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上午,眼看著已經到了中午了。水溶便想著找一個飯館吃了飯,然后大家再走。忽然看見前面圍著一大堆人,擋住了他們的路,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水溶看了不禁就是一皺眉,吩咐聶風道:“你去前面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聶風聽了水溶的話,翻身下了馬,擠到人群里面打探。過了一會兒,只見聶風又擠了出來。來到水溶的身邊,向水溶笑著回報道:“回主子,前面是一家當地的員外出嫁女兒。新娘子給新郎官出了一句對聯,讓新郎官對。對上了才能進去接人的。可是這會兒那新郎官對不出來那對子,此刻正記得一身的汗,大家都被擋在了門口,沒法子進去娶新娘子呢!”
“噢?有這事?”水溶聽了聶風的話,不禁也笑了。
黛玉坐在馬車里頭也聽到了聶風的話,一時起了好奇之心,便忍不住掀開車簾問道:“出的是個什么對子?倒是說來聽聽!”
聽到黛玉問起,聶風用手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一句什么:因何(荷)而得偶(藕)?”
黛玉聽了,嘴里也跟著念叨了一遍,因何(荷)而得偶(藕)?念完之后,不禁也凝神思索起來,忽然心思一動,黛玉不禁笑道:“有了!有幸(杏)不需媒(梅)!”
水溶在一旁聽了黛玉對的這一句,不禁拍手稱贊道:“妙啊!真是絕對!這林賢弟對的這一句對子,簡直就是絕了!”說罷,水溶便吩咐聶風道:“你過去跟那個新郎官把剛剛林公子對的這一句,跟他說了,保管他立刻就能進去娶新娘子!”
“是!”聶風答應了一聲,復又擠進了人群,來到那新郎官的身邊,在那新郎官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新郎官此刻正急的抓耳撓腮的,這大冷的天,居然急出了一身的汗來。現在聽了聶風的話,頓時是豁然開朗。簡直就是喜不自勝,只見那新郎官忙要向聶風行禮,聶風忙用手扶住了他。用手指著黛玉這邊的方向,向那新郎官說著什么。只見那新郎官忙朝著黛玉馬車這邊的方向躬身拜了拜,然后這才向那家守門的家人對了下聯。
果然只見那守門的家人忙跑進去稟報了,過了不大一會兒,只見那一家的大門被大開了,大家把新郎官給迎了進去,這才又開始吹吹打打,高高興興的進去接新娘子了。
看到這里,黛玉不禁也跟著笑了。水溶一回頭正巧看到黛玉臉露笑容。那淺淺的笑容,簡直就像是雨后新荷一般清新,如九秋之菊一般淡雅,水溶自從遇到黛玉以后就沒有看到過黛玉笑,只看到黛玉的眼角眉梢總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輕愁,似乎有著無盡的心事一般。這會兒忽然看到黛玉的笑容,頓時不禁有些癡了,忽然意識到對方是‘男子’,水溶這才忙收回了心神,卻是一連聲的說道:“林賢弟,真是好才情!我今天總算是見識了!”
黛玉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忙說道:“哪里有容公子說的那么好,我不過是碰巧對上罷了!”
大家這才找了一家飯館,進去用了午飯,然后才接著往前走。
這一天,一行人來到又一個鎮店。馬車正往前走著,忽然停了下來。黛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掀開車簾,問道:“孫伯,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孫伯見黛玉問起,忙解釋道:“公子,前面好像有廟會,人很多,怕是走不動了!”
黛玉一看也下了馬車,正好一旁路過幾個行人,紫鵑便向他們問道:“請問你們這里怎么這么熱鬧?”
那過路的人十分的熱情,便向她們解釋道:“這位公子,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們這里每月一次的廟會,這方圓幾十里的人都來這里趕廟會,大家都趁著這個機會,買一些常用的東西回去!”
“多謝!”紫鵑聽了那路人的話,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路人忙忙的去了。
水溶此時也翻身下了馬,來到黛玉的馬車跟前,說道:“林賢弟,既然前面有廟會,馬車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也過不去,他們不到天黑是不會結束的。不如咱們今天就住在這里。走了這么幾天了,也實在是悶的發慌,索性,咱們也下來逛一逛。”
聽了水溶的話,黛玉沉吟了一下,抬眼又看了看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知道自己就算是著急趕路,恐怕一時半會兒的也過不去。想到這里,黛玉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就聽容公子的話吧!”
