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聯系莫謙,主動打電話發信息找上門。
她以為經歷過這樣一件事,莫謙鐵定會打電話通知自己,我們分手吧。
在醫院里住了一晚后,她被爸爸媽媽接回家中靜養。看著爸媽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心里感到一絲愧疚,自己都這么大一個人了,還要父母操心,還要……莫音操心。
回想之前在醫院,莫音同意也有著欲言又止表情下帶著掩蓋不住的關心看著她,她搖搖頭,不愿意說。
“放心,這次我會一個人解決的,我也該靠自己了。”
她沒有對莫音說洪佩菱的事情,她知道她一旦說出口,莫音會為了她和莫謙翻臉,她不希望莫家兄妹因為她而鬧別扭。
音子以前為她排憂解難已經夠多了,這次,就讓她一個人扛著吧。
她和莫謙彼此之間斷了聯系,也沒有說清楚事情,這讓她既是心里有著隱約期盼和極大的失落。
看著墻頭上掛著自己和莫家兄妹的照片,秦西無聲彎起唇角,回味著過去的時光。
那時候,她跟莫音還是高中生,對于喜歡莫謙的事實一直在掩飾,也一直在他身旁暗戀著。但她喜歡莫謙已經有好久了。
久到她已經誤認為從懂事起,就喜歡上了莫謙。
她喜歡了那么多年,可她卻一直等到了大學畢業才正式向莫謙告白。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她能鼓起勇氣戳破那道無形的墻,是因為她再也受不了莫謙身邊的女人換來換去。
她以為她這輩子無法對莫謙說出口,我喜歡你。
但在當時莫音的見證下,她顫著聲線,紅著個臉,說出了口。
當時莫謙臉上沒有什么波動的變化,只是說了一句,秦西你還小,不懂愛。
很明顯,這是委婉的拒絕。
可她卻誤認為,莫謙不信她,她是真的愛他。
莫音說她愛的癡狂,已經無法認清了事實。
沒錯,卑微和癡狂已經植在了骨子里,刮骨療毒都抹不干凈。
就算是莫謙一句無意的玩笑話語,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她融入了莫家兄妹那么多年,她就不相信,莫謙對她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
回憶給了秦西一點信心,她換了一身莫音陪她去買的連衣裙,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滿意了才拎著小包急忙出了門。
“小西,你去哪啊?”秦媽站在門口追問道,話里滿是擔憂。
秦西這幾天不正常,任誰都看得出。失魂失神的,腦子里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也不去找莫家兄妹,就一個人呆著家里。
“媽,我去莫謙那兒,晚上不回來吃飯了。”秦西甩了甩手,一溜煙小步跑了,秦媽想回個話,走道上都沒看到人影兒了。
“這孩子提到莫謙就這么有精神……”秦媽嘆口氣無奈的笑笑。
這一去,從此,秦西的生活天翻地覆。
這一去,從此,秦西和莫謙,終究成了陌生人。
誰都不知道這一刻起,秦西未來的命運早已在悄悄改變,她要經歷過一些能痛得讓她清醒的事,她才明白這世上什么才最珍貴。
人啊,經歷過一些事,才明白一些道理。經歷過一些事,才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空蕩的客廳里,光亮潔白的地板上,倒映著秦西蒼白的臉色。
她跪在地上拖著地,看著潔白的地板泛著光,一低頭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秦西對著地板里的‘她’笑了笑。只不過,開門聲響起,莫謙突然的歸來,讓她一驚又一喜,她快速站了起來,但隨即想起了洪佩菱那件事,那抹喜恍然變得憂愁。
“回來了啊。”她強顏歡笑,看著這個帥氣的男人眼里沒有一點她,男人直徑朝沙發走去,懶懶的扔下一句話,“你收拾好東西過來一下。”
秦西臉上的笑僵在那里,只能看著離開莫謙的背影。
她磨磨蹭蹭收拾好了東西,又在洗手臺鏡子面前呆了許久,她這一刻沒有勇氣去莫謙面前不愿去聽到那些絲毫不帶歉意但又說著抱歉的話語。
“秦西,你在逃避什么?”莫謙有些心煩的亂按著遙控器,現在是旅游旺季,好多領導帶著家人來S市旅游,他們這些做接待的自然要陪著玩。他已經有連續一個星期沒睡好過了,現在回到家,還要看到秦西的一副柔弱臉,一副看了心情就愈發不好的表情。
秦西呵的一聲笑了出來,但眼淚卻一下子崩出來,止不住。她俯身用雙手接了一捧水往臉上散去那酸苦的淚水。
“什么事?”
秦西平淡的聲音讓莫謙有些詫異的回了頭,看她鼻頭雙眼通紅,發際還沾著水珠,他更是下定決心要和她說清楚。
莫謙看著秦西的眼睛緩緩說出口:“秦西,我們之間還是算了吧,我們不適合。”
看著莫謙第一次用最最最最溫和的語氣對著自己說話,并且還是這些話,她對莫謙刮目相看了,原來他為了分手寧愿放下那冷漠,用溫和來感化她。
那點信心早就在莫謙進屋的那一刻滅了,她太自以為是了,她那點動力也早就隨著莫謙一次又一次的荒唐舉動而滅了。
秦西抬高起下巴倔強的強撐在那里:“好,我祝福你們。”她承認她想向那些電視里的女人學習,大度放他走,走后痛哭流涕。
很酷,確實很酷。可扮酷的下場就是自己心痛的支離破碎。
她以為兩人就這樣和平分手了,沒想到莫謙皺著眉,說道:“祝福?我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