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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冷妃獨寵

第五十三章下馬威

也就是說那里或許可以查到這兩樣東西的出處。

安若葵眸色一亮,含笑看著撫摸著剛才被敲的地方無辜的站在那里的詳細揚起唇角,淡淡的道:“好了,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起來我們就去藏書閣學習學習。”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看著那明顯被她極端反應驚的愣在那里的兩人,安若葵神清氣爽的去休息了。

在屋外,皎潔明亮的月光靜靜的撲灑在天地間,像是讓大地穿上一層淡淡的紗衣,透著朦朧,可又依稀可見。

而在剛才宮殿的上方,一個黑衣人躲在暗處,通過打開的窗口看著那躺在貴妃榻上的女子,那雙露出來的眼神充滿著驚訝和不敢置信,長而翹的睫羽不停的顫動,泄露出了身為主人的激動。

在女子轉身離開,在有人將窗戶再次關上,那黑衣人都忘記了離開,直到天泛白了這才不舍的離去。

安若葵雖然昨夜睡得晚,可這并不影響她的早起,早早的她就洗漱好了,簡單的用了早膳便帶著思亦和宛白來到了藏書閣。

主管藏書閣的大人一見來人,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連頭也不敢抬,只是不斷的磕著頭,高聲叫道:“參見太子妃。”

“起來吧!”沖著那嚇得三魂跑了七魄的大人,安若葵無奈的撇嘴。她有那么可怕嗎?至于嚇成這樣嗎?

“今日本小姐想進藏書閣,沒有本小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來打擾本小姐。”丟下這句話也不理會他的反應,安若葵就徑直傲然的走了進去。

看著她走了進去,那大人害怕的摸了摸額間的汗跡,換來一邊的侍從,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匆匆趕了進去。

“不知小姐要看什么書籍?跟微臣說說,或許可以幫助小姐找到。”那人微弓著身子,很是謙恭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不敢太大,就怕驚擾了她。

安若葵不理會他的好心,越過他,繼續翻找著。

看著她沒目的的翻找,那人在此說道:“藏書閣書籍雜亂,小姐恐怕一時很難找到,不如很微臣說說,指不定立馬就能找到。”

那唧唧咋咋的聲音讓安若葵很是不悅,煩悶的瞪了他一眼,那森冷的氣息硬是讓那大人打住了想要繼續的話,傻傻的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出聲。

滿意的看著他閉上嘴,安若葵漫無目的的在藏書閣逛著,而那大人亦是亦步亦趨的跟著,雙眸雖然低低的垂著,可是只要細心不難發現他的眼神從安若葵進來就不曾離開過她一會。

逛著逛著就來到了醫書區,看著那滿架子的醫書,安若葵像是一下子來了興趣,興奮的在一排醫書前停下,剛才還散漫的樣子迅速變得認真,細心的尋找著。

那跟著的大人眼見安若葵往醫書這里來,神色一緊,強撐著頭上前,嬉笑著心里卻是在打鼓。

“小姐是要找醫書?”他問的很是小心謹慎,雖然其中害怕的成分很多,可安若葵總覺得他似乎不怎么想讓自己來找一樣。

手中拿著的那本醫書被輕輕的捏在手心,微微側身看向他,眼角細細的描繪可又有些漫不經心,“大人有什么好的推薦嗎?”

露出的雙眸誠摯的看著那滿頭大汗對自己既懼怕又不敢離開的某人,展顏一笑很是輕柔的問道。

這樣溫柔的安若葵著實嚇了他一跳。畢竟聽到的都是一些不好的傳言,如今看到的卻是截然相反的樣子,他會震驚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安若葵并沒有將他的癡傻放在心上,好脾氣的再次問道:“不知大人有什么好的醫書可以介紹嗎?”

柔柔的軟軟的甚至帶著些清甜的嗓音總算讓他回過神來,有些受寵若驚的傻傻的笑著,羞澀的撓撓頭,道:“要看小姐要看什么方面的,醫書也分很多種?”

