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扣焦急的四下望著,尋找著。這小翠屬什么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呢?玉扣不停的跺著腳,雙手放在嘴邊,不停的呵氣。眼看天就黑了,不能再等了。玉扣只能自己憑著記憶往回走,可這偌大的皇宮對玉扣來說就是個迷宮。
她雖然來到宮里已經(jīng)幾個月了,可從未出過西秀宮的門,今天還是硬跟著小翠才出來的。玉扣看著什么都稀奇,沒留意前邊的小翠,而小翠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一個勁的趕路,根本不理會玉扣。結(jié)果一愣神的功夫,小翠就不見了。
玉扣越走越迷糊,天又黑了,根本就看不清路。玉扣這下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咦?有人!玉扣看見遠遠的前方好像有個人影站在那。玉扣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飛奔著跑過去。
真的是人,玉扣抑制不住興奮。
只見前面不遠處是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背對著玉扣,赤裸著上身,正在月光下舞劍。渾身籠罩一圈柔和的光暈。身體在寒冷的夜色中,發(fā)出白色的霧氣。玉扣不禁好奇,放慢腳步向前走去。
玉扣經(jīng)常看元升練劍,元升的劍法有些優(yōu)雅和灑脫。可這個男人的劍法凌厲中帶著殺氣,每招每式都會致人死地。
慕容寺慢慢調(diào)勻呼吸,不理會遠處傳來的聲音。練功練劍時最怕在緊要關(guān)頭時,注意力不集中。
慕容寺放慢速度,眼神冷峻的瞄向后方發(fā)出聲音的地方。一個較小的身影,慕容寺真想過去滅掉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這三年來,頭一次在他練功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人,這讓慕容寺很不高興。
玉扣靜靜的站在那,欣賞看著那個男人練劍。
突然玉扣眼前一花,男人已經(jīng)站在自己的面前。玉扣嚇得瞪大眼睛,張著小嘴,慢慢低頭看著指在自己胸前冰涼,鋒利的劍。
這一刻,這把冰冷,鋒利的劍離玉扣的肌膚只有零點零一公分。雖然已是嚴冬,但玉扣依然能清晰的感到劍鋒的涼意。
慕容寺瞇著眼睛,冷酷英俊的面孔毫無表情。他打量著玉扣,充滿殺氣的眼睛里慢慢出現(xiàn)一絲驚訝。
腦海里一下浮出三年前的那次截殺時的驚鴻一憋,白色嬌小的身影,茂密的林子里,美得讓人窒息的臉孔。驚慌不知所措的樣子,在慕容寺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這個小美人現(xiàn)在長大了,有了一種別樣的韻味,渾身散發(fā)出誘人的氣質(zhì),站在那,瞪著美麗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慕容寺不禁砰然心動。
兩個人就這么站著,空氣凝固在這一刻。
過了四分之一香的時候,玉扣小心的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劍尖,慢慢的、慢慢的往旁邊挪開。看到眼前的人沒什么過激的反應,玉扣解下自己皮襖給慕容寺披在肩膀上,然后眨著美麗的雙眼,溫柔無比的說:“天冷,小心著涼。”
“當”劍落地。
玉扣本來就冷,脫掉皮襖就更冷了。可看到這個可憐的人在這么冷的天,居然光著身子,真怕他一會就被凍死。哎,救人要緊。
“你是是是什么人人啊?怎么么會會在這這里?為什么這么冷這么冷的天要光光著身子練劍?”玉扣牙齒直打顫,哆哆嗦嗦的問道。
慕容寺忍不住笑起來,迷人的笑容好似春風拂過,把冰冷的大地瞬間融化。玉扣看的有些呆了,可鼻子癢的難受,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慕容寺把一旁的貂絨披風拿起來,心疼的給玉扣披上。然后眼里閃過一絲捉謔,學著玉扣說:“你你又是誰?怎么會會在這里?”
玉扣拉緊披風,覺得暖和多了,思路也清晰了。口齒也靈活了:“我是麗妃的妹妹,叫玉扣。你很冷吧,你活動活動,不然會被凍壞的。”
“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在這么冷的天,光著身子練劍。”玉扣實在好奇,說完就抓起慕容寺的胳膊晃動起來。
慕容寺的身體隨著玉扣的手在晃動,心也在動。玉扣,玉扣。麗妃的妹妹,慕容寺瞇起眼睛,不會是麗妃在打什么主意吧?
