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驚的一聲抬頭看著男人,他的眸黑如子夜,隱隱泛著幽寒的光,像一張大網(wǎng)一樣將她罩住,她,動彈不得。
“為什么?”她呆愣,這個男人的氣勢,不是一般人。
男人俯身,他的聲音低沉而輕柔,像對情人的呢喃,噴灑在秦西的耳旁,“我發(fā)現(xiàn)你很有趣,上一次見你還是一副清純樣子,況且,你那天的手腕……”
話還沒說盡,秦西身子顫栗了一下,巴黎并不熱,她那天穿著長袖,他又怎么知道!
“而昨晚,你穿著性感的衣服畫著濃妝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還喝醉了,但你骨子的那副膽小卻并沒有改變。”男人用力拉扯過秦西的卷發(fā),冷聲質(zhì)問道:“你想遮掩什么?”
秦西頭皮一疼,直呼喊:“痛痛痛!”
男人眼神一閃,微微松開了手。
他確實是對秦西有點好奇,但不足以讓他帶回家來。
其實目的也只是利用她的中國人的身份為他的生意謀來一份利益罷了。
“遮掩什么你知道還問我?”秦西白了男人一眼,沒錯,她是在遮掩著她骨子里的膽小怕事。
男人松手,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眼角卻閃現(xiàn)著凌厲的光,“我需要你陪我出席明晚的晚會,我想法洛夫會很喜歡你的?!?/p>
秦西已經(jīng)被男人的話給帶的暈頭轉(zhuǎn)向,請問,她為什么要做他女伴?兩個人并不相識吧。
“先生,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多漂亮優(yōu)雅的女人,你就放過我吧,我沒參加過什么晚會?!鼻匚魍撕笠徊?,男人口里的法洛夫不知道是何人,看男人那種模樣,法洛夫必然也是對頭,他要是攜帶她出場,還要把她推向法洛夫?
她并不蠢,只是以前一心一意都在莫謙身上,所以其他的事,她懶得去想,也不愿去想。
“你走不出這房子的,你除了答應(yīng)我,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秦西說的沒錯,以他的條件找更美的女人很容易,但像秦西這樣還保存的那一絲純真的氣息,已經(jīng)很少了。
他很幸運,茫茫人海中讓他遇見一個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靦腆清純的中國女人。
不是很會說話,有些怕事有些膽小,但有時候還會張揚她的小爪子。
這樣一個女人,把她覲見給法洛夫,她必然會驚訝法洛夫的權(quán)勢吧,再然后,又一個投入法洛夫的懷抱。
江文川看著秦西的眼神帶著一抹決然,要怪就怪他們遇見了,要怪就怪她身上又太多別的女人沒有的東西。
“想清楚了就下樓?!?/p>
男人丟下一句轉(zhuǎn)身離去,秦西站在那里,空氣里盡是男人洗澡后留下的芬香味。
她還有選擇嗎?
無奈的環(huán)視臥室一圈,這里是她被囚禁的籠子,她渴望飛出他看不到的視線。
怎么就會遇上一個冷酷,自大,陰狠的男人?她只想安靜的呆在國外學(xué)習(xí),回國后,驚艷給莫謙看。
等等……
為什么心里會想驚艷給莫謙看……
秦西雙手捂著臉,指縫間飄來一句話:“為什么還是忘不掉?為什么還是想著他?”
她的脆弱好似只為莫謙而生。
樓下那個男人一眼就看出她骨子里的東西,那個男人在她初來巴黎時,給了她一絲溫暖。
原來,世上好人還是挺多的,不是嗎?
但再次見面,卻如惡魔降臨,逼迫著她,質(zhì)問著她,絲毫再也不見那日的關(guān)心之情。
江文川在樓下抽著煙,看著秦西面無表情的從樓梯走下來,他放下煙用力往煙灰缸里滅了。
他朝她走過去,低頭看著她眼睛有些泛著紅,想必在樓上她哭過了一場。
男人語氣沒有再那么冷漠,依然是無感情的傳遞著他要表達的話語,“只是一場晚會。”晚會過后的路,她可以自行選擇。
秦西點頭,應(yīng)了。
想簡單點,只是一場晚會。
給文禮打電話報了聲平安,她穿著那個叫江文川的男人買的新衣服去學(xué)校上課了。
她逃不了的,她也不想去反抗。
因為她的護照在他那里。
江文川條件在巴黎算是上等的好,住著高檔別墅,開著名車,穿著名牌,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而她只是一個留學(xué)生,家里給的只是學(xué)費和生活費,在巴黎這個物價較高的城市,遠遠不夠用。
錢這東西就是好,請的了私家偵探,也可以讓來異國闖蕩的少男少女迷失自己的心。
秦西對金錢一向無謂,她認為有錢有有錢的過法,沒錢有沒錢的過法,看你自己要如何選擇罷了。
晚會上,秦西勾攬著江文川的手臂出現(xiàn)在大家視線面前。
今晚的江文川依舊一身高檔西裝襯得他愈發(fā)身材挺拔,身旁的秦西一襲白裙,卷發(fā)斜披,纖細柔和的輪廓讓在場的西方人忽的同時將視線放在了秦西身上。
突如其來的中國女孩,讓在場很多人都停下了交談。
果然還是江厲害,他帶來這個中國女孩,法洛夫一定會滿意的!
秦西有些受不了在場那些人打探玩味的眼神,她往江文川身邊縮了縮,有些膽怯的看著他的側(cè)臉,弱弱的開口:“我現(xiàn)在能不能選擇退縮?”
江文川看到某一處走出來的人,臉色略略一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