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寢室內(nèi),只有一盞罩著宮紗的燈在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宇文星依舊坐在輪椅中,沒有就寢,如玉的臉龐神色復(fù)雜。
之前的烏龍事件讓他的心里更加的不快,心里更是恨白小兔恨得要死。
那個跟白癡沒兩樣的女人,竟……
思及此,宇文星瞥向床榻的眼神充滿了可怕的殺機(jī)。
為何他不能殺了她,不僅莫青都為她求情,她自己更是……
緋色的薄唇隨即不屑地露出一絲譏笑,宇文星黑得不見光亮的鳳眸內(nèi)充斥著頑固的倔強(qiáng)。
他的命沒人可以改變的,這個女人也妄想!
“小青,過來!”不再看躺在榻上至今昏迷不醒的白小兔,宇文星冷冷的聲音在漆黑的夜里顯得特別寂寥。
小青,即是宇文星養(yǎng)的那條蛇,很乖地?fù)u著尾巴朝自己主人游過去。
等近身后,小青沿著宇文星的身體一直蜿蜒磨蹭著,鮮紅的蛇信子更是不客氣地舔著宇文星的面龐,似乎很快樂的樣子。
“小青,本王最喜歡你了。”一般人被一條蛇如此待遇,早就嚇得面如土色,屁滾尿流了,可宇文星卻是個異類,反而很享受小青對他的撒嬌,微微地瞇起了眼,嘴角不禁向上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小青似乎聽懂了宇文星對它的贊美,于是乎將自己的身體盤旋在輪椅上,粗硬的蛇身把宇文星裹在了其中,蛇嘴里發(fā)出更響的嘶嘶聲。
白小兔被一陣又一陣的嘶嘶聲吵得再也睡不著,干脆睜開了雙眼。
可看到房間里多了一人一蛇后,她嚇得馬上從榻上滾落了下來。
“你們……你們怎么進(jìn)我的房間的,趕快滾出去!”啥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白小兔尖叫地扯著被子怒吼,驚慌的大眼很是忌憚那條大蟒蛇。
她怎么又看見那條蛇了,難道她的噩夢還沒醒嗎?
天啊,拜托拜托,老天爺你趕快讓那條可怕的蛇消失吧!
“白小兔,這是本王的寢室,不是你的。”白小兔的尖叫令宇文星沉郁地挑高了一邊的眉毛,緋色的薄唇抿了抿,不悅出聲,“本王最討厭女人的叫聲,你給本王趕快閉嘴!”
這個女人,真該死的討厭!
“九王爺……”白小兔后知后覺地認(rèn)知到自己已經(jīng)穿越到書里的事實(shí),更想起了之前的糗事,煞白的俏臉倏地一紅,大眼骨碌碌地直瞅著宇文星,囁嚅。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完全是純熟巧合!
“哼,你這時候倒認(rèn)出本王來了!”宇文星不屑嗤聲,對白小兔那副白癡樣更是無比的厭惡,“本王被你害的四肢不能動彈,還被你輕薄了一次,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你才好呢,白小兔?”
白小兔聽得直發(fā)抖,骨碌碌的大眼嚇得掉出了透明的淚。
“那個……只要你不把我喂蛇,我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你。”白小兔委屈地嗚咽著。
該死的變態(tài),為嘛要把那條蛇帶在他自己的身邊,他不知道那條蛇真的很嚇人嗎?
“本王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將本王討厭的人喂蛇,你說本王為何要答應(yīng)你的荒唐條件?”宇文星冷笑,如玉的臉龐如冰冷的白玉一般沒有溫度。
敢當(dāng)面與他談條件的人,這個女人是第一個!
“九王爺,呃……”一聽自己又要去喂蛇,白小兔心里那個恨啊,把宇文星的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過來。
不過,面上卻裝得更委屈,更可憐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超級變態(tài)的九王爺,她總有一天會滅了他!
“我把你害成這樣,輕薄那事不算……總之是我對不起你,就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做你的貼身丫鬟彌補(bǔ)你的損失怎么樣?”
她真太倒霉了,為嘛要背這個巨大無比的黑鍋呢?
杯具,真的很杯具!
宇文星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白小兔的諂媚表情,唇角不禁勾了勾。
貼身丫鬟嗎?
就她,能勝任嗎?
墨玉般的鳳眸隨即揚(yáng)起輕蔑的譏笑,宇文星微微側(cè)眸,看著盤在自己身上的小青,溫柔開口,“小青,你同意她做本王的貼身丫鬟嗎?”
那個死變態(tài)……竟然……竟然讓一條不通人性的蛇來決定她的命運(yùn),這未免也太那什么了吧?
白小兔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更一臉白癡相地看著宇文星。
哭,她在那個變態(tài)眼里,怎么感覺自己連條蛇都不如呢?
小青隨著宇文星的視線看向榻邊的白小兔,兩只綠幽幽的蛇眼里發(fā)出滲人的綠光。
“媽呀,你不要過來,不要啊……”小青似乎對白小兔特別的感興趣,沒消半刻,便從宇文星身上下來,搖啊蕩啊地果斷朝白小兔游去。
白小兔當(dāng)然嚇得拔腿爬上了床榻,嘴里害怕地嚷嚷不停。
這條蛇為嘛要對她有這么高度的興趣,她都說了,她的肉不好吃!
小青哪有那么容易放過白小兔,傲嬌地?fù)u晃著蛇尾,沿著榻邊,一路蜿蜒而上。
“你不要過來,快走開啊——”白小兔確實(shí)怕蛇,見小青又快接近她的身,她趕緊把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個球塞進(jìn)床榻的最角落里,同時把身邊能扔的東西都一股腦地扔向?qū)λ龘u頭晃腦的小青。
為嘛,為嘛,這條蛇為嘛要欺負(fù)她這個怕蛇的人啊!
小青對于白小兔排斥它的行為似乎不以為意,依舊搖曳著它長長的蛇身努力去親近害怕發(fā)抖的白小兔。
宇文星冷眼旁觀這一切,墨玉般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疑惑。
向來除了他,從不親近任何人的小青,為何對那個該死的女人有著濃烈的興趣?
“啊——”一嬌弱懼蛇的小白兔,哪是一條身軀雄偉的大蟒蛇的對手。
小青嘶嘶嘶地一路游過去,不由分說,用壓倒性的氣勢將白小兔困在角落里,伸出蛇信子友好地舔舔白小兔發(fā)白的小臉,然后將碩大的蛇腦袋擱在白小兔的肩膀以下的位置,蹭啊蹭的,撒嬌了。
“救命啊——”很久很久后,宇文星的寢室里傳出一陣無比凄厲的鬼哭狼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