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客人依舊來往去留,千妤卻不再出去,只是笑著看吃的樂不亦乎的躊,軟軟的沙發將她包攏,一天的疲累讓她不知不覺得她沉沉的睡去了。當一覺醒來,天已昏沉,夜色已經來臨,千妤站起身來,蓋在身上的薄衫滑落,可是坐在對面的人卻已不知去向,拾起衣服,她認得這是躊身上的那件外套。
桌面上是一片狼藉,那張白紙黑字畫著紅色指印的紙張依舊放在桌子邊隨風抖動著。
千妤輕輕拿起,對著紙,她微微一笑,還會再見到他嗎?
走到店中,又是一拔新的食客,店的的小蠟已然點起,朦朧的火光,輕悠的琴音,將氣氛拱托到最高點。
千妤再一次走到其中,周旋來往……
開業的三天中,日日爆滿,人來來往往,幾乎在剎那間成為了京城中的焦點,因為餐廳為了滿足大眾的需求,也在價錢上設制了高、中、低檔,讓所有的人都能盡享不同風味的美食,一時間城中所有的人都以來“千與千尋”吃食為樂。
在第四日王濟宏包下了“千與千尋”舉行了他與秦荷玥的結義之宴,千妤別出心裁的舉行了一場自助式的宴會,特色的宴會竟一時成了當時潮流。
不管是因為特色,還是因為借助了鳳于候府的威名,“千與千尋”成為了城中百姓趨之若騖的地方,甚到在各個地方都開起了相似的食肆,但是最終都因食物不夠地道,或是店中裝飾始終沒有“千與千尋”特色的風味而平平淡淡,而“千與千尋”始終以它的特點獨領風騷,成為了京師中一道特立獨行的特色而存在著,也因為它的寧靜,成了文人雅客常來的地方。短短的一個月內,除去了開支與人工,凈賺了千余倆銀子。
秦荷玥已成為了“千與千尋”的主管,以她的才情當任此務勝利有余,改變后的生活,也讓她沉浸其中,不再是那個藏于深閨的嬌小姐。也因此千妤輕松了不少。
王濟宏的“榮宏木”因為千妤給出的圖紙,制出的家具,也成為了灸手可樂的搶手貨,賣了個轟轟烈烈,因為當初的協議,王濟宏一口氣就付給千妤二千倆的銀子,用千妤的話來說就是設計費,所以她開開心心的收下了。與鳳于候爺相約的一年之約,在短短的一個月就讓她達成了。
在這一個月中,躊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那張蓋著紅印子的欠單孤零零的躺在了后屋的抽屈中……
店開起來后,千妤反倒是變得輕松起來,每日除了到店中巡看一番,再到廚房走走,一天的工作就可以結束,輕松下來琳月的事情倒是掛上心來。
收妥了手中的工作,千妤便向著鳳于府而去,并帶上了一堆鳳于瓏兒百吃不煩的小點心與兩個食盒。
剛到鳳于府,便碰上了鳳于候爺,千妤心中詫異,以往呆在鳳于府中,見著鳳于樅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成日忙于朝中之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可是離開鳳于府,每次一來就會碰見他,可真是希奇。
看見千妤鳳于樅也是一臉的笑意:“我都聽說了,千妤的店開的真是紅紅火火,原來一直讓你照顧小女,倒真是屈才了!”
千妤淡淡笑著:“候爺的話千妤不敢當,若非候爺的照顧,千妤那會有今天。”
她的話讓鳳于樅聽得全身舒爽,他點著頭:“飲水思源,做人要知不可忘本,千妤你很好,集市西區的那張店看樣子是非你莫屬了,你有這樣的成績我很滿意,只是想不到你竟會結識當朝的名士蘇沫延,此人生性孤傲,一向不輕易與人相交,想不到卻會將你引為知己,卻讓我感到特別的意外,由此可見非我一人慧眼識英雄!”
千妤輕笑:“那也只是巧合,也是我無意間結識,讓候爺見笑了!”
這時鳳于琛從廳堂外走了進定,臉色有些急匆匆的,他看見了千妤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便向著鳳于樅說:“父親,孩兒有事想與您相商。”
千妤知道自己此時要該離去了,她含笑著說道:“候爺與公子有事,千妤退下了!”
鳳于樅含著笑點了點頭,目送著千妤離去,便轉目看向鳳于琛:“琛兒有何事?”
鳳于琛也將目光從千妤的身上撥離:“爹爹真想將她嫁與二弟?”此時他已然知道千妤的身分!
