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殺人啦，殺人啦……”

“殺人啦，救命啊……”

那些丫頭奴才都恐懼地尖叫起來，牢房的大門外，獄卒相繼沖了進(jìn)來。

“啊……啊……”那人捂著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慘叫著滾過來滾過去。血不斷地冒出來，很快就濕了地面，那個場面看起來特別的恐怖。

慕容汐塵抱著紫瞳，將他的臉按在頸窩里，神色平靜，甚至有些冷。她手里的匕首，雪亮泛光，沒有沾上一點(diǎn)血跡，反而更加的嚇人。

作為一個有名的醫(yī)生，這雙拿手術(shù)刀的手是極準(zhǔn)的。所以她很明白，那場面看起來雖恐怖，不過死不了人，因?yàn)樗龎焊鶝]切到大動脈。殺雞儆猴而已，效果達(dá)到就好，不需要太過。

樓若云瞪大了雙眼看著她，雙唇顫抖著張開幾次，也沒有說出話來。她顯然被嚇壞了，或者說她是震驚過度了。這樣的慕容汐塵，這樣狠的慕容汐塵，這樣可怕的慕容汐塵，是她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吧。如果不是丫鬟攙扶著，退軟的她早就癱倒地上了。

慕容汐塵相信，在這王府里活得好好的人，絕對不是輕易就能嚇到的。她之所以會這樣，不過是被這個巨大的落差給震驚了，暫時回不過魂罷了。

“怎么回事？誰在鬧事？”那獄長被喊了過來，這會正從人群讓開的道路跑過來。

“是她！她殺人了，她殺了小貴子，好可怕！”

那獄長本來氣勢洶洶，猛然對上慕容汐塵冰冷的眼神，還有她手里閃亮的匕首，再加上地上躺著的小貴子那血淋淋的樣子，也不由得縮了一下。“你，你為什么要?dú)⑷耍俊?/p>

慕容汐塵雖然不會古代武功，但是憑經(jīng)驗(yàn)也看得出來，這滿臉橫肉的獄長其實(shí)沒什么能耐，不過是長得比較嚇人，對一般人比較有威懾力罷了。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白白的糟蹋了珠兒！“他想動我兒子，難道我不該殺他？”

她冷冷地勾起嘴唇，略略提起手里的匕首，那光很是耀眼，寒森森的。

“他也沒把你兒子怎么樣，怎么可以殺人呢？”

“我喜歡，不行嗎？”說話的同時，她一個輕盈的箭步飄過，下一刻，那把雪亮的匕首已經(jīng)貼在了那獄長的脖子上。一摸血絲，從雪色下滲出來，慢慢地流過他的脖子。

霎時間，小小的牢房里又是一陣尖叫。

“你，你想怎么樣？”那獄長被嚇得冷汗直流，雖然一直知道四夫人不會武功，但剛才慕容汐塵的動作干凈利落，像是會武功的。更何況，現(xiàn)在那匕首就貼在他脖子上，他甚至感覺到一絲絲的疼痛。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欺負(fù)珠兒！珠兒可是我最喜歡的丫頭，就跟我的妹妹一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樣為珠兒討回公道呢？”她的聲音冷，臉上卻帶著笑容。這笑容卻比兇神惡煞的表情，更讓人恐懼。

“你，你想怎么樣？不，不是，我沒有欺負(fù)她，是她自己愿意的，不關(guān)我的事！”

“嗯——”拖長了的一個單音，手里的匕首又切入半分。“你的意思是，珠兒她是罪有應(yīng)得？”

“是，啊，不是不是。你小心點(diǎn)，刀劍無眼。能不能先放下來，好好說，好好說……”他訕笑著，緩緩地伸手去想撥開脖子上的匕首。

脖子上的涼意稍稍一用力，他嚇得馬上舉起雙手。“啊，你別亂來，我不動了，我絕對不動了。”

慕容汐塵心里十分的難受，正是這個一無是處，甚至連一點(diǎn)膽色都沒有的男人，狐假虎威糟蹋了珠兒的清白。這種下半身思考的禽獸，該怎么懲罰才好呢？“你很喜歡欺負(fù)女人是嗎？那么——”

手臂一抽回，往下一揮，殺豬一般的慘叫再次充斥了牢房。一坨惡心吧唧的東西，砸落在地上，丑陋無比，血紅一片。

慕容汐塵在一片恐懼的目光和慘叫聲中，冷冷地笑。曾經(jīng)，她也這樣切了一個男人的那玩意，那個人，曾是她的丈夫。

緩緩地從胸前的兜里掏出止血藥，隨手仍在了地上。“如果不想他血流干而死，就趕緊給他止血。”

宮刑其實(shí)不會傷性命，但如果不止血，那就必死無疑。古代閹割之所以死那么多人，就是因?yàn)闆]有人給太監(jiān)用上好的止血藥，也許一把草灰就算了，沒有止血藥更沒有止痛藥。而這，也正是閹割最殘忍的地方，所以太監(jiān)才那么容易變態(tài)。

收回視線，她緩緩地來到樓如云的面前，滿意地看到對方因?yàn)樗目拷绢^的伸手縮去。“我可以原諒你綁架了自己的兒子卻嫁禍于我，我也可以原諒你不讓人送飯想逼我吃有毒的飯菜，但是，我不會原諒你傷害我兒子。哪怕只是有這個念頭，也不可原諒。我雖然不恥你的所作所為，我甚至不同情你即將失去兒子的可憐，但是我同情你的孩子。所以，你告訴司徒旗霖，我可以救司徒重，只要他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

樓若云顫抖的身子一下子繃直，剛才還往后縮，這會卻是一下子沖到了她的面前，還抓住了她得手。“你可以救我的重兒？你真的可以救我的重兒？”

慕容汐塵冷冷一瞥，她馬上就松開了。“你可以不相信，那你就只有等著白頭人送黑頭人了。最好別再動歪腦筋，否則就是拿到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出手救人。你可以滾了，帶上這幫子奴才。”

“你真的可以救重兒？”樓若云似乎還不相信，非要得到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慕容汐塵沒有理會她，縱然這是一個謊言，在此時此刻，樓若云也只有相信的份。這一根稻草，她必須抓著。

“姐姐，你別聽她胡說。她在王府這么多年，哪里見過她會什么醫(yī)術(shù)啊？”

“可是，我們以前也沒見過她會武功會殺人啊？”其中一個丫頭忍不住插嘴。

樓若云卻好像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只是直直地看著慕容汐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只要你肯救重兒，不管什么條件，我都會說服王爺答應(yīng)你。從此以后，你就是樓若云的恩人！”

慕容汐塵沒有回答，她不屑于這份承諾。恩人二字又能算得了什么？真要到了利益關(guān)頭，對恩人也可以毫不手軟。

“我們走！”樓若云終于找回主子的威嚴(yán)，又或許是兒子有救的希望讓她一下子振作起來。她率先走出牢門，后面浩浩蕩蕩地跟著一堆的人，抬著受傷的兩個人。

牢房里濃郁的血腥味，讓慕容汐塵不由得皺起眉頭。正想要求換一個牢房，卻聽到牢外有人大聲地喊。

“王爺回來啦，王爺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