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很高興,從出生到現在的十二年里,我每天過的都是與死亡搏斗的日子,死亡的恐懼對我來說早就已經不存在了。”她說得云淡風輕,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容,可是所說的話卻十分駭人。“你應該無法體會吧,隔三差五便到鬼門關報道的感覺,不過不用擔心,我會確實的將你送進鬼門關的。”
瞬間,秋辰白只覺心底發怵,不禁慨嘆,這丫頭一直以來是過的什么日子啊?
想是這樣想,可是此時她們是殊死相斗的對手,他不允許自己失敗,所以,他不會同情她,至少在交手之時。
他手上運勁,身邊的空氣似乎也隨之凝結了一般,氣氛突然變了。
“你……你竟會玄冰掌?”雪輕驚得瞠大了眼,一時竟忍不住驚呼出聲。
“你認得這招數?”秋辰白抬起手掌,掌心已經冒起了白色的霧氣,就如同“玄冰掌”之名一般,那是能夠將空氣,甚至是血液凝結成冰的極寒掌法。
雪輕暗暗咬牙,這功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從小到大她可是因為這個功夫受了不少苦,光看那陣仗就已經認出來了。
“玄冰掌可不是會輕易傳人的功夫,你跟向霸天到底是什么關系?”雪輕臉上的笑意已不知在何時斂下,雙眼直直的鎖著他,一張臉冰冷無比,眼神中也是毫不掩飾的殺氣。
她出乎意料的反應,放秋辰白心中既驚訝又疑惑,他的確是學了個密傳武學,但也不至于讓她這么激動吧?她突然這樣,到底是怎么了?
正暗自想著,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見雪輕身邊的空氣變了,那種感覺他在熟悉不過了,可是卻有些微的不同。
“我問你話,你是啞巴了嗎?”雪輕瞇眼怒視著他,垂在袖中的雙手冒著寒氣,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你問我,那我是不是也該問你呢?你現在要使用的,應該也是玄冰掌吧?”不會錯的,雖然有些微的不同,但那空氣都為之凝結的氣勢,絕對是玄冰掌。
“這種功夫,我八歲就會了,早已是運用自如,倒是你,看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完全掌握吧!”玄冰掌是密傳武學,秋辰白應該不可能有機會偷學,他跟向霸天到底是什么關系?
秋辰白一怔,嘴唇輕抿了抿,即使是善于偽裝的他,突然被一語中的還是露出了破綻。
“哼!被我說中了?”雪輕輕聲哼笑,唇角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可要探清事實的態度卻十分堅決,繼續追問道:“告訴我,你跟向霸天到底是什么關系?”
“告訴你對我有什么好處?”他不明白,為何她會如此大的反應,就算是同門應該也不至于這樣吧?
“我可以根據答案,選擇殺或不殺你,你應該很清楚,就你那半吊子的玄冰掌,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向霸天收了徒弟這種事,她可從來沒聽說過啊,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個跟向霸天有關系的人。
秋辰白輕嘆了一口氣,收起了內勁,“看樣子你跟我也有點淵源,雖然我并不在乎與你出手一搏,但未免同門相殘,我就老實告訴你吧!”
的確如她所言,他的玄冰掌應該不是她的對手,但是他也不會因此就怕了她,只是看她也會玄冰掌,想來跟向霸天也是關系不淺,他可不想傷了同門。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查看了一下她的神色,見她認真聽著并無異樣,這才接著道:“我是因緣際會遇見了向霸天,雖然他并沒有正式收我為徒,但也跟他學了點武功,算是他的弟子吧!”
“是嗎?算你走運。”雪輕收起內勁,瞬間斂了殺氣,雖然還明顯有些不甘心,但總的來說已經恢復了平常神色。
這是什么情況呀?剛剛才殺氣騰騰的逼問他,現在他剛說完立刻就變臉了,真是急轉直下的轉變啊!
“我都已經回答你了,你也該告訴我一下,你到底是向霸天的誰吧?”她終于肯停手了,這雖然是一件好事,但她的身份卻更加撲朔迷離了,他實在是很在意。
“反正不是徒弟。”哼!她才不要告訴他呢,絕對不要!
“喂!你這叫什么回答啊?我都好好跟你說了,你是不是該禮尚往來?”這是她的新花招?為了讓他在意,故意掉他的胃口?
“不要!絕對不要!”雪輕毫不考慮便一口回絕,明顯表露出排斥之意。
這丫頭是怎么了,看樣子好像真的是很不想解釋,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難言之隱?
雪輕抬眸看他,正巧他也看著她,二人的視線瞬間相撞,令雙方都微微吃了一驚。
秋辰白原以為雪輕態度會很強硬,絕對不會退縮,可是此刻的雪輕卻有點奇怪,在視線相撞的下一刻便快速收回了目光,逃也似的轉身便離開了,這令他既驚訝,又摸不著頭腦。
那丫頭不禁態度轉變得快,就連剛剛的反應也很反常,實在是太奇怪了。
走在回房的路上,雪輕惱恨到了極點,殺那個妖孽沒殺成不說,現在還把自己推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這是什么鬼發展啊?
臭外公!收徒弟也不說一聲,收徒弟就收嘛,干嘛偏偏收那個死妖孽當徒弟啊,這樣她不就要叫他師叔了嗎?死妖孽!臭男人!想讓她叫他師叔,門都沒有!
越想越惱恨,她隨手往路邊的石燈籠上擊出一掌,石燈籠立刻“碰”的一聲被震碎,飛裂四散,掉落了一地。
“呀!雪、雪輕,你這是做什么呀?”被流蘇等人叫來的段夫人,遠遠便看見雪輕一掌拍碎石燈籠,當即便被嚇到了。
雪輕抬眸看向她,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淡淡道:“沒什么,材質太差,一拍就碎了,該換新的了。”
段夫人又不是傻子,哪可能相信她的鬼話,那可是石頭的,就算才材質再怎么差,也不至于一拍就碎啊,唉,看樣子這個石燈籠是做了出氣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