裝好,放于衣襟之中,貼身藏好,只將一些碎銀子放于荷包之中,掛于腰際。
來時就只有一個大背包,里面的東西皆是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東西,一些應及的藥品與醫療器械,這些東西不僅珍貴,在關鍵時還能救人性命,還好,自己還是可以借著照顧瓏兒為由,帶一些鎖碎用品,可是背包是不能要了!她拿過包裹布,將背包里的東西一一拿出放在上布上,包了起來。
就這樣了,干凈利索!收拾完一切,月已中天,府內的人都沉沉的睡去,從窗外隱約望去,只有照路的燭籠依舊亮著,終于要離開這里了,始終是寄人籬下,心中竟有一種脫離的自由,琳月,等著我吧……
千妤拉起被子,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天才微微的亮,窗外的小鳥就奈不住寂寞的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風吹進窗棱,拂動垂掛在床邊的紗蔓,吹顫了千妤的睫毛……
天亮了嗎?微微張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千妤仍舊有著不習慣的感覺,不相信自己真的已到了八百年前的炎朝,在這里,她有著格格不入的感覺,張大眼睛,她把所有的事情再一次清醒的重演,坐起身來,走到鏡前,鏡中的人模糊不清,可是還是可以看清容顏:“我還是我自己!”她捧著臉,深深地吸著氣,然后吐出。
門外傳來清脆了敲門聲:“千公子,醒了嗎?”
千妤清了清喉嚨:“進來吧!”進門的是丫環春桃,在候府的生活很好,好得甚至有專屬的丫環待候。
春桃端著洗臉的溫水放在架上,擰干了毛巾,遞送到千妤的面前:“公子請?!?/p>
千妤隨手接過:“小姐出門的馬車準備好了嗎?”
“是,已經準備好了,三小姐也醒了,小雨也剛過來請過千公子了?!?/p>
千妤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去吩咐廚房把昨日吩咐的小點心裝上車吧!”
“是,候爺讓我通知你,昨夜間他已派人去了西郊,其它的事情公子就別擔心了!”
千妤一挑眉,只是一個西郊游,鳳于樅就這么大的手筆,她微微苦笑,站起身來:“好了,你下去吧,三小姐那兒我馬上就去,今天小姐早膳用得早,你快去幫忙吧!”
“是,春桃退下了!”丫環恭敬的鞠了個躬,便退出了房間。
看著春桃走后,千妤便拿起了準備好的包,徑直的走出了房間,走向大門,備好的馬車就等候在門邊。
“千公子!”看到千妤走出門,管家迎了上來:“三小姐都準備好了嗎?”
千妤輕輕一笑:“三小姐還沒準備好,我先來瞅瞅,來,你派人把我這個包裹放到車上去。”她將手中的包遞到了胡管家的面前,神色如常。
“這是?”胡管家接過,暗暗的掂量了一番,東西雜亂,不像是衣服、軟物,他的臉上露出了疑問。
千妤微一挑眉,心下明白,這一定是候爺的吩咐,她也不驚慌:“怎么胡管家不是怕我夾帶府內貴重物品吧,不如你打開看看,里面放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吧?!?/p>
“這,千公子說笑話了,你可是候府中的紅人,你要什么一開口不就有了,何必夾帶,我也只是問問罷了!”胡管家連忙道。
千妤爽朗而笑:“這也是胡管家職責所在,我也不怕你看,里面放的都是一些藥品什么的,你也知道三小姐身體不好,西郊之游,畢竟不在府內,萬一出了什么狀況是誰也擔待不了的,所以我把這些東西都帶齊了,以便不時之需。”邊說話間,她邊把包裹打開,展示在胡管家的面前。
“是,是,是,千公子最懂得休諒我個下人了,你瞧,這不是我多心了,阿二,來,快把千公子的東西放到車上去,別耽誤了千公子的事!”胡管家連忙喚來候在車邊的阿二,把手中的包裹包好,遞給了他。
看著東西放進了車上,千妤微微一笑,早就有預感鳳于樅不會輕易放她離去,還好她只把藥品與醫療器具放進包中,其它的什么都沒有帶,否則這下可不好說了。
到了琳瑯閣,琳瑯閣正熱鬧非常的圍轉了一大堆的丫環,正待候著鳳于瓏兒穿衣,千妤到達的時候,瓏兒已經穿戴整齊,一身鵝黃的清勁短裝,頸口收襟,從領口側斜到腰際一排的布茸扣,袖臂收緊,在手襯處散開至手腕處,裙子長度剛好及在腳裸,里衫著白色的搭裙,顯得特別的清爽而不拖拽,越發襯托出她的嬌美,就像是清晨還沾著露水的花兒。
鳳于瓏兒一看到千妤就開心的招著手:“千妤,你來了,你看我這一身衣服好看嗎?”她邊說著,邊轉了一個圈,水波紋似的在原地綻開了一朵絢燦的花,真不愧京師盛傳的第一美人。
“真好看!”千妤真心的說著,她輕輕的拉過鳳于瓏兒:“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千妤的贊揚一下就羞紅了瓏兒的臉:“千妤你逗我開心呢!你要是換上女裝比我還更好看呢!”瓏兒抿著嘴,輕聲的在千妤耳邊低語起來。
千妤白了瓏兒一眼:“就你嘴甜!”她親昵的捏了捏瓏兒的小臉,轉頭一看桌上的早膳還沒有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瓏兒,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就算再不想吃東西,也多少得吃些,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
“就是,小姐,剛才怎么勸你也不聽,這下千公子的話你要聽了吧!”小雨趁機縫插針。
瓏兒嬌嗔的看了小雨一眼:“就你丫頭鬼精,一見到千妤就告狀,要我吃也可以,不過千妤你得陪著我吃!”
