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一而再的傷害他的人,所以就對我這個危險的外人報以敵意,對吧?”知道她不好說出口,雪輕幫她說了出來。
晚秋不語,卻點了點頭,默認了她的說法。
雪輕忽而一笑,“哈哈哈,這么說起來,你不覺得他就好像擁有強烈的領地意識的野獸一樣嗎?”
“呃……”晚秋愕然,怔怔的看著她眨了眨眼,但隨即便跟著笑了起來,“呵呵,你不說還不覺得,的確是很像啊!”
“呵!反正不管怎樣,我跟他就是相看兩相厭,所以嘛,我還是悄悄離開比較好。”段逸凡討厭她,她也不想看到他,既然如此又何必告什么別?
“這……”晚秋還想說什么,卻被雪輕打斷。
“不多說了,我得走了。”說罷,雪輕抬了抬右臂,讓白鷹飛入空中。
她去意已決,晚秋自知無法挽留,暗暗嘆了一口氣,不再多言,看著她從自己身邊檫肩而過,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趁著夜色好行動,這是一般常識,但是雪輕卻反其道而行,偏偏在白天,而且還是上午離開。因為她知道,一個小女孩半夜三更的獨自在外,肯定非常醒目,那些江湖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會懷疑她。白天街上人來人往,城外的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行人,那對她來說便是最好的掩護。
正如她所料,一路上雖有不少江湖人注意到她,但在她若無其事的偽裝下,成功的瞞過了他們。
行至城門附近,眼看著就要出城了,卻不料遇上了不想見到的人,正從自家鋪子里出來的段逸凡。
“孟姑娘。”看見人群中的她,段逸凡立刻出聲喚她,來到她身邊,“孟姑娘怎么會在這里,前面可是城門,難道是要出城去?”
“真巧,竟然在這里遇上。”真是不巧,怎么偏偏他就來了這間鋪子呢?雪輕心中嘀咕,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原本不想驚動段公子,不過既然遇上了,還是跟你打聲招呼吧,我這就要走了。”
“走?去哪兒?”段逸凡心下一驚,自己雖然希望她走,可她是涵兒的救星,她若當真走了,涵兒的命豈不是……
“誰知道呢,反正天大地大,想去哪兒都行,以后沒我礙你的眼,你應該很高興吧?”雪輕勾唇笑著,抬眸笑睨著他,心下暗笑不已。
他不是看她不順眼嗎?現在她就如他的愿離開段家,離開霖城,她到要看看他笑不笑得出來。
“這……不行,這可不行,你若是走了,我夫人的病怎么辦?”涵兒的病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治的,她怎么能離開?
“我不可能一直守著她,為她治了這么久的病已經仁至義盡了,之后她會怎樣,那是她的事,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她神色淡漠,一副不在乎的淡然口氣。
段逸凡既著急,又惱怒,聲音也不禁提高了些,帶著惱意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就算我得罪了你,讓你生厭,但夫人對你一向不薄,就算看在夫人對你的情義上……”
一聽“情義”二字,雪輕立馬打斷他的話,“誒,別跟我談什么情義,夫人對我的情義我早就已經還清了,若當真要計較,倒是你們欠了我不少,我沒要你還就該偷笑了。”
向來她都是看心情挑病人,原本她也不覺得段夫人對她有多大的恩情,當初收留她的情,她救段夫人一命便已經還清了,之所以留下為段夫人治療,只是因為她念在段夫人心地善良待她好,佩服她的為人才想讓她活久一點。
“不跟你多廢話了,再見。”不在多言,她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城門走。
她早有去意,卻拖延了半個月之久,對她而言,這已經不符合她的作風了,雖然希望跟他永不再見,但恐怕日后還是得再見到他。
“等等!孟姑娘!”段逸凡不死心,連忙追上去。
雪輕快步在前,頭也不回,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無視他的呼喊。
“孟姑娘,你等一下,就當我求你還不行嗎?求求你留下,救救我夫人。”段逸凡奔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攔下她的腳步,不顧顏面的當眾求她。
他段逸凡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頭一次求人,而且是在大街上當著眾多行人的面,如此低聲下氣的求她一個小丫頭。如此丟臉的事,他還是第一次做,可是為了涵兒的性命,他也顧不了顏面了,只要涵兒能夠好起來,他怎么樣都無所謂。
雪輕冷冷的抬眸,冷漠的眼神直直盯著他,漠然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為了妻子的性命,竟然當街求我,呵呵,還真是癡情的好男人呢!”她忽然笑了起來,那不冷不淡的語氣,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在夸他,還是故意在嘲諷他。
“只要能救涵兒,要我怎么樣都行。”不管她是真心還是諷刺,他都可以當做沒聽見,只要她能答應救涵兒的性命,怎樣都行。
“嘁!沒意思,你這種男人簡直太無趣了。”雪輕無趣的撇了撇嘴,抬眸斜睨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的寶貝夫人不會這么快就死掉。”
雖然癡情的男人很好,不過一威脅就立刻屈服,真是太無趣了,果然還是要同為S屬性的人,欺負起來才有成就感啊!這種時候,她就忍不住有點想念秋辰白了。
段逸凡終于松了一口氣,可還是有著擔心,不管是多周到的安排,也有出現紕漏的可能,總比不上人在身邊來得妥當。
想著,他正要開口勸她留下,便見周圍慢慢聚攏了一群江湖人,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雪輕抽回自己的手臂,暗暗打量著周圍的人,這些人定是聽到她跟段逸凡的談話,對她產生懷疑了。
“不想死就自己離遠點。”她小聲對身邊的段逸凡丟下一句,便不顧擋在前面的江湖人,兀自向前準備出城。
段逸凡心驚,明白這些人來者不善,也不敢再追上去,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