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建業一副愁眉不展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慕容寺有些奇怪,這個康建業一向沉著穩重,很少有這么心神不定的時候。
“康建業,你想說什么?”慕容寺放下手里的奏折,好奇的問道。
康建業躊躇著,不知到該怎樣開口。“你要是不說,以后也不用說了。”慕容寺搖搖頭。
“皇上,臣想到呈祥宮執勤。”康建業鼓起勇氣跪在地上懇求皇上:“請皇上恩準。”
慕容寺笑起來對康建業說:“非得逼你,你才說。行了,朕準了。”
寶嬋看見門口的侍衛好像換了很多新人,不禁奇怪。她來到正廳,對玉扣說道:“娘娘,咱們門口的侍衛好像換了很多新人,不是有什么問題吧?”
玉扣看著寶嬋意味深長的說:“呈祥宮倒是沒什么問題,是有人想搞出點問題來。”
寶嬋聽得一頭霧水,不解的問:“娘娘,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玉扣笑著沒回答,用眼神示意寶嬋往外看。寶嬋疑惑的向外看去,就見康建業不知什么時候在院子里比比劃劃的說著什么。
“他在這里干什么?”寶嬋的臉一下就長了。“這個,你的自己去問,要不你就去問皇上。”玉扣一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寶嬋怎么覺得怪怪的,她看看玉扣,又看看康建業,然后決定去問康建業。
康建業一看見寶嬋馬上笑臉相迎:“寶嬋姑娘,忙完了?”寶嬋渾身一機靈,瞪著眼睛兇巴巴的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哦。是這樣,皇上派我來負責呈祥宮的安全,寶嬋姑娘,以后咱們就可以一起共事了。”康建業依舊笑瞇瞇的。
“以前那批侍衛挺盡心的,為什么要換呢?”寶嬋皺著眉頭,知道事已成定局。
玉扣站在窗口,看著康建業有條不紊的布置,眉心緊緊的擰在一起。
“娘娘,吳公公來稟告,說皇上正在議論國事要晚點過來,要娘娘自己先用膳。”蘇立在門口稟道。
玉扣點點頭,示意知道了。蘇立剛想出去,玉扣就叫住他:“蘇立,你讓吳公公進來一趟。”
玉扣猶豫著,該怎么和吳德勝表達自己的意思呢?
“吳德勝見過宸妃你娘娘。”吳德勝進來很恭敬的行禮請安。
“吳公公,您在我這還用這么客氣嗎?”玉扣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對吳德勝說。
“吳德勝惶恐”。吳德勝的態度還是不遠不近。
“吳公公,其實我是想謝謝您的,我和皇上從相識到今天,您是一路看過來的。這期間,您也沒少跟著擔憂,操心。玉扣有心想好好謝謝您,可玉扣知道公公不好此道,金銀財寶不足為報,玉扣今天只是想讓公公明白,玉扣心里會銘記公公的愛護。”玉扣走到吳德勝身邊,深深的鞠了一躬。
吳德勝嚇得趕緊彎腰扶起玉扣,誠惶誠恐的說道:“娘娘這是要吳德勝的老命呀!吳德勝身受皇恩,做什么都是應當應分的。”
玉扣同樣笑著扶起吳德勝:“公公,玉扣進宮的日子短,又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所以以后還望公公多多提醒。”
吳德勝低頭微微猶豫,過了一會回到:“娘娘言重,吳德勝不敢放肆,但一定會盡力伺候好皇上和娘娘的。”
“那玉扣先謝過公公了。”玉扣開心的說到。
玉扣站在祥云宮的院子里,看著律兒和麗華開心的玩著游戲,律兒這段時間好了很多,小臉也沒那么發青了,精神也不錯。
“姨娘,過來陪律兒玩。”律兒用稚嫩的聲音叫道。
玉扣微笑著走過去,蹲在地上寵愛的問律兒:“律兒,你想讓姨娘陪你玩什么?”
律兒從袖子里拿出一條手帕遞給玉扣說:“姨娘陪律兒玩抓人游戲。”玉扣接過手帕蒙到自己眼睛上,然后站起來說:“律兒,姨娘來了。”
院子里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莊妃看見玉扣和律兒開心的追逐著,嬉戲著,眼里涌出感動的淚水。
玉扣怕律兒累著,玩了一會就讓律兒去休息了。莊妃到了一杯茶給玉扣:“妹妹,以后還是少到這里來。”
“為什么?”玉扣不解。
“妹妹,皇上不會喜歡你到這里來的,你現在已經受寵,宮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你呢?記住,想要成大事,首先要學會忍。”莊妃鄭重的對玉扣說。
“姐姐,我知道了,我想問問姐姐,皇宮里,還有什么人會為我們所用?”玉扣嚴肅的問道。
莊妃想了想說:“以賢妃和云妃的手段,能利用的人早就利用了,不過,康建業,吳德勝未必會站到她們一邊。只是這兩個人對皇上很忠心,不一定會被人利用,再就是要能拉攏太醫就好了,這宮里很多人都是中毒,發瘋,暴死的,要是有個技術高超的太醫,一來可以防病治病,二來可以查出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玉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里又開始盤算起來。
“寶嬋姑娘,等等我。”康建業在寶嬋的后面大聲的喊道。
“你喊什么?有事說事,沒事閃開。”玉扣不耐煩的說。
“寶嬋姑娘,你還在生我的氣呀?”康建業和寶嬋保持平行,話語有些難過。
寶嬋剛想說康建業幾句,一看到康建業有些受傷的樣子,又憋了回去。
“寶嬋姑娘,我不太會說話,要是真的惹你生氣了,我道歉。”康建業很誠懇的對寶嬋說道。
“行了,行了,我沒生你的氣,你不用這樣。”寶嬋被康建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康建業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寶嬋。
寶嬋看著康建業有些無語,心想這人可真行,宮女和侍衛做朋友?那還不得謠言滿天飛呀!
