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尷尬至極,慕容冠有些后悔為阮花容說話。雖然,他心里有些不舍,但是,這不代表,他要犧牲一切來保她。
阮花容的眼角濕潤,她那么相信相爺,為了他,她不顧一切,現在,他是要自保放棄她么?
“相爺,救我,我不要死。”看了一天的剮刑,她的心,早就被那明晃晃的刀子震碎,要是那刀子在她身上如此,她無力承受。
“你居然害死小皇子?賤人,該死。”慕容冠本來想借助冷夜寒殺了皇后這件事大做文章的,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占不到便宜,還要賠上自己的聲譽。
“相爺,你不能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阮花容被嚇得癱坐在地上撕扯著,他怎么能這么冷酷無情?她為了相爺把自己唯一的女兒送上了斷頭臺,現在,他居然要看著她去死?
“你還是省省吧,他要是有心,就不會眼看著自己女兒死的這么凄慘而不做聲了。”靈兒近在咫尺的小臉上寫滿了輕蔑。
“不會的,相爺不會這么對我的。”生與死的邊緣,阮花容死死抓著慕容冠這棵救命稻草,她知道,要是沒了他的庇護,她必死無疑。
“在她眼里,你和你的女兒只不過是他的棋子,利用完了,不死何用?是不是相爺?”輕佻的語氣阮花容大失所望,看來,她說的都是真的,在他的眼里,自己跟婉兒一樣,都是一顆無用的棋子。
“本相爺從來沒有利用過她們母女,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慕容家不平。”怔了怔神色,慕容冠伸手扶起腳邊的阮花容,捏了捏她的手,這算是對棋子最后的惋惜。
阮花容,在蠢也知道,他是真的不要她了,棄卒保車他平時總掛在嘴邊的話,如今,她成了他的卒。
“你死的瞑目了,到地府去給你的女兒外孫道歉吧。”轉過身子,靈兒示意把她拉過去。既然慕容家惹毛了她,那么,她定不會還他們安寧。
“相爺,相爺,救我,救我。”阮花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一個勁的求他,她怕,怕那血淋淋的邢臺,怕那明晃晃的刀子,怕在地府碰見自己的女兒。
“如果不想死,我到可以給你指條明路。”揮揮手,她阻止了正要被拖上邢臺的阮花容。
“……”阮花容瞪大眼睛,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只能呆呆的望著。
“只要把相爺告訴你的事,如實說出來,那么我饒你不死。”抿抿唇,靈兒這個辦法百試不爽,她就是喜歡人在絕望時說出的話,聽來總是別有一番滋味。
“相爺說過的話?”阮花容只不過是一介風流女子,面對生與死的對比,她更貪戀人世滋味,很明顯,她在思考,也動搖了。如果說她愛慕容冠,更不如說,她愛她自己,為了更加豪華奢侈的生活,她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而面對生與死,她也不惜背叛。
“你不要胡說,我從來沒告訴過你任何事,阮花容,你只不過是我玩過的一個女人而已。不要認為為我生個女兒就能飛上枝頭。”他的話,無疑讓阮花容失態。
不過,慕容冠是早就想好了,要是阮花容真的說了什么,他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說成是她捏造的,畢竟一個風流女子想做慕容家女主人耍點手段是正常的。
“慕容冠,你真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啊,難道你忘了?你讓我四處給你找娃娃煉藥的事么?”阮花容現在不單單是求生了,她也看盡了這個男人的嘴臉,她不能把這些話留在肚子里了。
“等等,這些話,你該說個當今圣上聽聽。”靈兒俏皮的眨眨眼睛,眼睛示意的看了一眼冷夜禪,這些事,他坐起來比她順手。
“皇上,皇上,民女知道相爺從各地抓娃娃煉藥,還有他暗自跟各地官員相通,想要謀反。這次毒害小皇子的事情也是他指使民女做的。”欲言又止,她抬起頭偷偷的撇了撇冷夜禪,她現在要活命。
“繼續。”雖然冷夜禪對于靈兒把這些事都丟給他的作法很不滿,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
“阮花容。”慕容冠暴戾的吼道。
