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葵聞了聞手中飄香的茉莉花茶,皓腕微微轉動茶杯,看著那深綠色的葉片在水中自由翻轉,懶懶的出聲:“這里怎么會有狗吠聲?”
“小姐,可能是哪條不聽話的野狗跑出來了!”思亦站在安若葵身后,本就不悅,看著眼前飛揚跋扈的登徒子,嘴不饒人的道。
郭立為循聲看去,只覺得眼前一直,眼前這蓮花仙子一般的美人怎么自己從未見到過。
剛才趨近于扭曲的面容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完全忘記了剛才他還在追究是什么人打壞了他的船,也沒注意剛才被人罵做事狗,快步上前,樂呵呵的湊上前來:“小美人兒,小爺剛剛沒兇到你吧?”
那聲美人兒叫得人雞皮疙瘩全起來了,無視他那搖尾乞憐的模樣,安若葵當著他的面,站起身來,白衣飛訣,一掌再次擊向他的船身,瞬間又一根柱子直直的砸下來,還差點砸到正要上前的郭立為面前,那距離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嚇得郭立為冷汗透濕了衣背。
似乎還沒晃過神來,郭立為后怕的看著那根倒在他腳前的紅漆柱子,這可是最好的紅松和刺槐加工而制的豪華大船,為了這艘船他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可是眼前這女子只輕輕一掌便讓此化作烏盡。
虛偽的笑容僵硬的掛在臉上,陰鷙的瞪著明顯是故意挑釁的安若葵,舉起食指直直的指向她,“你……你……”咬牙切齒了半天,卻也沒蹦出個什么話來。
半晌,才回過神來,怒吼:“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還看著干嗎!還不快點給小爺將這些個混賬東西抓起來,反了天了!小爺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她!”指著安若葵,郭立為突然拔出身邊人的劍,狠戾的就要刺過去,一直站在身后的宛白見此,迅速拿劍給擋了回去,站在安若葵身前,冰冷的雙眸沒有絲毫溫度,陰沉的看著對面的無恥之徒。
“好一個冰美人,既然你投懷送抱,小爺從來不辜負美人的一番心意!”看著宛白的眼冒出了隱晦的色意,讓人覺得心顫發麻,“小爺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還不快點將她們都抓起來!爺會讓你們幾天下不了床的,我的冰美人兒!”
郭立為面色猙獰,一邊說著下流的話,手里的動作沒有絲毫的退讓,直直的對準宛白刺去。
看熱鬧的百姓似乎早已經習慣,并不對郭立為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露骨的話而詫異,只是頗為同情的看著安若葵她們,雖然那幾個人看起來不凡,可是在這皇城里,怕也是斗不過郭立為。
原來這郭立為仗著他爹是吏部尚書,專干些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的事,又一次竟然當眾侮辱一女子,逼的她受不了委屈撞墻而死,此時又怎會因為這樣一句低俗的話而詫異呢!
安若葵含笑的眸子霎時冰冷無比,看著郭立為的雙眸好似一把無比鋒利的利刃,嚇得他愣是不敢上前,只能不斷的踹著身邊的人。
可郭立為的人還沒動,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后便是蝕骨鉆心的疼痛上涌,“啊!”驚天的吼叫聲刺耳穿天,爆破聲劃過天際,只覺得凄慘無比,讓所有的人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再睜開眼時,只見郭立為抱著自己的手蹲在地上,而他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見了,側臉看向湖中,一個個全都在往上不停的掙扎著。
安若葵看向船沿邊上的木子李,一臉漠然,想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宇文洛陰沉著臉來到安若葵身邊,右手往后一甩,郭立為就像是玩偶一般,被擊向半空之中,然后因為地心引力重重的掉進湖里,可憐的是他不會游泳,手又被宇文洛折斷了骨頭,在那些人來就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那斷了的手,蝕骨的疼痛鉆心而來,凄厲的怒吼聲一陣高過一陣,不絕于耳。
湖中被護衛舉起的郭立為及其狼狽的叫囂著,刺耳厲狠的嗓音蓋過來,“你們給小爺小心,小爺一定會帶人來拆了你們的骨頭喂狗吃!”說完一群人爬上另一艘船上,倉皇而逃。
安若葵不悅的瞪著宇文洛,誰叫他幫忙了,她都沒沒玩夠!
無視那憤怒的眼神,宇文洛俯身在她耳邊低喃,“我的人,不容得別人指手畫腳!”宣誓般的話,如石子打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一片漣漪。
輕哼一聲:“誰是你的人啊!”
安若葵無聲對抗,看著眼前的兩人,思亦和宛白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眼神看向安若葵,這時才發現小姐的唇有些不正常的紅腫,剛才由于太過氣憤都沒注意到,擔心道:“小姐,你的嘴巴怎么呢?”
聽她一問,安若葵自然的撫上唇瓣,看向宇文洛,涼涼的道:“剛才被一只大蚊子咬了!”
宇文洛不由挑眉,戲謔的望著她,也不拆穿,只是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看得很不爽。
聽是蚊子咬得,思亦這才放下心來,也不忘記回到王府要替小姐上藥,誰知道這夏日蓮塘的蚊子有沒有毒。
一旁的木子李和木易楊聽到思亦的話,也看向那怪異曖昧的紅腫朱唇,這才想起剛才似乎也在殿下的唇瓣上看到了一絲血跡。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兩人滿面的黑線,頭頂似乎有一群烏鴉飛過,心中暗自思忖,“這只蚊子不會就是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