千妤欣然一笑,也許這是最后一次陪著瓏兒吃東西了:“好!”她拉著瓏兒坐下。
“你們都退下吧!”坐了下來,鳳于瓏兒對著圍待在屋時屋外的一群丫環揮揮手。
不多時屋中只剩下千妤、鳳于瓏兒和小雨三人。
千妤用筷子夾起一塊小點放在鳳于瓏兒的碗中:“瓏兒,多吃點,今天要出門,不吃得飽一點,今天可就玩不動了!”
鳳于瓏兒也夾起點心,放在千妤面前的小碟上:“那你也吃,今天你也要玩得開心!”
千妤抬頭正看見鳳于瓏兒清新的笑容,忍不住眼中一陣酸楚,她連忙低下頭,掩去眼中的紅光:“你要記得千妤的話,平時不能任性,身體不舒服就亂發脾氣,吃東西不可以挑三拾四的,平時要多走動,不可以成日的躺在床上,不然身體再好也會躺出病來,要記得開心,不可以成天愁眉苦臉的,要記得笑,你的笑,很美,知道嗎?”不知不覺的千妤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
“千妤,你怎么了?說的好像馬上就要離開我似的!”鳳于瓏兒一緊張,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緊緊的抓住了千妤的手。
“傻瓜!我只是看你任性,一想著要去玩,早餐也不吃了,我是擔心你呢!再說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算我陪著你,總有一天我也得要走,我有自己的生活?!鼻фポp撫著瓏兒的臉愛憐的說著。
鳳于瓏兒的眼突然就紅了起來,她的嘴一扁,頭一扭:“我不管,我不和你分開,一輩子都不分開?!?/p>
“瓏兒!別撒小孩子脾氣,我會生氣的!”千妤拉著瓏兒的手,想將她扭轉過身子。
鳳于瓏兒突然轉過臉,臉上帶著笑:“千妤,不如這樣,你嫁給我二哥,我二哥可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才情橫溢,知識淵博,又溫柔貼心。”
“呀,做起推銷來了!不是王伯賣瓜自賣自夸吧!”千妤臉微微一紅,心中卻毫不在意,這個世界的男子,她都沒有興趣,自由才是她最想要的。
千妤說的輕松,可是瓏兒卻急了起來:“你別以為我是在自夸,我二哥真的很好,長得又帥,又不像大哥那樣什么都管,他疼我,也特別的理解我,每次出回家都帶了好多好多的東西回來,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他不是我的親哥哥,我都想嫁給他了,只可惜今年的春節他身上有事沒有回來,要不你早就見過了,二哥也一定會喜歡你的?!?/p>
千妤笑了笑,她知道瓏兒想要留她下來的心思:“知道了,你二哥是天下最好的男子?!?/p>
鳳于瓏兒見千妤說的輕松,心中更是低沉:“下個月二哥就回來了,你會等的對不對!”
千妤心中一驚,瓏兒慧質蘭心,她會不會看出什么了,她隨即強顏一笑:“是,我不是在這里嗎?來,快點吃,還要不要去西郊玩兒呢?”