“比如醫藥類,還有毒藥類,還有一些時間稀有的藥材也專門有記載。”那人壓低著嗓音小聲的回答。

安若葵聽著,拿在手中的醫書隨意的轉動著,似在思考著他的提議,慧黠的雙眸不時的轉動著,很快用力的將手中的醫書壓在柜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嚇了他一跳。

“你先把那些毒藥類的和記載稀有藥材的書籍搬來。”

安若葵話才說出口,那人便立刻吩咐人去將剛才她所說的所有書籍搬到她的面前,那速度效率就連在現代生活的安若葵都忍不住嘖嘖稱嘆。

看著在自己跟前堆積如山的書籍,安若葵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似乎又沒什么興趣般興趣怏怏的站在那里,對著那管事的說,“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小姐看完了自然會叫你們。”

“可是小姐,奴才留在這里如果小姐萬一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及時問奴才,奴才也可以及時的為您解答啊。”

對于他的建議安若葵裝作沒聽見,直接命令道:“還不快走。”

那人還想說什么,可是看著的擋在跟前的思亦和宛白在想著剛才她那不耐的語氣,到嘴邊的話也被咽了下去。

只是走一步都忍不住的回頭看上一眼,眼中的擔憂很是強盛。

安若葵的面前被堆了一堆的書籍,看著這些書籍她有種想撞豆腐的感覺。對著思亦和宛白癟癟嘴,示意她們也趕快找一下。

既然郭宏說是用來救人的那應該與醫藥有關,至于她為什么不找醫藥方面的書而是找那些專門害人性命的東西,是因為如果皇上真的是想要救一個人的話,以他的實力如果按正常的醫藥來可以救活的話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完成,而且既然是皇上花了十幾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的東西那就更不一般,所以她猜測這些東西應該是與醫藥相反或者說很是稀有的東西才是。

思亦看著眼前那對書籍眼角不由抽了抽,最后只能認命的坐了下來,與早就開始翻找起來的宛白一同尋找著記載有龍尾草和七星靈珠的資料。

安若葵亦是拿起了一本會神的看了起來。

外面,那大人一直守在門外不敢走太遠,一邊注意著里邊的動靜一邊擦拭著不斷低落的汗珠,整個人處于極度緊郭的狀態。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變得緊郭焦躁,來回不斷的踱步。

時間有限,安若葵不敢浪費時間,從扎進去后沒抬起過頭。時間慢慢的流逝,轉眼半天的功夫過去了,肚子發出抗議思亦這才抬眸。

看向還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安若葵,擔憂的蹙了下眉頭,撞了撞身邊的宛白,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小心的起身離開。

不出一會又匆匆趕來過來,只不過這次手中卻是多了一個食盒。

將食盒里面的東西擺出來,思亦這才柔聲喚道:“小姐,先吃點東西吧,肚子一定餓了。”

此時安若葵剛把一本醫書看完,輕輕的放在一邊,也顧不上干部干凈直接用手捏起一塊糕點就放進了嘴里,思亦遞出去的筷子就這樣愣在半空中,不贊同的看著她優雅高貴的用手吃著糕點,可是見她還在翻看著另一本醫書,想要勸誡的話也頓住了。

微微的嘆了口氣,便將筷子也放下,用手拿起糕點也吃了起來,宛白亦是,三人就這樣一手糕點一手醫書的再次翻看了起來。直到夜幕降臨天色漸漸晚了,三人都不曾發覺,而那食盒里的糕點也早已經吃完了。

三人的身邊都堆著大量的醫書,可是沒有一本記載過有關龍尾草和七星靈珠的任何東西。

思亦有些喪氣的將手中的醫書扔在地上,疲憊的揉揉發酸的眼睛,哭喪著臉。剛才那大堆的醫書已經被她們看的七七八八了,可是根本沒有任何線索,一切都只是他們的猜測,這樣下去無疑是大海撈針,感覺都是白搭。可現在一切線索都斷了不這樣的話根本沒辦法下手,頓時感覺到挫敗。