水溶一看黛玉答應了,心里是十分的高興,回頭吩咐聶風等人先去找客棧住下,自己則陪著黛玉一起逛廟會。于是水溶手下的侍衛只留下小喜子和聶風,黛玉則帶著紫鵑和雪雁,孫伯和孫媽則和另外幾名侍衛先去找客棧了。
于是水溶便和黛玉一起來逛這廟會。到了近前一看,嗬!好熱鬧呀!只見大路兩邊都是做買賣的,賣什么的都有,各種小吃,小玩物,衣服,家用東西等等,應有盡有,好不熱鬧!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黛玉因為急著趕路,也無心看這些,只是跟著水溶漫無目的的往前面走著。水溶倒是十分的高興,一邊走,一邊向黛玉指指點點的,說那些東西如何如何。黛玉也沒有聽進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這一片兒那些做買賣的好像沒有那么多了,估計是走過前面那一段最熱鬧的地方了。
眼前一棵大樹,那大樹的底下竟然有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擺了一個攤子在那里算命,這會兒也不見有人去算。水溶從來不信這些算命之類的話,所以只是瞟了一眼,便欲走過去。但是那道士卻喊住了二人:“公子請留步,貧道有話要說!”
水溶一聽那道士在喚自己,不由得便停住了腳步,問道:“道長,你是在叫我嗎?”
“貧道正是喚的二位公子!”那道士說道。
水溶看了看那道士,微微一笑,說道:“我從來不信這些的,你叫錯人了!林賢弟,咱們走!”說罷,水溶便欲接著往前走。
那道士一看水溶不愿意和自己搭話,便說道:“公子曾經立誓非要找一個心儀的女子為伴,可是那位女子至今都還沒有出現!而且你父親還曾經有意讓你娶他的好友的女兒,可是事情卻出了岔子,事與愿違!”
水溶一聽那道士說出這話,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動,不禁停住了腳步,向黛玉說道:“林賢弟,先等一下!”
然后水溶這才來到那道士的近前,問道:“那道長有何指教!”
那道士含笑看了一眼水溶,又看了一眼黛玉,微微一笑,說道:“指教倒是不敢,不過貧道想送公子幾句話!”
水溶一聽,忙接著問道:“噢?還請道長明示!”
那道士這才說道:“三生石畔舊精魂,紫薇絳珠下凡塵。灌溉之恩早已報,滴血之恩引來世世情!”
水溶聽了那道士的話,心中不解,不禁接著問道:“那請問道長,我什么時候才能遇到和我有緣的女子呢?”
那道士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黛玉,微微一笑,說道:“這人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過貧道還有一句話要奉告公子,就是你的情路之上還要有一些波折,正所謂是應了‘好事多磨’這句話!所以請公子以后注意就是了!”說罷,只見那道士收起掛攤,飄然而去了。
再說水溶聽了那道士的話,低頭細細的思索了半天。心里暗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會是誰呀?現在自己身邊沒有像這位道長所說的人啊!想了半天,水溶也不得要領,忙抬頭想要再問一問那道長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仔細一看,那位道長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水溶沒有想明白那道長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站在一旁聽著的黛玉卻是聽明白了,黛玉不由得心里暗想:他指的那個人是我嗎?想起剛剛那位道長說那句話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黛玉不由得臉上就是一紅。心道:自己這會兒可是什么也不想,只想著趕緊的回故鄉去就好了,可不想再生出什么事非出來。索性平安州快到了,等到了那里,自己便趕緊與這位容公子分手就是了。想到這里黛玉的心里暗暗的打定主意。
水溶一看那道士已經不見了,只好向黛玉說道:“林賢弟,那道士說的話,瘋瘋癲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咱們不用管他,天色也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黛玉聽了,點點頭,這才和水溶一起回了客棧。
接下來的幾天里,倒是十分的平靜,一路之上都平安無事,只是水溶還是依舊對黛玉十分的照顧。凡事都想的十分的周到。搞的黛玉也無可奈何,只好盡量不麻煩他罷了。黛玉和水溶,已經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么陌生了,也熟悉了許多。黛玉本不是多話之人,好在兩個人一路走來,也熟悉了不少,黛玉對水溶也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么的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