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說他,就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哪兒像一個大男人會做的事啊?雖然說他是耍任性的小孩子,這只是她故意這樣說的,但從某方面來說,這種不顧別人任意妄為的妖孽,跟任性的小孩子是同一類的,都一樣難搞。
“哎呀,竟然被你這個小丫頭說成是小孩子,我做人還真是失敗呢!”秋辰白狹長的鳳眸微瞇著,臉上滿是魅惑的笑意,頓了頓,忽然有些哀怨的道:“不過呢,說什么玩具,這就有點過分了,我明明那么中意你的,你難道都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嗎?”
“真心?秋公子也有那種東西嗎?”雪輕輕笑,毫不掩飾自己笑容中的嘲諷之意。
“好過分,都已經洗過鴛鴦浴,坦誠相見過了,還完全不相信我的真心,真是個殘酷的孩子。”秋辰白坦然而笑,一雙勾魂攝魄的鳳眸邪肆的瞅著她,嘴上雖然是抱怨的話,面上卻是妖媚迷人,心情大好之色。
此言一出,在場的朵兒等人立刻驚訝的瞠大了眼,這一事實對她們來說,那可是震驚不小。
“明明是秋公子借口讓我試水溫,一腳把我踹下水,害我差點風寒,現在說什么鴛鴦浴……秋公子是故意的吧?”雪輕臉上帶笑,可額角卻火大的抽了抽,即使不表現出來,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怒氣。
“啊呀,我只是不小心腳滑了而已,怎么就變成故意了,你這樣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他嘴唇微扁,黯然的垂下眼眸,故作哀怨。
雪輕垂下頭,袖中的雙手緊握著,好不容易才忍下滿腔的怒氣,再次抬頭時已是一副燦爛笑容。
“是嗎?那還真是天大的誤會,未免再有同樣的誤會發生,還請秋公子另選他人伺候。”這個妖孽,她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雖然玉佩是個大問題,但現在她已經受夠了,玉佩也好,報仇也好,可以改日再說。
“咦?你要拋棄我了嗎?”秋辰白故作驚訝,就好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巴巴的注視著她。
“秋公子可真會說笑,只是暫時的主從關系而已,哪兒來的拋不拋棄!”這個死妖孽,當著朵兒她們扮可憐,一副被她始亂終棄的樣子,到底又想耍什么花樣?
秋辰白一臉受傷,就好像聽到了多么殘酷的話一般,哀怨道:“都已經同床共枕了,現在卻要離我而去,你真狠心。”
有一個驚人的宣告,朵兒等人的心情已經不是驚訝所能形容,即使隔了幾步的距離,雪輕還是明顯聽到了吸氣聲。
“秋公子,請注意你的措詞。”雪輕氣得幾乎要吐血,語氣也有些不受控制,極力忍耐著快要爆發的怒氣,咬牙切齒道:“那是秋公子說被子太涼,硬要我幫忙暖被,我只是被逼無奈才跟你躺在一張床上而已,請你在說話的時候注意措辭,否則公子便有故意毀人清譽之嫌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既沒添油加醋,又沒胡編亂造,何錯之有?”就算被人誤會,那也是誤會之人自己想歪,他沒有任何責任。
“你!”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雪輕極力壓抑的火山終于爆發了,失控的大罵:“你個死妖孽!笑面虎!狐貍精!戀童癖!你這是性騷擾,是犯罪!”
“哦呀!終于露出本性了!”秋辰白唇角得意的勾起,毫不在意讓人發現自己的意圖。
雪輕垂下肩頭,埋首盯著地面,雖然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可是卻給人一種全身被黑色氣體籠罩的錯覺,就連一旁的朵兒等人都感覺到了空氣的窒悶,渾身忍不住冒起了雞皮疙瘩,背脊也因那恐怖的感覺而發涼。
“啊,是嗎?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啊,想撕破我的偽裝,讓大家看到我的真面目是嗎?好啊,沒關系,反正一直裝模作樣我也有點膩了,就讓你見識一下地獄好了。”雪輕頭也不抬,語氣波瀾不驚卻陰森冷厲,那駭人的氣勢令人瞬間從骨子里發冷,無法動彈。
糟糕!好像玩得有點過頭了,有種不妙的感覺。
秋辰白心中暗感不妙,他天生的危險本能已經告訴她,如果放任她暴走的話,一定會發展成不可收拾的狀態。
“哈哈,開個玩笑,沒必要這么生氣吧?”秋辰白連忙打哈哈,想要借此一笑帶過。
之前隨便怎么玩她,她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反應,這次看樣子是真的踢到鐵板了,真的不妙啊!
“真抱歉啊,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反正真面目都已經暴露了,就沒必要跟你繼續打哈哈了吧!”話落,她緩緩抬起頭,平日總是笑瞇瞇的臉上已全然沒了半點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表情,以及充滿殺氣的冷厲眼神。
她雙手抬起,兩手中已是無數銀針,而那銀針跟以往的有所不同,尖端上似乎涂了一層什么。
瞧這陣仗,朵兒等人嚇得不輕,這兩個人可都是段府的上賓,要是鬧出了什么事,她們這些做丫鬟的可擔待不起。
“不好了!公子!夫人!大事不好了!”流蘇轉身便往外跑,其他人也因她的舉動而回過神來,極力邁動因恐懼而打顫的雙腿,急急忙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正好,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話,就不怕誤傷別人了。”雪輕一邊說著,雙手已經快速一揮,將指間的銀針向秋辰白射出。
秋辰白心下一驚,這速度跟數量,跟前天可是天差地別,這丫頭是當真打算殺了他嗎?
一邊想著,他一邊拍桌躍起,并順勢抓起一旁的托盤擋下了來不及避開的銀針。
險險躲過一擊,他趁著空隙看了一眼深深扎進托盤中的銀針,果然不是他看錯了,這些銀針的尖端上涂著一層東西,瞧那銀針上明顯的黑色,可以斷定是毒藥無疑了。
“竟然在銀針上涂毒,你是當真打算殺了我嗎?”不僅出招速度跟武器的數量變了,連毒藥都拿出來用,若不是真的想殺了他,她是絕不會有這種舉動的。
“是你非要激我動手,既然你那么想死,我當然不介意送你一程,你就痛痛快快的讓我將你慢慢折磨致死吧!”雪輕偏頭笑著,那笑靨如花的模樣嬌俏迷人,可是在此時此刻,卻顯得異常的駭人,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