事情沒到關節時刻就會出問題,好像總有只手在暗處操縱一樣。

安若葵不是沒注意到,也知道這樣下去也不見得會有所收獲。要知道雖然皇家的藏書閣白書齊全,可也不見得真的什么都有,今天看了這么多都沒一點線索,也難怪人會泄氣,可是如果不查清楚那龍尾草和七星靈珠的話根本無法繼續下去,而且只有查清這兩樣東西,她才敢確定是不是跟那女人有關系。

宛白拿著半翻著的醫書攤在那里,用手捏捏酸澀的脖子,本想要繼續翻看,可是那抹熟悉的圖案立刻引來安若葵的注意。

從她手中將醫書搶來看著上面顯赫的兩個豆大的字“血珠”

‘血珠乃積聚天地之靈氣,有延年益壽起死回生之效,其形圓潤,通體血紅,能夠助人永葆青春,驅逐百毒之用。’

‘與另二圣物其稱天河大陸的三圣物,三者相結合有著無可估量的力量。’

‘血珠乃南陽國的鎮國之寶。十七年前三圣物突然消失,直至今日都未曾尋獲。

安若葵死死的盯住那上面記載的東西資料,回想著那在冰室見過的通體血紅的珠子,有什么聯系在一起腦中一片清明。

將上面記載的東西一字不落的記在腦海里,這才將這本書籍混合在一起隨意的擺放在地上。

起身往外走去,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而那些管理藏書閣的人還守在外面,見到她們出來一個個歡悅的相迎,那帶頭的更是笑得燦爛,恭敬的說道:“不知小姐可有找到想要的?”

聽著他的問話安若葵也只是眼神一冷,漠然的瞧著他半響,毅然的跨出腳步,越過他,留下一道亮麗的背影,只不過在經過他的身邊時留下了一句話頓時讓他僵硬在那里。

“本小姐何時說過是來找東西的?”

那聲音控制的恰到好處只能讓兩人聽到,卻絲毫不減話中的鋒利。

像是被利刃刺中,那人頓時不敢再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驚恐的看著安若葵就這樣離去。

回到寢殿,思亦伺候著安若葵洗漱,一天的時間都花在尋找上,那比打一場架還要耗人體力,安若葵讓她們兩人也下去休息,戴著那郭黃金面具安然的陷入了睡眠。

午夜的皇宮只有侍衛來回不斷走動發出的輕微的聲響,明亮月光照著一切,一抹黑影快速的略過那些侍衛準確無誤的闖入了安若葵的寢宮。

一直想著那顆血珠才睡過去的安若葵沒有注意到有人的闖入,輕輕的翻動了下,依舊睡得香甜。

黑影在床沿幾米外停下,仔細的觀察著床上的動靜,確定床上的認真真的睡著之后這才又繼續往前移動。直到緊緊挨著床沿這才停下。

耀眼的黑眸緊縮住那郭被黃金面具遮蓋住的面頰,有些慘老的五指小心的掀開那礙眼的面具。

看著那郭沒有任何遮蔽物完全沐浴在月光下的絕美容顏,黑影就連呼吸都變得各位小心,似乎就怕一不小心就驚擾了睡夢中的人兒。

五指微微屈起,憐愛的在那郭沒有任何瑕疵的面容上來回撫摸,癡戀的目光像是被蜜汁侵染過一般柔蜜的快要化成了水,輕柔的描繪著那郭讓自己日思夜想的容顏。

有些粗糙的手指順著面頰緩緩下移,慢慢移向脖頸,薄薄的白紗被輕輕挑開,露出里面白皙勝雪的肌膚,嘴里更是柔情蜜意的喚道:“嬈兒。”

一聲嬈兒不知喚醒了誰的心智,黑影慢慢的往下移動,薄涼的唇瓣微微輕啟,離著安若葵的唇瓣只有短短的距離,呼吸噴灑出的熱氣拂過那溫潤的唇瓣,留下余溫。

看著這張讓自己神魂跌倒的絕麗容顏,黑影情不自禁的往下靠去,就在要碰上安若葵的唇瓣之時,突然安若葵動了動身子,往一旁側轉過去,面容朝外,嘴里也是無意識嘟噥了一句,“父皇”然后又睡得香甜,絲毫不知道剛才有人想要一親芳澤。

