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兒如遭晴天霹靂般,忘記了哭,忘記了傷心,她的耳邊不停的回應(yīng)著靈兒剛剛的話,她沒人性,居然任由自己的娘親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那個剛剛滿月的孩子,居然就這樣死了,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該讓娘親抱孩子的,她不該相信,他們會放過寶寶的。
“來人,把皇后娘娘打入天牢。明日剮刑。”冷夜禪甩甩袖子,進(jìn)了孩子的房間。他的皇子,還沒叫過他一聲父皇,就這樣死了。雖然他總是高高在上,但是,他的心,依舊疼了,失去了孩子,那是怎么樣一種疼法?
“讓我再看看我的孩子,一眼就好,求皇上開恩,讓我在看一眼。”慕容婉兒撕扯著,呼喊著,她嘶聲力竭的聲音卻讓人更加鄙視。
如果,她真的愛那個剛剛出世的孩子,就不會讓現(xiàn)在的事情發(fā)生。既然孩子已經(jīng)死了,她這般哭喊又是為何?做戲給誰看?
“走吧,皇后娘娘,你還是去天牢里懺悔吧。”一邊的侍衛(wèi)輕蔑的掃了一眼,這樣的女人不配做大盛朝的國母,更不配做一個母親。
“皇上,皇上,再讓我看一眼孩子,再看一眼就好。”拼命的爬向那扇門,慕容婉兒突然感覺這個世界上竟然沒有比這個更遠(yuǎn)的距離,她的孩子就在眼前,但是,她卻連最后一眼都見不到。
“你們是不是感覺皇宮的差事好當(dāng)?”冷夜禪隔著門,狠狠地說到,害死了他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親娘,都要準(zhǔn)備好被懲罰。
這就是皇宮,這就是后果。不管是不是你生的,他都是皇室后人,不管是不是你親手害死的,都要接受這現(xiàn)實。
慕容婉兒就這樣被人仍在冰冷的天牢里,她的嘴里始終低喃著,“孩子,孩子,讓我再見一面。”
靈兒的眼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得猩紅,離慕容府越近,她心跳得就越厲害。她今天一定要為那個孩子討回公道,命,是只有命來抵才算公平的。
“靈兒?”冷夜寒輕輕拍著她的背,順著她的怒氣。認(rèn)識靈兒這么久了,他從來沒見過今天的靈兒,他的靈兒總是那么善良,這次,真的是讓靈兒氣大了。
“一會,你們不要出聲。”靈兒在慕容府的大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這么久了,她一直窩在冷夜寒的懷里看世界,這次,她一定要自己懲罰這群人。
影雖然不知道靈兒要做什么,但是,跟在他們身邊這幾個月來,他認(rèn)為靈兒一定不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影還沒想完,就看見靈兒彭一聲踢開了慕容府的大門,那力氣,那陣勢,跟平時的王妃簡直判若兩人,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臟,看來,人,不可貌相。
“誰是慕容婉兒的親娘?給老娘滾出來。”靈兒插著腰,站在慕容家的門口大嚷著。
“哪來的野丫頭?敢在這兒撒野,是不是不想要命了?”靈兒真佩服慕容冠的家丁,也不知道從哪弄來這些人,居然一個個都膀大腰圓的,要是一般人看了都會怕吧,只可惜,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娃娃。
“就算我不想要命,你也得擦亮眼睛看看,敢動我么?”臉不紅氣不喘,靈兒十足的貴氣確實讓人畏懼。
冷夜寒垂著長發(fā),倚在門口狹長的眸子瞧著說話的人,別說,他還在,就算他不在,要是有人敢動靈兒絲毫,他保證,他會挖了他全家十八代祖宗的墳來給靈兒懈氣。
膀大腰圓的家丁愣在原地,舉起的棒子不知是落下還是舉著。雖然只有兩個瘦弱的男人和一個奶娃娃,但是,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被嚇到了,那種駭人的氣勢足以讓他腳下生根。
“誰是慕容婉兒的親娘?還不滾出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坡面。”靈兒費力的搶過他手中的東西,狠狠地砸著門。
原本就厚重的門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悶聲。
“誰呀,誰呀,居然敢在相爺府造反,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靈兒汗顏,這個慕容冠倒是真的花了不少錢養(yǎng)活這群笨蛋啊。居然接二連三的跑來送死。