“怎么?寶嬋姑娘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康建業的臉一下就暗淡下來。
“那個,也不是,好了好了,我愿意,我愿意行了吧!”寶嬋吃軟不吃硬。
玉扣看見寶嬋和康建業在那說說笑笑,對在一旁的云心說:“云心,你說康建業這個人怎么樣?”
“啊”云心一愣,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說:“挺好的呀!娘娘,您問這個干嘛呀?”云心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問問你。”玉扣有些心不在焉的說。
玉扣吃完飯沒什么事就想到花園里走走,剛想叫上蘇立,一下看見康建業在門口,想了想決定要康建業陪她去。
康建業一聽到玉扣要他陪著溜達,馬上委婉的拒絕:“娘娘,臣是外臣,只負責宮中的安全,絕對不可以和女眷過多接觸,請娘娘體量。”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你為什么不能和女眷接觸?”玉扣不恥下問。
“這個……”康建業沒想到玉扣會問這么沒有營養的問題,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合適。看這玉扣瞪著好奇的眼睛,康建業撓撓頭費力的解釋說:“那個,這宮里除了皇上其他男人都是太監,這是很早以前就有的規矩,原因吧就是怕后宮嬪妃和人那個……那個有染,而我們侍衛不是太監,為了防止出現擾亂后宮的事情發生,我們是不可以和宮里的女眷過多接觸的。”康建業別扭的回答完玉扣的問題后,渾身都冒汗了。
玉扣皺著眉頭想了想,有些明白了。這宮里的女人太多,而皇上只有一個,所以有人忍受不了寂寞,就和侍衛們偷情。玉扣嘆了口氣,這天底下最悲慘的女人,可能就是這些深宮里默默無聞的女人吧。怪不得所有女人都費盡心思的討好皇上,試問有幾個人可以忍受這無盡的孤獨。
“康建業,聽皇上說你的功夫很好,人又本分又忠心,要是哪個姑娘能嫁給你一定會幸福的。”玉扣說完笑著看著康建業。
康建業臉一紅,眼睛不自主的看向寶嬋的方向。
“哎,我們寶嬋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可這丫頭對我好的很,我們就像姐妹一樣,她的夫君一定是我們最信任的人,不然我還真不放心把她嫁出去。”玉扣就想聊家常一樣和康建業聊天。
康建業微微一愣,心里琢磨著玉扣的話。
慕容寺急匆匆的從大殿出來,看著天馬上就黑了,心里有些著急。玉扣這幾天每天都等他一起用膳,一起休息,要是等不到他,就不吃不喝不睡,這個玉扣怎么越來越像孩子?慕容寺搖頭微笑,心里全是幸福滿足的感覺。
吳德勝在皇上身后,一溜小跑的跟著,累的直喘。“吳德勝,你可是越來越差勁了。”慕容寺看到吳德勝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停下來埋怨道。吳德勝剛想回話,就見皇上看著半空,吳德勝也望向上面,就見一張白紙隨風飄落下來。慕容寺用手接住那張紙,只見上面寫著一首詩,字跡清新秀麗,一看就是女子寫的:云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慕容寺看著這娟秀,工整的字體,有這么哀傷的詩句,不禁有些動容。“吳德勝,去給朕看看,誰在這附近?”慕容寺倒是真想見見寫這首詩的人。
吳德勝找了一圈,什么人也沒看見。只得回來稟告。
慕容寺眉頭一皺,把那張紙疊好放到衣袖中去。
一到呈祥宮,玉扣果然不吃不喝的等著慕容寺。
“你這個丫頭,怎么越來越小孩子脾氣?”慕容寺把玉扣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
“我才不是小孩子脾氣,看不見你,我就什么都吃不下。”玉扣可憐的看著阿寺。
“你呀!現在也學會磨人了。”慕容寺笑著捏捏玉扣的小鼻子。
“是呀,我就是想磨你。”玉扣一邊說一邊從慕容寺身上下來,把飯菜弄好送到慕容寺面前。
夜晚,看著慕容寺熟睡的樣子,玉扣癡癡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和阿寺會不會永遠這么幸福?阿寺會不會有一天不再喜歡她?玉扣輕輕把頭放到慕容寺的胸膛,心里有些傷感。這時,慕容寺動了一下,玉扣怕弄醒他,連忙起來。慕容寺一翻身把手搭在玉扣身上,接著熟睡。
玉扣看到慕容寺的樣子,不禁微笑起來。她慢慢的,小心的要躺下,眼光一下看到阿寺的袖口里有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