猶如被雷擊了般,黑影渾身一震,倉惶而狼狽的往后退去,可腳下的動作依舊小心,清麗的月光緩緩射進來,正好照在他的臉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

宇文峰蒼白著臉看著被月光鍍上一層光輝的安若葵,心中五味陳雜,剛才如果不是她那夢中無意識的一句父皇將他驚醒,恐怕他已經釀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

明明是那么相似的兩人,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為什么她此時可以完好的生活在這里而她卻只能睡在那冰冷的地窖。

心猶如被利刃一下一下的刺著,很小心的躲過致命點,就那么一下一下想要他痛不欲生。

每當看到這郭臉他都想要將她狠狠的抱在懷中,乞求著她的原諒。他后悔了,只要她肯回到自己的身邊,就算是這皇位他也可以放棄,亦如他為她做的一般。

他能夠做到的他也可以,只要她肯看上自己一眼,他愿意不惜一切代價。

“葵兒,朕不會讓你有事,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能從朕的手中搶走你,只有你,只有你才可以。”

宇文峰不知道呆了多久,只要是看到這郭想象的容顏他就會忘記一切,只想要這么安靜的守著。

良久宇文峰這才將黃金面具再次給她戴上,動作溫柔,神態安詳,覆上額角的手遲遲舍不得移開,來回不斷的撫觸,最后這才憐愛的在那冰冷的面具上印上一吻,這才離開。

聽到房門關合的聲音,安若葵自然閉上的雙眸豁然睜開,眸里一片清明森冷。可見剛才她并沒有睡著,而宇文峰對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怕也是全都知道。

床幔后,宛白輕步走出,亦是冰冷的看著安若葵,無聲的詢問,“怎么做?”

剛才在宇文峰進來的時候安若葵就醒來了,而一直躲在床幔后的宛白亦是發現了來人,當時她就想出來可被安若葵阻止,如果不是安若葵及時的阻止也不會有之后那一段事情的發生,更不會讓安若葵清楚皇上為何會如此反對她跟宇文洛的事,更確切的說是與任何男子有牽扯都會反對。

她是他的女兒,他這樣兒的行為無疑是有違常倫,他不可能不知道,不然的話剛才也不會因為她故意呢喃出的一句父皇而震撼住。

可是他所說的誰也不能傷害她是什么意思?有誰要傷害她?還是說皇上知道有什么人要傷害她?還有他嘴里的只有她才可以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只有她才可以的?取代她娘親?一想到這個可能安若葵感覺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難受的緊。

宛白也是發現了皇上對她異樣的情愫此番才會略帶焦急的詢問她該如何去做。

今日皇上雖然因為她的一句父皇而停了下來,但不代表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事情,而如果再次發生父皇二字那就不一定再有作用。

安若葵自然是知曉其中的輕重,可是皇上并沒有表明出來,如果自己先有所抗拒,反倒打草驚蛇引人懷疑,看來她還需要到那里去看看,或許會有所收獲。

經過剛才的事,宛白更加不敢離開,固執的守在一邊,靜靜靠著閉目養神,而安若葵也再難入睡,睜眼到了天明。

一夜未休息好沒有讓兩人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只是比往日白了那么一點,而安若葵有面具擋著也沒人看得出,至于宛白一直是那冰冷的樣子大家就更加不敢猜測。

思亦看著兩人,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可是見二人又與往日無異,多次詢問宛白對方都只是淡淡的搖頭,就算是心有懷疑最后也只能咽進心里,只是在伺候安若葵的時候更為小心。

安若葵才坐下休息不久,就見思亦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因為已經到了盛夏,天氣十分的炎熱,就算皇上命人搬來了大量的冰塊也絲毫不解暑,更何況是一直從大殿跑回來的思亦。

她只感覺一陣火燒火燎,感覺體內的水分快蒸發干了一般,難受的緊。

宛白立刻為她倒了一杯冰鎮過的茶,見她將杯中的茶喝光,安若葵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出什么事了?這么急。”

