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兒此刻正四肢無力的站在叢林邊緣,滿臉焦急的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拉得她手軟腳軟的,竟平白制造了那個賤人跟王爺獨處的機會!
聽到森林里傳來的野獸嘶吼和打斗撞擊聲之后,又有一名衣著襤褸的公子哥逃竄出來,驚恐的叫喊著:“來……來人啊,里……里面有一只巨大的黑熊,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
祁連兒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的景哥哥,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
不一會兒,絢爛的信號煙花在空中猛然爆開,不一會兒,人群陸陸續續的從一條人工砍伐的小徑走了出來。
她連忙小跑幾步,發現最先走出來的是三王爺,而他懷中,竟抱著一個滿身鮮血的人……
祁連兒定睛一看,赫然發現那懷中滿身鮮血之人,竟然是孟如藥!
此刻的她緊閉雙眼,神色安寧,一動不動的躺在司空南的懷里,恍若沒有一絲生機。
簡直是天助我也啊,這刁蠻卑賤的女人,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親自收她命來了!祁連兒心中狂喜不已,片刻,好不容易將滿臉的激動神色努力掩下,換上了一副哀泣的面容,顧不得打顫的雙腿,快步走了過去。
“孟小姐,你……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若你有個三長兩短,王爺……王爺他……”祁連兒嚶嚶小聲哭泣,面色悲戚的緊緊抓住她的手臂。
感受到手臂傳來的大力懷中可人兒眉頭不由的微蹙幾分,“哭什么哭,我又沒死。”孟如藥募的睜開雙眸,冷冷的盯著她,語氣疏離。
“啊……”祁連兒頓時傻在原地。
半晌,祁連兒才回過神來,指著她身上的衣服,神色驚愕:“那,你身上這些血……”
“你說這個?”孟如藥眼中戲謔之色一閃而過,指著后面,說道:“吶,你看那邊,那……么……多……人……被黑熊踩了個腸穿肚爛,鮮血白白的流在地上,多可惜啊!以前我就聽別人說,這年輕人的鮮血有美容養顏,延緩衰老之功效。所以……呵呵,就洗了個鮮血澡!要不你也試試?”說完孟如藥捂著嘴輕笑起來,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祁連兒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許多男人被用擔架抬了過來,要么渾身鮮血,缺胳膊少腿,要么就腸穿肚爛。
祁連兒面色霎時慘白,接著變得青紫,喉嚨滾動,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司空南皺著眉頭,嫌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溫柔的對孟如藥輕聲說道:“藥藥,我們走吧。”
“恩。”孟如藥低聲應了一聲,眼神迷離慵懶,宛如一只高貴優雅的波斯貓。隨后往他胸膛里靠了靠,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兩人漸漸離去的背影,祁連兒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浮出一個連她都不敢置信的念頭:三王爺如此寵溺孟如藥,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可是為什么,上天這么不公平,以前她是景哥哥的正妃,被休了之后,竟然又得到了三王爺的垂青,現在,就連兇猛的黑熊也殺不了她!這個女人,為什么永遠這么幸運?
“咳咳……姑娘請讓讓,在下的東西掉了。”一個很是痛苦的嗓音在她身后響了起來。
祁連兒胃里依舊泛酸,聽著后面有人叫她,連忙用手絹擦了擦嘴。這才回過頭來。
眼睛一望,直接就看見肚子上破了個大血窟窿的男子躺在擔架上,那年輕男子,赫然是當初在船上嘲笑她的那個男人!
祁連兒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恐的尖叫起來,顫抖著連連朝后退去。
“啊……快……快點把你的腳松開,你……你踩到我的腸子了!”擔架上的男人有氣無力的擺著手,虛弱的叫喊道。
“啊!”祁連兒嚇得面色發青,嘴唇發紫,慌亂的左右跳著腳,竭力忍住嘔吐跑了過去。
等到侍衛將所有傷員抬上畫舫一旁的商船,司空景等人才從叢林里走了出來。
祁連兒見狀,連忙跑上前去,流著淚撲到了他身上,嚶嚶哭泣道:“景哥哥,剛才嚇死連兒了,那些人身上,流了好多血啊!”
司空景皺著俊眉,朝后退了幾下,與她保持幾步距離。隨后,慍怒的沉聲說道:“本王又沒死,你哭什么?”大袖一甩,頭也不回的去了帳篷扎營處。
沒了依靠的祁連兒不由打了個趔趄,愣愣的看著司空景的偉岸身影,霎時驚恐,慌亂,傷心交織在一起,心中一團亂麻。
景哥哥怎么會對她怎么冷漠?以往這一招,不是百試百靈嗎?
司空南抱著孟如藥,走到了搭建得最大的帳篷前。看著懷中安憩的閉著雙眼的人兒,低聲溫柔提醒道:“藥藥,到了。”
“哦。”孟如藥囈語一聲,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睜開眼睛,隨即從司空南的的懷中下來了。
司空南黑眸飛快的閃過一絲驚艷,這女人不設防備的樣子,倒是很可愛嘛。若不是那一身的鮮血著實刺人眼球,恐怕別人還真的認為,她只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吧。
孟如藥走進帳篷,東翻西找的,卻只找到一件合適的男裝。正準備解開衣領上的衣扣,卻發現司空南依舊站在門口,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還不走?”孟如藥皺皺眉,不滿的看著他。
司空南指著她手上的衣服,臉色略帶不解,“你就穿這個?”
“難道你沒看見我要換衣服了嗎?”見他答非所問,孟如藥陰沉著眼眸,冷冷的盯著眼前十分不識趣的男人。
嘖嘖,才幾秒鐘,小白兔又變回刺猬了!察覺道她的隱忍怒意,司空南勾起唇角,戲謔的神色瞬時劃過眉眼,“你換你的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司空南朝她微微一笑,神色再自然不過。手背身后,朝著帳篷里面踱步而去,左右打量了起來。
呵呵,想戲耍她?恐怕還嫩了一點……孟如藥狡黠一笑,像只奸詐的老狐貍。
孟如藥淺笑幾聲,開口道:“當然有啦,還要麻煩王爺您幫我把這衣服拿去洗了,我這個人啊,沒別的什么優點,就是節省。你看這衣服這么好,扔了怪可惜的,別人洗呢,我又不放心,所以,只能麻煩王爺了。”隨即旁若無人的解開腰帶,將外面帶血的衣衫盡數褪去,順手扔給了他。
不一會兒,孟如藥渾身上下,脫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