“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玉扣眨著迷人的眼睛,看著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慕容寺。
“那你猜猜看?”慕容寺在沒確定玉扣是否是麗妃的一步棋之前,要提高警惕。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在他面前玩陰謀,耍手段。
“嗯?”玉扣歪起頭,很認真的在想。“我知道了,你是侍衛(wèi),我進宮的時候,看見侍衛(wèi)就是你這樣。”玉扣想當然的說。
慕容寺看到玉扣一副已經(jīng)認定他是侍衛(wèi)的表情,不禁哭笑不得。我居然像侍衛(wèi),這可是有生以來第一回。
“我知道了”玉扣一副了然的神情的說道,“你一定不開心,要不就是被罰了?”玉扣之所以這么說,就是因為元升大多數(shù)主動練劍的時候,不是發(fā)脾氣,就是被將軍責罰。
“喂,你不是真的挨罰了吧?”玉扣有些八卦的問。
慕容寺?lián)P揚眉毛,這個小美人越來越好玩。他猶豫著點點頭,然后看著玉扣。
“你真的被罰呀?天啊!你是侍衛(wèi),你不是因為惹到皇上而被罰了吧?”玉扣有些驚慌的說。
看到玉扣的樣子,慕容寺不禁奇怪的問道:“惹到皇帝怎么了?你為什么這么驚慌?”
“你真惹到皇帝了?”玉扣的俏臉一下變得恐怖起來。“那你不是完蛋了,我說嘛,怎么會有人這么冷血?除了那個該死的皇上,誰會這么做?那你可怎么辦呢?”玉扣的樣子是真的著急。
“該死的皇上?”慕容寺皺著眉頭重復。她為什么這么說他呢?慕容寺拿掉玉扣的皮襖,把一旁的白色的長衫穿上,心里對玉扣的話很不爽,看樣子,她并不認識自己,三年前她應該沒看清自己的相貌。可她語氣分明是厭惡,難道是因為那次截殺?
看到慕容寺穿上衣服,玉扣這才仔細打量一下眼前這個可憐的侍衛(wèi),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玉扣又有些呆住了。白色長衫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硬朗,銳利深邃的目光,讓玉扣不自覺得有一種壓迫感!
玉扣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加快起來,臉有些莫名奇妙的發(fā)燙。“那個,太晚了。我要回去了。”玉扣有些慌亂說。可一回頭,看到眼前黑乎乎的,根本就不知道往哪走?
看到玉扣茫然的樣子,慕容寺露出不易覺察的笑意,然后就拉著玉扣往離這里不遠,練完功臨時休息的寢宮走去。
“喂,你帶我我去哪?我住在西秀宮,你別走錯了。”玉扣趕緊提醒。
慕容寺停下,看著玉扣笑著說:“我不叫喂。你叫我阿寺吧。”這個小美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迷糊。那自己就和她玩玩,這幾年來,不斷地征戰(zhàn),坐上皇位后,又日夜操勞。現(xiàn)在老天居然把自己念念不忘的美人送到眼前,自己沒理由拒絕。權(quán)當讓自己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玉扣跟著阿寺來到一個不大的宮殿前,上面寫著:閑逸宮。
門口站著一個公公摸樣的人,手里拿著一把拂塵,看見阿寺一副恭敬的樣子。看到玉扣倒是有些意外和好奇。
玉扣看見阿寺咳涑一聲,然后對那個人說:“吳得勝,朕……真冷啊,挨罰的時間到了,我進去暖和暖和。麻煩公公不要打擾我們。”
吳德勝一愣,皇上啥意思?他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皇上,皇上眼神瞄了一眼玉扣,向吳德勝搖搖頭。明白了,皇上好像在顧忌身邊的這個女子。吳德勝又看了看皇上身邊的女子,“呵”真是個絕代佳人呀!比那艷壓群芳,獨享后宮的賢妃、云妃倆姐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勝一籌。
只是沒在宮里見過這位呀?這一晚上的功夫,哪就來了這么個大美人呢?吳德勝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
玉扣一進屋,就看見放在中間的火爐,也顧不上別的,敢緊走過去取暖。
慕容寺到了一杯熱茶遞給玉扣,然后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玉扣沒形象的大口的喝著熱茶,一會的功夫,凍得煞白的小臉就變得紅暈起來,眼睛也開始四處打量。
微楊著頭,流轉(zhuǎn)的目光,好奇的表情,一顰一動都讓慕容寺有些癡迷。
玉扣感覺阿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禁奇怪的看著自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看了半天,沒看出個一二來。
“我要回去了,你告訴我回去的路好嗎?”玉扣低下頭,不太敢看阿寺,總覺得他的眼睛有一種東西讓自己畏懼,慕容寺把玉扣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慕容寺考慮了一下,知道不能久留玉扣。盡然已經(jīng)知道她的住處,又在宮里,以后見面的機會有的是。
“吳公公”慕容寺對進來的吳德勝說:“麻煩公公,找個穩(wěn)妥的人,把玉扣姑娘送回西秀宮,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吳德勝恭敬說了聲“是”然后對玉扣說:“姑娘,請。”
“怎么不是你送我嗎?”玉扣的有些意外慕容寺會讓一個公公送自己回去。
慕容寺心里一喜,以為玉扣舍不得自己,雖然也想送,不過還是得忍痛拒絕:“你忘了,我剛被罰完,不能出去。”
玉扣了解的點點頭,看了看慕容寺,跟著吳德勝走了。
玉扣悄悄的進了西秀宮,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反間。還好,沒人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玉扣失眠了,腦子里全是阿寺的面孔。
“這個侍衛(wèi)和自己一樣,真可憐。”玉扣嘴里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