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云夢再度醒來時已經在酒店房間,天色也已晚,一室昏暗燈光讓云夢短時間無所適從,良久,紫眸才逐漸恢復清明之光。
何時開始放松自己的警戒?恐怕只是因為在那人面前吧,從當初的排斥同行到現在的事事依賴,甚至在此刻未見到不二的笑容時竟然有一絲深深的惆悵失落。
著一身單衣,走到落地窗前,其實這家酒店也算是間接屬于自己的產業吧,既然自己屬有財一族,云夢當然不會虧待自己,只要周圍環境不錯,總要選擇最好的酒店,當然偶爾露宿荒郊除外。
十八樓往下看,城市霓虹風景一覽無余,撇眸至酒店門口中,云夢的目光停留良久,半晌方緩緩移開,微微嘆息,帶著苦澀的笑容重現躺倒床上,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剛才的那一幕。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一對男女相擁親吻而已,但如果那個男子非不二周助,那此刻云夢的心情會好些吧!
說不清此刻的感覺,看到不二親吻別人,就好像自己身體一部分在流失一樣,第一次覺得不二的笑容也是那么礙眼,是因為相處太久忘記思考不二有一天也會離開也會有自己的家庭嗎?為何總期盼能這樣一直曖昧不清的生活下去。
越想越亂,思緒總是理不清,最后云夢賭氣般用被子將自己卷成麻花卷,用睡夢來抑制自己不悅的心情。
清晨,縷縷朝光映進房間,而一向喜歡懶床的睡美人此刻竟然異常清醒的坐在床上,雖然床上比較凌亂,但云夢卻衣著打扮完畢。
此刻云夢的心情非常不悅,很想找個人揍一頓發泄一下,不二周助那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徹夜未歸,那個女人就那么好讓他流連忘返?前不禿后不翹的有什么看頭,五官亂糟糟,哪有自己的身材好哪有自己漂亮?
沉浸自己思維的云夢并未發覺自己此刻很放身價的去和比較,更不明白這種心情是嫉妒和吃醋,只是感到不悅和怒火,因那個不二周助的男子萌生這些雜七雜八的情緒。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頂多我們各走各的!”如孩子弄情緒般捶打著被子,怒火沖天的云夢站起來向門外走去,雖說各有各的,但心里還是不舍。
猛地拉開門,瞬間,云夢僵愣住,卻也僅片刻笑了開了,對著門外那對相擁的男女笑的很燦爛,盡管很想剁掉那雙手,一瞥,云夢直覺上不喜歡那個女子,容貌普通,根本沒什么看頭。
微微淺笑,云夢儀容大方,言語得體道:“我還以為周助不會回來了呢?相處這么久周助第一次和別的女生一起過夜,若不是如此我還真忘了周助是一個很有魅力的黃金單身男子呢!”
剛說完云夢有懊惱起來,自己從來沒有說話這樣沖過,不二何等聰明當然聽得出云夢言語中酸澀,“可是我再有魅力也吸引不了云夢啊!”
想開口解釋幾句,卻發現什么說不了,或者說說什么都是多余,云夢頭扭向一側,不去看不二的笑容。
“你好,我是伊集院久美,這些年多謝您對周助的照顧。”女子很有禮貌的像云夢打著招呼,不過云夢顯然很不滿對方跟不二的親密稱呼。
“久美,昨晚累了一晚上,先進去休息一會吧!等明天我們再啟程。”不二拉著久美進房,似乎刻意無視云夢的存在,使得云夢陰沉著臉也進了房間。
待坐下后云夢忽然想起剛才不二說的話,“啟程?周助要去哪里嗎?”
“我們要去巴黎拿婚紗。”回答的是伊集院久美,卻給云夢一個至大的打擊。
有些不可思議,云夢將目光對上不二,希望得到一個解釋,可不二只是淡淡一笑:“我累了!所以決定結婚。”
簡單的我累了三個字卻傾注了不二周助無盡的感情,那是對過去的一個交代,也令云夢開始反思心中那份酸澀無邊的痛楚到底是為了什么。
“已經決定了嗎?”云夢輕聲問道,想一笑置之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是的。”
默然無語,氣氛少然肅重沉悶起來,久美似乎未察覺另外兩人的話里深意,依舊友好的對著云夢問道:“婚禮在下個月十三舉行,云夢會出席吧!”
下月十三?是自己的生日,不,應該說是平川云夢的生日,眸光閃過不解,不二為何會把婚禮決定在那一天呢?
倏忽憶起,前陣子云夢打趣問不二要今年的生日禮物,因為相處這些年來每年的那天不二都會精心安排一場別開生面的生日宴會,送自己欣喜不已的生日禮物,而今年不二卻只神秘的說會送一個終生難忘的禮物,這個禮物就是你的婚禮,不二,是這樣嗎?
“云夢……”猛地抬頭,云夢發現自己過于沉浸往日的印跡而未聽到久美的呼喚聲,“其實我也是一名網球手,以前也很崇拜Maureen小姐,這次周助特意帶我來,能見到現實生活中的Maureen小姐真是太好了!”
本想損幾句來緩和自己內心的不平,可是看到如此干凈清澈的眼神,云夢幾度開口都無法說出一個狠毒的字,不二回房間收拾行李,云夢只得無奈地陪久美聊天,聽她提及自己試網球手時,總覺得這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你知道嗎?婚禮定在法國巴黎某某田園,具體細節都是周助親自安排的,聽說那田園里種滿郁金香,舉行婚禮的日子正是郁金香花期最盛的時段,當地有個傳說,披著花香聞著幽茗帶著淡雅舉行婚禮的新娘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還有啊,那婚紗繡滿小雛菊……戒指是周助親自設計的呢,我一直以為周助是攝影天才,卻沒想到在這方面也很有天份,看到那枚戒指,我都覺得此生非周助不嫁才好……”單純可愛的女子如數家珍般的對云夢傾訴這些,似乎執意要云夢一起和她分享這份喜悅。
聽著女子的話,云夢的心真的越來越痛,曾經玩笑般對不二說起法國那個關于郁金香的傳說,也曾經說起,如果以后嫁人一定要在法國舉行婚禮,要讓德奇見證自己的幸福,也曾經說起自己最愛雛菊,可這曾經的一切卻要讓另個女子見證這份幸福。
沉浸自己思緒中的云夢并未發現就沒最后話語中的矛盾,若此刻她能有平時的精明,那日后也不會被不二吃的死死,畢竟還沒有人能算計到她,也許輸給愛情并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