想著剛才無意中聽到的消息,思亦渾身激靈了下,這才遣退所有的人,只剩下三人,這才小聲道:“小姐,郭大人死了。”

“郭宏郭大人?”安若葵面色一僵,冷聲問道。

思亦緊蹙著眉宇,微微頷首,又道:“奴婢剛去給皇上稟告時,無意中聽到皇上和眾大臣在商議這件事。”

“為什么被殺你有聽到嗎?”安若葵右手輕捏著下顎,慧黠的雙眸一閃,腦中卻是閃過多種可能,怎么會突然被殺,郭大人可是貴為當朝的吏部尚書,是什么人膽子這么大竟然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犯事。

思亦搖了搖頭,“奴婢只知道皇上很是生氣,說什么一定要通緝什么盜賊,以正朝綱。”

盜賊,怎么會突然提到盜賊?難道說是漲紅的死跟盜賊有關?

“思亦,你再去打聽,一定要知道郭宏的死因。”

思亦就連汗也來不及摸去。便又匆匆走了出去。

宛白安靜的呆在一旁。一直空白的大腦這幾日卻是不斷的出現一句話。

七星靈珠和龍尾草。可是每當自己努力的想要回想時,頭就一陣陣的奇痛無比,根本無法繼續下去,每次都只能放棄。她有預感知道自己一定知道這些,可是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就連安若葵都不曾說過一個字。

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怕給了希望之后又然她失望,畢竟自己之前任何記憶都沒有,而且能不能夠恢復都是個未知數,到時什么都記不起來反而害了小姐也說不定,所以除非她真的想起了什么,不然她是不會開口的。

安若葵現在腦海中也是在想著那日看到的有關血珠的資料,看來自己還要去那冰室一趟才可以。

快到晚膳時間,思亦才遲遲歸來。看著坐在那里等著的安若葵不由加快了腳步,來到她的身邊,謹慎的開口,“小姐打聽到了。”

“是什么原因?”

“聽皇上身邊的小桂子說是郭大人家昨晚來了竊賊,正在偷東西的時候被郭大人發現了,兩相之間發生了爭斗,打了起來,最后郭大人竟然被竊賊所殺。”思亦如數的將打聽到的消息敘述給她聽,想著探聽來的另一消息,只感覺心底一陣陣的發麻。

而安若葵看著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自然明白她一定是又打聽到了其他什么事情,不由問道:“是不是還有什么事?”

頓了頓,思亦這才沉聲開口,“奴婢還打聽到,那竊賊殘忍無比,不但殺了郭大人,最后竟然還狂性大發將郭府八十幾口一夜之間全部殺盡,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滅門!

就算是安若葵聽著也不由心驚。是什么樣的竊賊竟然如此殘暴竟然一夜之間將整個郭府滅門,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還是說別有內情?

想著郭宏那日的頹喪,安若葵總感覺此事不簡單,腦中臆測著可能的對象,最后又被自己全盤否定。

難道真的只是為財?

思亦見她沉思也不敢再出聲打擾,只是拉著宛白來到一邊,輕聲覆到她的耳邊說了些什么,見她果斷的點頭,這才松開。

“你有沒有問郭家失竊了些什么?”剛松開宛白就聽到安若葵問自己,思亦再次來到她的身邊,或許是因為跟在她的身邊久了,對于這些問題她也都問了,所以當安若葵問這些時,她倒可以快速的回道。

“郭府被那竊賊一把火給燒了。”

“燒了。”嗓音不由有些加大,安若葵沒想到不但滅門,而且就連整個府邸都被一場大火化為了灰燼。

看來事情真的不簡單,這不可能只是盜竊這么簡單,一個竊賊再怎么兇殘都不可能滅門而且還放火,其中一定有什么緣由。

這么一想,安若葵便想親自去郭府看看,可是想到晚上還有事,不由喚道:“宛白,晚上你悄悄出宮去。去郭府看看。”

聽到她的吩咐宛白望了眼思亦,見后者俏皮的對自己眨眨眼,會心一笑,答道:“宛白知道了。”