鳳于樅微笑:“千妤是這世上難得的奇女子,將她留于府中,對鳳于府是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鳳于琛含笑點頭:“先前我一直不知父親用心,一直以為爹爹想將三妹嫁與千妤,卻不想她竟是一名女子,孩兒這才心惑大開。可是爹可曾想過,千妤雖然才情兼備,可是身份依舊成迷,以她的身份嫁與二弟,是不是太過委屈……”
鳳于樅的心中念想一閃,頓時笑開:“琛兒從前對千妤諸多不滿,可是現在卻滿口稱贊,你心中所想爹爹怎會不知,只是千妤心思太過敏捷,性格過于倨傲,決不是肯屈居人下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就要有一個才思、性格、人品都可讓她心服口的人才可讓她放下身段,可是你卻是早有妻定之人,而你的心思不定,今有胡漢娘,明有嬌柔女,將千妤許與你才是委屈了她,而你二弟性情平淡,從不愛與人輕交易往,但是他的才能卻又讓人不可忽視,我鳳于家的諾大商業,在他的治理之下,井井有條,而千妤的心性卻頗得到你二弟的喜愛,這是少有的,以千妤的機敏,在商業上初顯得才能,與你二弟匹配,是最合適不過了。”
鳳于琛聽父親這樣說,臉上顯出奄奄之色:“我從未見過父親對一女子評價如此之高,想不到千妤竟會得到如此高的贊譽,父親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鳳于樅淡淡一笑:“不錯,在我心中,女子不過就是女子,就算再過本事也只是男子身后的幕僚,沖鋒陷陣,皆是男子當前,所以,我要留住千妤,讓她成為我鳳于府中一顆曠世明珠,從此次開店,她所表現出的風采,我相信她也當得起我的賞識。”
鳳于琛輕輕一笑不再多說,轉入了其它的話題:“父親,千妤的事,我們暫放下不談,倒是朝中最近盛傳八皇子已從邊疆回到京師,父親可否聽聞,此事可是真的?”
鳳于樅手掌一伸:“朝中之事盡在我指掌之間,我怎能不知,不錯,八皇子早已接到皇上的密旨,一個月余前,就返回京師了!”
鳳于琛雙眼一亮:“那父親對此事有何看法!”
“看法?”鳳于樅含笑端起了杯子:“我有何種看法,當然是一如往常,每人皆有可能,每人背后皆有陷井。”
鳳于琛皺起了眉頭:“可是父親可否知曉,朝中也因此盛傳,八皇子回來,而皇上也得知鳳于府三小姐身體安泰,頗有重提婚事之意,父親你覺此舉對我鳳于家是否會有防礙?”
鳳于樅皺了皺眉:“皇上病體日前病體沉荷,如今康復得又如此突然,而今八皇子秘密返回京師,這其中文章讓人深思,至于皇權落入誰人之手,一日未,都不可冒言其是,如果鳳于瓏兒嫁于八皇子,那我們鳳于家必與之相系,現在朝中只是傳言,還未定論,但是一旦圣旨下達,我鳳于家也不能抗命,這其中自是有為難之處,但是八皇子突然返京,皇上病體康復得如此快速,這也不能不讓我們深思,這其中是不是另有玄機,莫非……皇上不是生病?”鳳于樅猶豫了許久,才遲疑出口。
鳳于琛心中一驚:“父親,皇上如不是生病,那么會是……”他幾欲突口而出,他想到了中毒二字,
“閉嘴,這種話又皆能是我們能胡言亂語的,若是讓他人聽去,還不掀起一陣風波,最怕的就是我們鳳于家也牽扯其中,但是如果不幸被我言中,那么恐怕八皇子便是我們唯一要推舉的重中之重,唉,自古皇權爭位,莫不是腥風血雨……一步走錯,滿盤皆落索,我鳳于家家大業大,每走一步都步步為營,方可保百年之身。”鳳于樅臉色嚴峻,面色沉凝。
鳳于琛臉上卻升起了沉思之態。
鳳于樅一挑眉正看見鳳于琛正在神游四方,心下不悅:“琛兒,你在想什么呢?”
鳳于琛一回神,急忙恭手:“是,孩兒在想,若皇上提及小妹婚事,我鳳于家應如何應對?”
鳳于樅輕哼一聲:“能怎么辦,難不成還能抗旨?外頭的事我們也別多言,靜觀其,一動不如一靜,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
“是,孩兒退下!”鳳于琛一拱手,在低下的頭上閃過一絲不快的神色,隨即離開了廳堂。
看著鳳于琛離去的背影,鳳于樅眉頭又再次皺了起來,他輕輕的搖頭:“唉,始終是難成大業之人,只可惜鑾兒生性太過淡然,不喜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