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冰聞得蘇晚的話,湊過頭,看著她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和若盈私奔,你會幫我們嗎?”
蘇晚有些厭惡他身上的胭脂味,應(yīng)該是南宮若盈的,下意識的挪開半步,伸出雪白的小手,“有多少表示?”
“你明知表舅很窮的!”郁冰一臉的郁悶。
蘇晚聳聳肩:“那算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做虧本生意,而且是設(shè)及到你表姐的,她要知道我?guī)湍闼奖迹@主母不知道會不會記得狂抽我。”
郁冰聞后,失望的大嘆一口氣,“哎……看來是沒有希望了,連善良的晚晚也不肯幫表舅的忙。”
蘇晚粉唇微掀,冷冷的笑問:“你真這么想私奔,為什么早不做,現(xiàn)在來求我,你真的覺得天下第一廢物有用嗎?還是你別有用意?”
郁冰又是一聲嘆氣,“晚晚你竟然這樣懷疑你表舅,天地可鑒,表舅我絕對沒有對蘇晚有任何的算計,否則天打雷劈。”
蘇晚假笑兩聲:“呵呵,是吧。表舅,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拜拜。”說罷,縱身一躍,白絲帶飄揚,她的身體慢慢地落地。
郁冰看著蘇晚遠去的背影,眼底里浮起一抹贊賞,這個女子果然與想象中有所不同。
蘇晚回到后廂,拔出長劍粗魯?shù)膶㈤L杌砍成兩半,同時對著水月喊道:“把這個垃圾扔出去,誰惹我不高興,就像這垃圾。”
水月遲疑的哦一聲,立馬提過砍成兩半的長杌。郁冰在房頂上,看到這樣的場景,輕笑出聲,原來是一母小老虎。
……
距離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蘇晚越來越狂躁,幾乎每天都要砍壞一條長杌或者一張秀墩。嚇得水月和阿碧舒服她,都特別的小心翼翼。
她太煩躁,連給德琳公主內(nèi)功心法這事都忘記了。然而這位公主不拘小節(jié)的直奔到她的府上來,嚇得整個將軍府翻了天,忙活著這,忙活著那。
德琳公不太習(xí)慣的躺在小榻上伸了一個懶腰,“樓晚,你這里真舒服,要不讓我住上幾天吧。宮里太悶了,你知道,也沒有人陪我玩。我住下來,你還可以指導(dǎo)我習(xí)內(nèi)功。”
蘇晚遲疑的呃一聲,“這這……怎么好。會嚇到太后和皇上的,而且你瞧瞧現(xiàn)在的將軍府,全府下都緊張,你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不想,你替我告訴她們,隨意。反正本公主在這里住定了……”德琳興奮的說著,同時抱著蘇晚的胳膊,一副打死不放手的姿態(tài)。
蘇晚最后只能投降……
夜里蘇晚帶著德琳公主到房梁上數(shù)星星,白天帶著她到花園里練內(nèi)功心法。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然而平靜的日子絕對不會多久。
德琳公主是當(dāng)朝唯一的公主,皇上,王爺,太后都當(dāng)掌中寶寵著。她的權(quán)力也大,那么借用她的權(quán)力,報報仇,也是可以的。
蘇晚帶著德琳,歡快的躍在將軍府的各大房梁,倏爾停在一座獨院的房梁,已經(jīng)夜深了,卻仍舊亮著燈。
德琳好奇的問:“將軍府有這么晚還在做事的人嗎?真好奇,樓晚我們下去看看。”
“噓,從這里偷窺就好。”蘇晚神秘的指了指琉璃瓦,德琳興奮的拍手,“果然還是你聰明,揭瓦,看看下面的人在干嘛?”
揭開瓦片,映入眼簾的是酸梨木書案,案前的女人正是大夫人,她手中翻閱的正是賬本。錦袋包起來的應(yīng)該是將軍府的資金。
她認真的寫著賬本,并且將銀子分好,倏爾又從自己的腰間解下錦袋,將一錠錠的銀子放進將軍府的錦袋里。
德琳的眉輕蹙,疑惑的問:“這夫人在做什么?為什么拿自己的銀子到另一個袋子里,還在賬本上作明。”
蘇晚的眉輕擰,前些日子她就已經(jīng)進過賬房,有幾批消費的價虛報,特別是她臨水苑的東西。她就已經(jīng)覺得奇怪,沒有想到這時候德琳出現(xiàn),她運氣好的逮住了這精彩的畫面。
蘇晚沒有說話,徑直拉過德琳的手縱身躍到賬戶前的園子里,什么也沒有說,徑直推開賬房的門。
大夫人聞得有人闖進來,驚恐的從賬本中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蘇晚和德琳公主,頓時驚得臉色慘白,連聲音都在顫抖,“公……公主殿下,你們……”
德琳笑瞇瞇的走上前,拿過賬本,嘖嘖兩聲,驚奇道:“喲,原來是大夫人在填補賬呀!難怪這會兒了,還在做事,我當(dāng)將軍府的人都很勤奮了,原來是……”
蘇晚神色平靜的走上前抓住德琳的手,“公主,您是誤會了大夫人吧。她身為主母,怎么會……”
德琳卻粗魯?shù)膾伒籼K晚的手,“樓四小姐,就因為她是主母,這樣做,更加的不適當(dāng)吧。”
大夫人忐忑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頓時明白這位公主真的是要插足這樓家的家事,那么接下來?她要保的人,還能保住嗎?
那夜注定了不能平靜……
子時末。將軍府的大廳之上。
樓蒼澤臉色鐵青的坐在上座,身側(cè)是德琳公主,其下是二夫人,再才是小妾南宮若盈,郁冰,樓妍拼排其下。樓晚靜靜的立于大殿之上。
“晚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樓蒼澤沉聲說道。
樓晚半傾身,“晚晚與公主殿下在房梁上數(shù)星星,見子時賬戶的燈還晃著,就好奇的看看是誰在里面做什么,可是看到的畫面,卻是見大夫人拿自己的銀子來填補賬房。而且晚晚掃過賬本,看到臨水苑的添置,全是報的虛價。例如正堂的酸梨木寶座,它的價位明明比紫檀木要差一點,可是賬本卻寫的是紫檀木的價格。”
樓蒼澤聞得,氣憤的拋掉小幾上的茶杯,低曷:“郁纖纖,你還有何話可說?”
大夫人驚恐的瞪大雙眼,看著面前的樓蒼澤,成親數(shù)載,從未見他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是!臨水苑的家具添置,有人從中吃回扣。可是今晚,妾身拿出自己的銀子,盡數(shù)補上!”
“夠了,身為當(dāng)家主母,竟然包庇管家從中吃回扣,即使你填補上了這筆銀子,你能不能當(dāng)主母也有待考究。”樓蒼澤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在德琳公主在的時候,鬧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