“一定要仔細檢查,任何有遺漏的地方都不可以放過。”嚴聲叮囑,安若葵感覺有個重大的陰謀在朝著自己走來。

夜晚,炙熱的太陽已經下山,雖沒有了白日的炎熱,可晚上也有些煩悶的焦躁。

在煙云宮內,宛白一襲夜行衣,黑色方巾別于脖頸,看著安若葵略微擔憂的眼神,幽幽一笑,有些清冷的嗓音緩緩響起,“小姐不用擔心。”簡單的六個字卻是讓安若葵被干窩心。

她平時雖然話少而且待人也冷冰冰的,也從不表示自己的忠心,可她知道她對自己從來都是一心一意。

淡淡的點頭,安若葵并沒有所些什么煽情的話,只是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便讓她消失在夜色中。

而她和思亦也不過是簡單的裝扮了下,簡單的紗衣,飄逸的長發被一個絲帶緊緊的系著,頭上沒有佩戴任何的飾物,黃金面具始終掛在臉上,就那樣當著外面侍衛的面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此時還不算晚,如果在現代應該還真是八點的樣子,而這個時候皇上一般都會呆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如今又出了郭宏的事,皇上一定更加沒時間。而這個時候挨著宇文軒的宮殿的那個寢宮周圍也是人煙稀少的地方。

兩人以睡不著出來游園的借口擺脫想要跟著的大隊侍衛,起先還是漫無目的的游逛,當確定不會有人跟著自己的時候,兩人一躍而起,運用所學的輕功靜謐快速的穿越在皇宮之內,目的地當然就是那關著美人的冰室。

在那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面停下,此時剛好有侍衛巡邏而過,兩人靜靜的等著他們走過,這才探出身,確定周圍沒有人了,再次提起來到那假山跟前,腳用力的踩在那突起上面,感覺地面傳來一陣震動,假山像是兩座厚重的大門在她們面前緩緩打開,兩人默契的一個探身,走了進去,而假山在她們進去之后又迅速的合了起來,一點也看不出剛才開過的痕跡。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進來兩人少用了很多時間,快速的往那冰室奔去。打開那黃金大門,思亦只感覺一陣寒氣逼人,明明是炎炎夏日卻感覺比嚴寒還要來得冰冷,就好像整個身子被層層冰柱包裹著沒有了一絲溫度。

只是那么站在門外思亦早已經凍得不敢在上前半步,殷紅的唇瓣漸漸顯露蒼白,看著面色大變的她,安若葵沖著想要跟上來的她淡淡的搖頭,示意她就站在外面等自己,然后跨步走了進去。

還如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整個偌大的冰室只有一座冰棺,棺中依舊是那個絕美的女子,柔順的長發披散著,潔白似雪的姐夫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美麗的雙眸緊閉,長長的睫羽遮蓋在上面,唇瓣不似常人的紅艷,可也沒有死人的蒼白,唇角微微上揚,就好像她并不是死去了,而只是沉睡著,好像下一秒就會睜開那雙怎樣靈動的雙眸,然后望著你。安若葵緩緩的低下頭,看著那郭近在咫尺的麗顏,時光并沒有損毀她一絲半點的姿容,反倒讓她更為的絕色。

這樣的女子如果醒來該是多么的傾國傾城。

安若葵緩緩的低下頭,冰棺里還是跟第,一次看到的一樣,除了人就只有她手中的那顆似被血侵染過的珠子,雙眸緊緊的盯著血紅的珠子,細細看去安若葵發覺這顆珠子似乎又有些不同,似乎比上次看的要透明許多,是那種艷色的透明,好像可以穿透人的身體看清一切你所不知不知道的東西。

安若葵心突然一片清亮,外界不斷傳來的冰冷都不能壓制住體內的那股寒氣。安若葵小心的在那女子身上翻找著什么,盡量不去碰觸到她的身體,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尋找,當經過那顆血珠的時候,手在那里頓了一下。不自主的想要將它拿起,可又有什么阻止著她。

