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城的城主是一名矍鑠的老將,曾經(jīng)參加過東沐國的無數(shù)起大小戰(zhàn)爭。因為歲月不饒人,東沐國皇帝見他辛苦了大半輩子,于是便把東沐國最為繁榮的都城之一錦官城交由了他管轄。套用老皇帝的一句話:你辦事,我放心。
這位老城主便是東沐國赫赫有名的一代名將衛(wèi)戎。
在百姓驚恐的描述下,饒是經(jīng)歷過那么多場戰(zhàn)役的錦官城城主衛(wèi)戎也被嚇得不輕,當即調(diào)集一千精兵,并決定自己親自率隊伍前行,在不經(jīng)意的抬首間,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竟然也在其中,而且怎么勸都勸不走,于是,更加惶恐,精兵由最初的一千,增加到了三千,幾乎出動了錦官城的所有精銳。
傾城走到阿海身邊輕聲問道:“不是說泓書把這一帶的金環(huán)蛇都給解決了嗎?怎么還會出現(xiàn)金環(huán)作亂?”
聽虎子和阿海提到那個神醫(yī)長得如何如何地風華絕代,傾城的眼眸中劃過一陣輕笑,泓書那個妖孽,在這么早就已經(jīng)出去招搖了,呵呵,比女人還美,說得真是絕了。
“泓書?傾城,你認識那位神醫(yī)?”東方暝的腦袋突然湊了過來,妖嬈的紫眸滴溜溜地轉(zhuǎn),一臉好奇地盯著傾城看。
東方暝那雙酷似紫漓的眼眸,讓傾城在短時間內(nèi)大腦當機,傻傻地就這么看著他發(fā)起呆來。待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看個男人看呆過去,臉頰頓時發(fā)燙,趕緊逃離東方暝三尺開外,以策安全。
這個東方暝,總是突然之間冒出來,害她一時之間反應(yīng)不過來,愣愣地在剎那間以為是紫漓。
對于傾城的提問,阿海無奈地搖搖頭,他們也是昨天才知道金環(huán)蛇這件事情,知道的信息不比傾城他們多多少。
見阿海搖搖頭,傾城便不再多問了。看來只有到了現(xiàn)場在研究具體情況了。
當初泓書把所有金環(huán)蛇都殺死了,怎么還會有漏網(wǎng)之魚呢?傾城垂眸沉思。這絕對不是意外,這金環(huán)蛇絕對不是普通的金環(huán)蛇,也許早就成精了。只是成精了一般不會現(xiàn)出原形了,而且,肯定早就把村里的人都給吃了,不會這么乖就在水域中等著食物送上門的。
守株待兔向來不是妖怪的作風。
這委實太過古怪了一些。
大家一路疾馳,到了中午便到達了目的地——金環(huán)河。
金環(huán)村的那條河流,原來,就叫金環(huán)河。
據(jù)說這金環(huán)河中曾經(jīng)盤踞著無數(shù)條金環(huán)蛇,幾乎把附近一帶的人都吃了個干凈,還往周邊地段擴展,后來,那位古泓書神醫(yī)把金環(huán)蛇全數(shù)絞殺了,附近的百姓這才迎來了安寧的日子。
三千精銳,在金環(huán)河附近的空地上安營扎寨,最中間的帳篷自然是東方太子的了,無論是老城主還是將士們,都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東方暝也不爭論,他知道將士們是緊張他,所以,也就欣然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虎子和阿海早就到村子中報信去了,老城主吩咐他們?nèi)迦硕级阍诩依锊灰拷魏斡兴牡胤剑劣谛枰嬘玫乃匀粫蓪⑹總兯腿ァ?/p>
待一切準備妥當后,夜,也早就拉開了帷幕。
東方暝和夜傾揚,不顧傾城的意愿,強行把她從帳篷中拉了出來,三人一起對著月亮烤起了野兔。
被強拉出來的傾城,想著看看月亮吃吃現(xiàn)成的烤野兔肉也不錯了,可誰知道嘗了幾塊東方太子烤的野兔肉后,那個味道呀!絕對是傾城吃過的最難吃的食物了。
傾城抬眸見東方太子一臉期待等著夸獎的表情,原本打算嘲諷的話硬生生地被掐死在了喉嚨口。
于是,只好悶聲不響地從東方太子中接過活計,傾城開始認命地烤起野兔來。
傾城的烹飪技術(shù)早就達到超級大師級別,即使用最普通的火焰,她也能烤出一流的野兔肉來。
當野兔肉的香氣四溢飄散而出,周邊的將士也陸陸續(xù)續(xù)被吸引了過來,于是,大家一起賞月一起吃野兔肉。
“傾城,這野兔肉的味道怎么會這么鮮美?你是怎么去掉那腥臊味的?怎么會這么又香又脆的?有什么秘訣嗎?”東方暝一臉諂媚地靠近傾城,雙目灼灼地緊盯著傾城,仿佛傾城就是一塊肥美的野兔肉。
“暝,你靠傾城弟弟那么近做什么?被人誤會了可不好!保持距離保持距離!”夜傾揚用力地把東方暝從傾城身邊搬開,轉(zhuǎn)眸一本正經(jīng)地凝望著傾城道,“傾城,暝最擅長的便是這種狐媚之術(shù),你當心可別上當了!”
“傾揚,拜托你不要敗壞我的名聲好不好?我什么時候使用過狐媚之術(shù)了?我可是史上最潔身自愛的太子了。從不逛妓院,家里連一個侍寢的都沒!”東方暝一聽夜傾揚的話急了,連忙撥亂反正拯救自己的清白。
東方暝的嘴巴上雖然口不擇言,但是,那一臉的通紅早就泄露了他的羞澀。
“傾城你快看,暝他臉紅了,那不是心虛是什么?”夜傾揚振振有詞地說道,竟然無恥地強行把東方暝因為害羞而染紅的臉說成了是心虛。
東方暝直恨得牙癢癢,但是,又不好意思解釋,于是只好哀怨地看了傾城一眼,噤聲,一臉無奈地啃著他的野兔肉。
三人安靜了下來,夜風吹拂起傾城瀑布般的長發(fā),纏纏綿綿,似情人的手撫過傾城的銀色面具。在月色的照耀下,構(gòu)成一幅唯美的圖畫。
東方暝傻傻地凝望著傾城,從沒見過一個少年竟然可以清爽靈秀到這種境界,也從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看一個少年看得如此出神。竟然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就這么永遠地看下去。
夜傾揚看著東方暝那一臉的花癡樣,心中閃過一陣細微的不快,那可是他的弟弟,暝怎么可以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那是對他的褻瀆。可是,當他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春風翻卷起傾城那一襲綢緞般的長發(fā)的時候,竟然也如東方暝一般,沉醉在了其中,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想也這么傻傻地看下去便已是滿足。
這樣的情緒,夜傾揚從來沒有過,就連對在身邊一起長大的夜傾影,他也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占有欲,嚴重到連東方暝多瞧了傾城一眼,他也會馬上留意,心下發(fā)酸。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一起過來啃野兔肉的將士們見東方太子和丞相的大公子都沉默不語,也都噤聲不再說話,長幼尊卑在這個時代早就刻骨銘心地深深植根于這些將士們的心中了。
突然,一直瞇眼專心烤著野兔的傾城,雙手一頓,語氣凝重地道:“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