“影,給我殺了。”說這話的時候,靈兒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想她多安分的女孩子,現(xiàn)在居然會動不動就想殺人。
“是。”影已經(jīng)等不到冷夜寒點頭了,一個箭步,眼前的人只剩低頭看著自己傷口的份兒了。還沒看見他出手,他就已經(jīng)敗了,實力,差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再不出來,就是逼我燒了這破廟是不是?”既然有這么多的家丁,靈兒知道,自己的話,跟現(xiàn)在的場面,他們肯定都知道。
“請問你是那位?找我有事?”軟花容一身大紅艷服出現(xiàn)在門口,嘴角上海掛著得意的笑容,這身衣服既是慶祝自己登上慕容家女主人的位子才穿的。
“不用管我是誰,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去過皇宮?”靈兒掩飾著眼里的憤怒,她極其平靜的問道,這個女人到底不是人,親身毒死了自己的外孫,現(xiàn)在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軟花容跟在慕容冠身邊這么多年,從來沒怎么在外人的面前出現(xiàn)過,所以,她有些探究的眼神射向這些人。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是,她憑借著相爺夫人的身份,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一個奶娃娃,最終還是不能把她怎么樣,她身后可是大盛朝的相爺。
“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靈兒從來沒想憑借任何人的力量,所以,身份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你小小的丫頭說話最好掂量掂量,這里可是相爺府,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要是找死,就滾遠(yuǎn)點,別臟了相爺府的地方。”軟花容終究是個女流之輩,被靈兒的話傷了,她就露出了怒不可解的猙獰面目。
“哼,連自己外孫都能殺的人,還配對我大呼小叫?”對于她的反應(yīng),靈兒不急不惱,這樣的人,她連生氣都不屑。
“誰看見了?誰看見我殺死小皇子了?再說,皇后娘娘可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為什么要害小皇子?”一句話,她認(rèn)為天衣無縫,但是卻讓靈兒憤恨的握緊了手。
“你還知道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還有人性么?連自己的女兒都害,你真他媽不是人。”不小心,靈兒帶出了臟話,這是她多久都沒碰觸的話了?
“我怎么會害我自己的女兒?你就是一條瘋狗。”阮花容心虛的撇了撇頭。雖然她早已把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當(dāng)成了棋子,但是,讓一個外人如此咒罵,她還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忍。
“既然,你沒殺小皇子,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一句話,靈兒就把那個自大的女人置之死地。她的心智還不足以跟靈兒斗。
“是你,是你說我殺小皇子的,所以,我才認(rèn)為小皇子死了的。”不知如何應(yīng)對,阮花容扯過一個牽強的理由。
“小皇子死沒死你應(yīng)該比我心里有數(shù)吧。”靈兒步步緊逼,來到她身下,她仰頭看著那張大驚失色的臉。
“我怎么會知道?你不要在這里妖言惑眾了,趕緊給我滾出去。”她顫抖的伸出頭,打算提起靈兒那嬌小的身子。
只是,這個動作慢了一步,影在她手落下之前,就把她一腳踹開了,王妃可是連王爺都不舍的碰半分的,她沒那個資格。
“你的藥,差了點分量,現(xiàn)在小皇子已經(jīng)沒事了。”靈兒咬咬牙,狠狠心,才說出這樣的話,要是小皇子真的沒事就好了,他的淚,再一次濕了眼眶,為了一個嬰兒。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拿藥足夠毒死一頭牛了,他絕對不會被救。”半坐在地上,軟花容自言自語,這藥,她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搞來的。絕對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