鳳于瓏兒看了看千妤隨即輕輕一笑:“要,不過我真的吃飽了?!?/p>
“好,好,好,反正候爺也讓人準備了一大堆的小點,總是餓不著你的,小雨,快點扶三小姐出行!”千妤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臨去時千妤偷偷的把信放到了瓏兒的枕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西郊而去。
清晨的陽光照在候府的大門處,越離越遠,千妤看的幾度失神,幾乎都要記來時的情形又再次轉入腦海,再見了,我古代之旅的第一站……
西郊,清風明媚,春天的氣息早就沾滿了每一片角落,枝頭的花兒綻放,歡樂的鳥叫,清澈流動的河水,新鮮的空氣,輕拂臉面的輕風,一切都是美好和諧。
西郊位于京城西邊的位置,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風景怡人,時常有著文人雅客來此吟詩作對,因為鳳于瓏兒的出游,早在昨日候爺就派遣待衛將四處嚴密戒備,整個西郊處除了鳳于家府與待衛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明媚的陽光已經把春天照得光彩奪目,還未到達西郊,鳳于瓏兒就被山邊的小花吸引住了,從來她都沒有見過開得那么野的小花,她下轎,徒步而行,一路上留下了她許多的驚嘆號……
“這是什么?”鳳于瓏兒指著山邊的小小紅果子問道,放眼望去,一片的平地處,綠葉處凈是點點的紅色。
千妤定眼看去,是紅苞苞,她會心一笑,想起在二十一世紀春季時,這些都是她們伙伴們的最愛,每到這個季節再斯文的女孩也都滿山遍野的摘著香甜的果子。
“別凈是笑啊,這是什么吶?”看著沉浸在微笑中的千妤,鳳于瓏兒不耐煩的追問著。
千妤也不說話,伸長了手摘下紅苞苞放在嘴里,向著鳳于瓏兒眨眼:“好甜??!”
“可以吃嗎?”鳳于瓏兒皺著眉,看著千妤。
“可以啊,這是野果子!”小雨插過嘴:“我小時候就經常和村里的孩子們一塊到山上去摘呢?千公子也是嗎?”
千妤淡然一笑:“是啊,在我們的家鄉,每年的這個時候,朋友們就會相約著上山摘紅苞苞,一摘就是一大籃,不僅僅是好吃,最重要的是為了好玩?!?/p>
看著千妤的神色游離,鳳于瓏兒不由的神情有些不安起來,她的手搭在了千妤的肩上,用力的一扳:“那我們也玩啊,我們也可以摘好多好多的野果子,如果你喜歡,我陪著你一塊兒吃?!彼f完,還未待千妤說話便跳下了山邊開得遍野的紅果子處,鵝黃的衣服在綠野處飄動。
千妤呆住了,這不是平時的鳳于瓏兒,就算是再開心,再忘我,她也不會不顧身份的恣意妄為。
鳳于瓏兒轉頭對著千妤揮手,笑容燦爛:“千妤,來??!就把這里當做你的家鄉,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我們不是朋友嗎?”
就這樣,走走停停,直到了午間才走到了西郊。
也帶來了一籃籃的紅果子……
可是千妤與鳳于瓏兒卻都有些沉默了。
在西郊綠茵茵的草地邊上有著一條寬大淌流的小河,不深,但足以承載一只小船的漂流。
府內的待從早就反綠柳之下的石桌鋪上了府內帶來的絲緞蓋布,擋去了初春的冰寒,在桌上擺滿了小點心。
此時待從費力和把候府中運送來的精致小船推入了河中。
鳳于瓏兒與千妤一同看著,送著小船入河,可是彼此間卻依舊沉悶。
千妤首先打破了寂靜,她笑著說:“瓏兒,從我和你說過劃船,你不就很期待了嗎?”
鳳于瓏兒轉頭看著千妤,許久,突然她拉著千妤的手:“千妤,我們一塊兒劃船吧!”
千妤微一呆,接著輕笑著搖頭:“不了,別忘了候爺可是從洛河中將我救出,現在我怕水!”
鳳于瓏兒沮喪的垂下了頭:“如果你不去,那還有什么好玩的。你不去,我也不去。”
千妤一挑眉,心中更是不安,平時瓏兒雖然與她要好,但是并不會這么的粘她,可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的,她心中的計劃正是趁著鳳于瓏兒游船時離開,可是好像并不允許她有這個機會,她輕皺眉頭:“瓏兒,小雨陪你不是一樣的嗎?”
“小雨不懂我的心,只有你懂!”終于鳳于瓏兒松開了她的手。
千妤的心瘩答的一下,心中明白,瓏兒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鳳于瓏兒抬著沮喪的頭,強笑著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你一定要走嗎?”
原來她什么都知道了,千妤看著那封她放在瓏兒枕下的信:“你怎么拿到它的?”明明是背著瓏兒放下的,可是為什么……
“是你告訴我的,我知道有一天你會要走,可是我想不會那么快,可是你最近越來越想念你的家鄉了,所以我就猜到了!”
千妤嘆著氣,她想好多,想著怎樣避開別人的耳目,想著怎樣預算著將來,可是卻忘記了鳳于瓏兒的冰心聰慧,原來是這樣,瓏兒是想留下她吧,是想留下她所以才會這樣的的忘形姿意,才會這樣的不顧身份,她怎能不感動。
“你就是要走嗎?為我了,也不能留下嗎?”