“相爺還私通敵國,買賣大盛朝的情報。”阮花容知道這件事也是偶然,不過,現在卻成了砝碼。“而且,婉兒進宮前,他曾告訴婉兒,如果有機會,就要殺了皇上。”
說著,說著,阮花容的淚灑滿腮,她們母女真的如此愚蠢,居然被他利用的如此淋漓盡致。
“相爺,雖然先皇有令,慕容家的人不得誅殺,但是,你說這些罪名要怎么辦?”靈兒不僅會裝可憐,還會在別人的傷口上狠狠地撒鹽。你不會死,但是這相爺的位置,我看你怎么保。
“胡說,胡說,她在胡說。”他大步來到阮花容的身邊,發瘋一般撕扯著她較弱的身子。“我那里對不起你了?你居然要如此誣陷我。”他不能讓大家都倒向冷夜禪那邊,要不然,他精心策劃的一切,都會變成泡影了。
“我誣陷相爺么?那么,相爺為什么要讓我去采購那么大量的紅花?你說過,你慕容家無后,那么冷家就該陪著吧?”阮花容再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想到什么,她都會說出來。
“你這個瘋女人,你去死吧。”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慕容冠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臟。血,噴涌而出。
“慕容冠,你真狠啊,”捂著心口,她眼神憂郁。嘴角勾起笑意,這就是報應吧,她殺了自己的女兒,就算被殺,她也毫無怨言,幽幽開口,“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相爺急了?怎么這就殺人滅口了?”靈兒躲進冷夜寒的懷里,她怕那些血濺到身上。
“我要殺了你。”舉著匕首,慕容冠直沖到冷夜寒的眼前,都是這個娃娃害的,要是她沒把阮花容捉來,那么這一切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彭,彭,彭。影沒等冷夜寒說話,連著三腳把他踹了出去。
“相爺,你想殺我?可問我犯了什么錯?”歪著腦袋,靈兒不解,她好像沒干什么吧。
“靈兒,他瘋了。沒想嚇到你吧。”輕柔的拍打著她的背,冷夜寒似乎真的給她順氣一般。
“哼,也是,連自己的外孫,他也能殺,能看見自己個女兒被剮刑,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妻,這樣的人是瘋了。”贊同般的點點頭,靈兒賞給冷夜寒一個大大的微笑。“寒,怎么這樣的男人還能在朝為官?難道你不怕么?”
不大不小的話是提醒,這樣的人,怎么可能陪坐如此高的官位。
“傳朕口諭,相爺作惡多端,實在有違祖訓。但是念在先皇有令,今日朕廢除相爺這位,慕容冠貶為庶民。”
靈兒目的達到,以前你是官,是堂堂相爺,她不能怎么樣你,現在,你是庶民,靈兒怎么可能饒了你。
“……”慕容冠絲毫沒想到會是如今的效果,他千算萬算,忘了把永寧王算在內。
“現在,你是平民了。我是不是該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了?”摩拳擦掌的來到他面前,靈兒的眼角充滿笑意。但是,冷夜寒知道,靈兒露出的這個表情是她發怒的前兆。
“你,你想怎么樣?”一步步后退,慕容冠這個年近中旬的男人被一個娃娃嚇到了。
“不想怎么樣,就是想讓你也嘗嘗被煉藥的滋味。”一字一句,靈兒都是記仇的人。
“不,不。”慕容冠感覺自己的腳下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他越是想走,越是站不起來。
“不要?你說了算么?”拿過身邊的刀子,靈兒抵上他的小腹。
“靈兒看著就好,有事吩咐影吧。”眼明手快的冷夜寒奪過她手里的刀子。
“小皇子的仇,我來報。”不是她手癢,是這個男人太可恨。要不親自殺了他,靈兒會覺得對不起小皇子。
“我有先皇的令牌在此,沒人能殺我。”隨身掏出那明晃晃的牌子,慕容冠嘴角含笑,這是什么他清楚,就算沒了相爺的位置,他依舊能風生水起。
“那個,只對冷家人適用,我沒那個資格看你的牌子。”
慕容冠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奶娃娃,一身素襖卻掩蓋不住那天生王者的氣息。
“你記住了,殺你的人叫云靈兒。”淡淡的說完,她高高的舉起那冰冷冷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