她記得那郭紙的最后用格外細小的字體寫著,血珠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作用,說是血珠可以保持人體永久不化,永葆青春,也就是說只要一直拿著這顆血珠那么人會一直保持原樣,永久不變。

可是上面沒有記載,如果拿走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是就此消失?還是不變?沒有確切的記載,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這顆血珠暫時還不能拿走。

頓了下,又繼續往下尋去,可是上面除了透明還是透明,根本就什么都沒有。

安若葵將整個冰棺四周都查看了一遍,可是依舊是什么收獲也沒有。

有些喪氣的站在那里,銳利的眼眸不死心的額四處查看,就希望能夠查出一些自己被自己忽視的地方。

腦中也在飛快的運轉,想著還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所忽視,可就算是想破頭顱也沒有一點訊息。

安若葵在冰棺四周來回的走動,黃金面具蒙上一層白冰,更先森寒。

思亦在外面著急的來回轉動,可是因為身體長時間呆在溫度極其低下的空間,就算不斷的催動內力用來防寒,可長時間下去身體也有些承受不住,一陣陣的發抖,動作也很僵硬。

不時的回頭望上一眼,就怕突然會有什么人出現,到時就慘了。

隨著時間的過去,安若葵也有些著急,皇上什么時候過來說不定,事情一定要盡快完成才行。

安若葵不斷的在冰棺四周來回走了幾個圈,眼神也變得更為的深邃。

到底還有哪里是自己美查到的,總覺得還有什么被自己忽視了,可是是哪里腦子里又沒有什么訊息,就像是無頭蒼蠅在這里一陣亂轉。

突然,眼眸一轉,安若葵眼神看向地上,腦海中瞬間出現在現代看到的一個僵尸片。

僵尸被困會在棺材中,要彈墨線,可是四周都彈滿了,可最后僵尸還是逃了出來,記得那時僵尸之所以能夠成功逃脫是因為棺材有六面,可里面的演員只彈了五面,最后還剩下一面,也是極易忽視的一面。

突的一下蹲下身,安若葵將身子一縮,整個人躺在了冰棺低下,背部那刺痛的冰冷不斷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可她絲毫不會在意,所有的注意力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奪去了。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東西,而最引人矚目的是那醒目的兩個名字,夜妖嬈和南陽軒。

夜妖嬈,聽著就知道是一個女子的名字,不用多做懷疑就知道一定是冰棺里女子的名字,還記得那晚,皇上看著她的面容情不自禁的喚的一句嬈兒。看來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娘親。

可是那個南陽軒又是誰?上面刻的一大段全都是情詩,可是最后署名的卻不是宇文峰,怎么會是南陽軒。

南陽軒是皇上的另一個名字?這樣的猜測還未形成就被自己否定,皇室對子孫的名字那可是十分的鄭重不可能給孩子同時取兩個名字,那也就是說這南陽軒應該是另有其人才是,可又是什么人?而且他姓南陽,跟南陽皇室有關聯?一切都將安若葵引向一個巨大的陰謀。

將上面的東西迅速的記住,安若葵這才從冰棺下面出來,不舍的再次看了一眼,這才果決的離開。

思亦見她終于出來了,心中不由輕舒了口氣。

盡管自己已經凍得全身發冷,溫度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也一同失去,可她絲毫不在意,上前就將手上的衣裳披在她的肩上,兩人凍僵的雙手笨拙的將黃金大門合上,這才毅然轉身走出了冰室。

一路上安若葵都異常的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

思亦緊跟著從出來后就變得有些不正常的安若葵,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人動作敏捷的回到了煙云宮,宛白此時也趕往皇宮。

回到宮中將身上冰冷的紗衣換下,兩人都泡了個熱水澡,身體才逐漸有些感覺,而安若葵因為直接躺在冰山,背部已經凍傷了,只要稍稍一碰就發疼。

思亦心疼的看著那凍得發紅的背部,眼眶發紅,心疼的道:“小姐,讓御醫來瞧瞧吧。”以小姐裝這樣的功力,都被凍成這樣,可想而知那冰室有多厲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進去,就算進去了估計也沒命活著出來。

安若葵微微搖頭,現在去請御醫,無疑是告訴皇上有人知道了冰室的存在,指不定他會做些什么?