“瓏兒……”千妤看著瓏兒,竟不知如何回答,在炎朝,在這個地方,所有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就算是呆了一年多,她始終也沒有融入的感覺,現在最熟悉的地方應該算是鳳于府了吧,可是她不能呆在里面,因為在那里她會慢慢的失去自己,慢慢得不再去想人生該去怎樣,她會隨波逐流的任時間來安排自己,所以她不能留下。
“真的不行嗎?呆在候府不好嗎?你會有很好的生活,只要陪著我,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如果你覺得寄人離下,那么你嫁給我二哥,他人很好,你又那么好,我二哥也一定會喜歡你的……你留下吧……說不定……”看著千妤淡然的眼光,鳳于瓏兒的聲音越來越低。
看著鳳于瓏兒失望的眼神,千妤淡淡而笑,她緊緊的看著瓏兒,眼神沒有一絲游離:“那都不是我要的,瓏兒,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所以你是知道的,因為你也有自己的目標與想法,可是在這個時代做一個女人太容易,容易的只要順從就可以過一輩子,只是不能有自己,就算候爺再疼愛你,可是在他的眼中你始終也只是一個女人,在他的眼中女人有做女人的本份,可是這種順從卻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習慣,當你的想法一度的被人忽視,被人忘記,生活會讓你變得不再是你自己,這樣的生活你愿意嗎?我就是不想把自己困在這樣的局里。”
“千妤……”鳳于瓏兒幾乎無語了:“如果你走了,我怎么辦,我好不容易才快樂起來,好不容易才從空洞的生活中逃離,如果你走了,我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我只是不想你走……”
千妤輕輕的微笑,她伸長手輕撫著鳳于瓏兒的臉:“我也舍不得你,在這個世界我是因為你才走下了第一步,我覺得是有人是需要我的,讓我不是孤獨的在這個世界傍惶,可是人要長大,要往前走,不僅是我,你也是一樣,你必須學會讓自己生活,讓自己快樂,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你所要依靠的是自己?!?/p>
鳳于瓏兒看著千妤,許久許久不說話:“如果你走了,還會回來嗎?”
回來?如果離不開這個時代,自己會回來嗎?會的!千妤燦然微笑:“會的,辦完我要辦的事,找到我要找的人,也許有一天,我會回來的?!?/p>
鳳于瓏兒開心的笑了起來:“真的?你會回來,真的會回來,我還會見到你,我以為你回了你的家鄉就不會再回來了?!?/p>
千妤一晃神,家鄉?怎么可能,她苦苦一笑,摟過鳳于瓏兒:“我真的希望我能回到我的家鄉……”
感覺到了千妤的孤寂,鳳于瓏兒覺得心一酸,從來都是千妤安慰自己,從來都覺得千妤很堅強,原來她也有自己碎弱的一面,是自己太自私了嗎?一昧的想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讓她陪著自己一輩子,甚至翼想天開的讓她成為自己的二嫂,卻從來不去想想千妤是否愿意,是的,是自己太自私了。
鳳于瓏兒笑著將千妤推開,抹去眼淚:“我不哭,我答應你我會照顧自己,你看,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我怕你走,一直都在耗時間,希望你能改變主意,現在你要是再不走,今天就真的走不了。”她撇過頭,用力的擦著眼睛:“小雨!你讓人把千妤放在馬車上的包裹拿來?!彼p輕的對著待候在一旁的小雨吩咐:“再把糕點帶上一些,省得千妤路上餓肚子?!?/p>
鳳于瓏兒笑著又從懷中掏出一袋荷包:“我手頭上沒有多少銀倆,臨出門時我裝了一袋的首飾,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如果路上不夠錢用,你就把它們當了吧!”
千妤眼一紅,想不到鳳于瓏兒這么快就想通了,更想不到她還準備了東西送給她:“你不是不讓我走嗎?”千妤強忍著快要掉下的眼淚。
鳳于瓏兒輕笑著:“我不是怕你堅持要走,又沒有時間準備東西,我怎么舍得你路途中受苦呢?”
瓏兒的話讓千妤更是感動,她側過頭不想讓瓏兒看到眼淚,這時小雨已將包裹與打好包的糕點捧在了手間。
鳳于瓏兒全都抓在了手間,一樣樣的放在了包裹之中,掛在了了千妤的肩上:“別感動了,快點走吧,再不走我可要改變主意了……”
“十八相送嗎?真是太讓我感動了,要不是沒辦法,我實在不想打斷你們這對小情人!”當她們還在說話間,突然石桌上方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