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話說出來,讓所有的人都向大夫人郁氏投去了奇怪的眼神,不鎮定的樓妍,氣急敗壞的瞪著蘇晚:“你說什么呢?一只畜牲能有什么靈性,也不過是有人居心叵測的指使。”
相思這時邁步上前,笑盈盈的說道:“大小姐,您這是在說王爺賜的東西是假的嗎?這可是在質疑皇家。”
樓妍聞話,臉色微變,樓蒼澤這時低哼一聲,拋袍道:“還不快快領了你的母親回苑里去,非要丟臉丟夠了,才知道收斂嗎?”
樓妍一看樓蒼澤也幫著蘇晚,臉色脹青的瞪了瞪蘇晚一眼,這才扶著大夫人郁氏進大堂。郁氏在看得蘇晚之時,眼底里浮現的陰冷幾乎可以殺死人。
蘇晚眉角含笑,輕撫了阿只的背,喃喃道:“下次不可如此的魯莽,要是替本王妃招惹了什么事出來,你這東西就不能再留了。”
阿只暗自鄙視,表面卻乖巧的蹭了蹭蘇晚的柔荑,這一舉動驚在所有的人驚詫。這只白狐當真有靈性一般,似乎完全能聽懂人話。
回到臨水苑,里面的擺設比她出嫁之前,更加的奢華,全是上好的檀木打造,整個環境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二夫人溫氏親昵的拉過蘇晚的柔荑:“累了,早點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告訴娘親。知道嗎?”
蘇晚頷首微笑:“娘親,你不用擔憂我,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而且還有相思在。現在你要相信,是不會有人敢打我的主意的。”
她的話里有話,溫氏怎么會聽不懂。大婚那日發生的事,讓她整整坐立不安幾個時辰,一直到聽到她安然無恙的消息,心這才往下來。真是沒有想到,大婚會出現這樣的事。這孩子也算是福厚吧,這樣都能活下來,而且榮寵天下。那王爺對她的寵愛,從省親的排場就可以看出來。
想著,也替這孩子歡喜的。
蘇晚貴為王妃,全府上下為她接塵,極盡的鋪張,晚宴在大園子里舉辦,而且樓家的世交及各方朋友,盡數來用膳,拜見這位尊貴的王妃。
蘇晚不再是以前的廢物四小姐,是尊貴的王妃。不管是抬手舉足之間,還是一顰一笑,都透著高雅。真讓人有種士別三日,則當刮目相看的感覺。
在樓府做完了應該做的事,次日就以回生母娘家為由,駕著馬車,領了相思、水月,兩名侍衛前往了樓晚生母的娘家涼州。
然而在途中卻突然感染風寒,便在驛站里住了下來。
夜半,相思打開窗看了看已經在樓下歇息下來的侍衛,回身看著蘇晚低聲道:“王妃,兩名侍衛已經歇息下來,而且我點了他們的睡穴,至少要睡上十個時辰,才會醒過來。”
蘇晚沉沉的嗯一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對著窗外的水月說道:“明日如果侍衛問起,就說我不能見陽光,讓他們守著就好。明白嗎?”
水月對于蘇晚的行為從來不問,她只知她家的主子做什么,都會是對的。她只需要盡力守候就好。
蘇晚安排妥當后,就隨著相思從二樓的窗戶跳下來,縱身落至一早就備好的馬車上。
笑白見她坐上馬車之后,輕咳嗽一聲:“可以走了吧?蘇晚。”
“嗯。”蘇晚淡淡的嗯一聲。
相思聞得這個稱呼,微微的疑惑側首。蘇晚淡笑著解釋,“這是我在江湖上用的名字,而且樓晚不是天下第一廢物嗎?”
相思雖然不解,但是也不追問,平靜的頷首。在看到那個叫笑白的男人時,她就知道這位王妃的心有多深,已經不是她能揣測到的。
可是她讓自己隨了她一同下隴州,而且讓她知道了她在江湖上的名字,甚至連自己的心腹笑白也讓她瞧著,那么對于她的信任,已經不用想。思量之間微微的感動。
“不知相思是否有意重出江湖?”蘇晚怎么會不知道相思此時的想法,慵懶的靠著馬車壁,手懶懶的撫著阿只的背,低首問。
相思側首,“王妃。”
“你倘若不愿意,我自然是不會逼你。可是人才,我是從來不會放過的。對于你們古墓的傳聞,我也聽過不少。你不用和我說那些……”蘇晚的語氣淡淡,透著一種讓人猜不透的平靜。
相思思忖半晌,忽而轉首:“王妃,既然相思決定追隨與你,那么你要相思做什么,相思一定遵從。”
“嗯。那從明兒起,你就是暗夜門的三當家,外面的笑白是二當家。”蘇晚早知道會有如此的答案,沒有驚訝。按她對于相思的了解,又怎么會不知她會怎么想。剛剛那番話,她定是以為她在測試她對自己到底有多忠心吧。再者,若有她的幫忙,古墓定能再次掀起江湖狂潮。
天明。
晨曦灑在碧綠的枝葉上,折射出一道道奇異的光彩。蘇晚從馬車上躍下地,微瞇雙眼看著郁家那塊風水寶地,嘴角劃過一抹饒有深意的笑容。
漫不經心的伸出手拔出長劍,玉足輕點,縱身躍至半空,凝聚內力,劍氣吹動樹葉,郁家老祖宗的石碑頓時化作了兩半。
啪……
巨聲響至,仿佛整個山頭都在震動一般。
蘇晚打了一個哈欠,“笑白,你行動吧。”
笑白一聽,眼睛都直了,“蘇晚,你這個缺德的女人,明明是你要挖別人家的祖墳,為什么讓我動手。這事兒,我不干。”
蘇晚摘了枝頭一個杏子丟向笑白,“愚蠢的男人,這是門主給你機會,趕緊動手,要是日上頭頂,有人過來砍柴,就沒有時間了。”
笑白摸了摸被打的腦袋,埋怨的瞪著蘇晚,拿過馬車上一早就準備好的鋤頭,心不甘情不愿的開始挖墳。阿只幽幽的嘆一口氣:“你這個女人,沒品!就會欺壓男人,哼哼……”
蘇晚扯了阿只的耳朵,笑瞇瞇的打趣起來:“呀,小阿只,你的耳朵真有彈性。”
阿只厭惡的睨她一眼,乍毛的躍起身體,大聲抗訴:“蘇晚,你這個笨女人,高貴神獸的耳朵,也是你能碰的嗎?”
蘇晚淡漠的切一聲,就踩著步子到了墳前,拿起一個骷髏頭蓋在阿只的頭上,“哈哈,和你真般配!”
相思和笑拍呆愣愣的看著蘇晚這一舉動,嘴角輕輕地抽搐,忽而立馬拿著鋤頭,辛勤的挖起來,否則等會兒那個骨髓頭就要和他們般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