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公辦第二天的宇文星在接到消息后,立即撇下正事,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如此著急,宇文星自然不是為了白小兔,而是他不想讓相爺有任何機會來陷害自己。
要說宇文星和相爺那么點私人恩怨,其實也不算什么,只不過兩人在一次治理黃河水患的問題上發生了分歧,梁子也就這么結下了。
“王爺,您可回來了!”宇文星披星戴月的趕路,跑死了三匹馬終于趕到了家。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誰來告訴本王!”宇文星陰鷙地扔掉手中的馬鞭,怒目睨向王府的一干下人們。
他臨走前交代他們,讓他們看好白小兔,不許她擅自離開王府,怎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王爺,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個膽大的仆人不畏宇文星的威嚴,站出來把大致的情況對自家的王爺說了一遍。
宇文星聞言,墨玉般的鳳眸突然迸裂出滔天的怒火。
該死的白小兔,你除了給本王闖禍之外,你還會做什么!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見宇文星轉身疾步走出王府,一臉風塵仆仆的莫青也趕快跟了上去。
哎,王妃啊王妃,王爺這回因你的事可真的生氣了!
宇文星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要去刑部大牢里探望一個囚犯,只要往那些官員面前一站,出個聲,那些官員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阻攔宇文星進大牢。
“王爺,王妃她定沒做殺人犯法的事情,您不要過分生氣,也不要去責怪王妃。”莫青跟在后頭好心提醒道。
好不容易有個姑娘看上他們家王爺了,他可不能讓王爺把白姑娘嚇跑了。
“本王自有分寸,莫青,你太啰嗦了!”宇文星黑著臉,反縛著雙手,大搖大擺地朝關押著白小兔的那間牢房走去。
那個該死的女人自己闖的禍,為何總叫他來收拾,實在可氣!
獄卒戰戰兢兢地把牢門打開后便立即退了下去,莫青也走到較遠的地方去把風。
牢里潮濕的霉味令宇文星難受地皺起了眉,鳳眸中的陰郁也更濃得化不開。
這個該死的女人闖了這么大的禍,居然還能在這種鬼地方睡大覺,他真佩服她!
“白小兔,你給本王醒醒!”宇文星優雅地用衣袖掩鼻,立即不客氣地一腳踹上了白小兔的屁股。
別以為她傷得這么重,他便會姑息她!
“哎喲,哪個混蛋又踢我?”被疼痛折磨的白小兔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痛上加痛,立即憤怒地轉醒過來,齜牙咧嘴地罵人。
她全身上下都痛,這人怎么這么沒有人性!
白小兔確實是被嚴刑拷打受了重傷,身上的囚服被鞭子打得七零八落,不僅染了她的血,還與翻卷的皮肉黏在一起了。
“白小兔,你好大的膽子,連本王你都敢罵混蛋?”宇文星的俊臉黑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昏暗的牢里更顯得陰森。
白小兔,你放肆!
“啊……”宇文星的聲音讓白小兔意識到自己又罵錯人了,抓耳撓腮之余,立即抬起一雙委屈至極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拽著宇文星長衫的下擺嗚咽道,“王爺夫君,你又兇我,我都被他們打成這樣了,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嗚嗚,我好疼,你還兇我,你不是好人……”
白小兔是真疼,也真是委屈,戲演著演著也就成真的了。
到最后,白小兔抱著宇文星修長的雙腿嚎嚎大哭著,滿臉的淚水都蹭在了宇文星干凈的衣袍上。
而宇文星向來有潔癖,見白小兔如此大膽放肆,很憤怒地想要踹開她,可見她哭得那么凄慘,還不斷數落著他的不是,他不知怎么的心就軟了,沒有踹開白小兔,而是很用力地把她扶了起來。
“不許哭了,本王最討厭女人的眼淚!”扶起白小兔后,宇文星的臉色還是非常的不善,語氣更是兇得要命。
“王爺夫君,你還兇我,嗚嗚……”白小兔含著兩顆熱淚在眼眶里滾啊滾的,硬是被嚇得沒掉出來,不過那樣子顯得更嬌弱可憐了。
這個變態王爺兇死了,她都這樣了,他也不知道安慰人家一下,冷血無情的大笨蛋!
“白小兔,你再哭試試,本王命人直接把你拉出去砍了!”宇文星額頭青筋暴跳著,實在忍受不了白小兔嬌嗲的哭訴,嫌惡地推開了傷痕累累的白小兔,森白的齒在緋色的薄唇中若隱若現。
“好嘛,人家不哭了!”白小兔也懂得什么叫見好就收的道理,萬一她真的惹惱了宇文星,自己只有吃不完兜著走的悲慘命運了。
白小兔很乖很聽話地擦干自己的眼淚,邁著小碎步,撅著小嘴,特真誠地望著宇文星,那雙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十分明亮。
“王爺夫君,我真的沒殺人,你要相信我!”
在現代文明法治社會的熏陶下,她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小市民,什么壞事都沒干過。
宇文星其實心里也清楚的很,就憑白小兔那身手,要殺一個有點三腳貓功夫的相爺公子是何等的困難,這其中必有隱情。
“白小兔,本王叫你別出王府,你為何不把本王對你說過的話放在心上?”宇文星沒有正面回答白小兔的話,而是危險地瞇起了雙眼,不客氣地厲喝。
倘若她不走出王府半步,怎會惹來這天大的禍事!
“呃……”白小兔對此無語,耷拉著小腦袋,一副任君處置的愧疚模樣。
她總不能說自己其實想逃跑吧,她才沒這么笨好不好?
“白小兔,回話!”宇文星厲喝,瞇起的鳳眸幾乎成了一直線。
“王爺夫君,我好像失血過多,頭好暈……”白小兔不想回答,急中生智地朝宇文星的懷中倒去。
只要自己暈了,那就什么都不用回答咯!
宇文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白小兔搖搖欲墜的身體,想再次開口質問,可看見她身上斑駁的鞭痕后,即使知道她是裝暈,他也沒再出聲,迅速把裝暈的白小兔打橫抱在懷里,再次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牢房。
該死的,她竟傷得這么重,莫非那個老不死的想要屈打成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