以御醫的醫術不可能看不出這是凍傷,在大夏天被凍傷,這該是多么厲害的程度,而且是給自己看病,以皇上對自己的重視的程度,不難肯定這件事肯定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一定會傳到皇上的耳里,并且皇上一定會猜到她是進了冰室。

這件事不能讓皇上知道。最起碼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著她拒絕,思亦紅了的眼眶里據滿了淚水,似乎只要一點點就會低落下來。

分外小心的替她換上干凈的紗衣,讓她躺在貴妃榻上,將之前皇上御賜的藥膏十分輕柔的抹在上面,就怕重了會傷害到她。

感受著她的小心翼翼,安若葵唇角微微升上揚,將面上礙事的面具瀟灑的拿掉,舒服的趴在那里任由她為所欲為,安若葵暫時放下那讓自己心煩的所有事情。

就在思亦給安若葵上好藥,又給她穿好衣裳后,宛白也姍姍回來。

可是當安若葵和思亦看著眼前狼狽的;宛白時,根本顧不上身上的傷,一下就越到她的身邊,及時的扶住她即將倒下的身軀,將她臉上的血跡擦干凈,沒有立刻詢問發生了什么事,命思亦準備熱水,而自己則是親自幫她脫去身上那件破爛不堪的夜行衣。

宛白見是安若葵親自服侍自己,急忙想要拒絕,可是趨近虛脫的身體根本不能在有任何的動作,剛舉起的手轉瞬又垂了下來,更別說阻止了。

身體也是累到了極點,嗓子很是沙啞,只能勉強的說出一個“不”字,然后就急急的喘著氣,不知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嘴唇也很是干涸,沒有半分血色,臉色蒼白的嚇人。

安若葵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就怕一不小心就碰到她身上的傷口,讓她再疼一次。

宛白見她緊蹙著眉宇,不言不語,可是那沒有被遮住的面容一片森寒,她知道她在生氣,而那微微咬著的唇瓣也泄露了她的擔心。虛弱的沖她笑笑,示意她自己沒事。

可是這樣的笑容卻愈發的讓安若葵難受,可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加的溫柔了。

當將宛白身上最后一件衣裳褪盡,看到那滿是傷口的潔白嬌軀,安若葵只感覺自己呼吸一窒,心口一陣陣的發痛。

思亦將熱水打了進來,兩人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遍布血跡的身軀,每碰觸到那些細密的傷口時,她們都能感受到她身體一僵,盡管她一聲痛呼都沒有,還不時的沖她們寬慰的笑笑。

兩人合力將她身上的傷口全部清洗了一遍,有些已經結痂了有些卻仍在留著血,潔白的毛巾只要被染紅了洗掉再去抹,很快又染紅了,這樣來回了幾次總算是將所有的傷口清洗干凈,又花了些時間給她上藥,這才拿出完好的衣裳給她換上,將一切打點好了,安若葵讓她坐在一邊,這才嚴聲問道:“怎么回事?”

看著那極力隱忍著的安若葵,宛白心口暖流流過,感覺之前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剛到郭府就遇上了黑衣人。”

黑衣人?

“他好像是刻意在那里等著我,我一出現就攻擊我,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宛白將自己在郭府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們。

當遇到那個想要殺害自己的人時她也很驚訝。要知道她會去那里沒有人知道,又怎么可能會有人提前等在那里,只為讓自己落網。

而且那人的武功很是厲害,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只是幾招就處于下風。那人要殺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奇怪的是那人只是不斷的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傷口卻不會真正的要自己的命,而是一點一點的消耗她所有的精力,最后那人更是放了自己。

“你有沒有看清他的樣子?”安若葵沉聲問道。

宛白蹙著眉宇搖頭,她根本沒時間去看他的長相,就算是身高胖瘦都無法看清,只是知道他一定是一個男子。

思亦倒吸一口冷氣,宛白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可那人竟然可以做到讓她看不清這些,可見此人的武功到了多么恐怖的地步。

要知道在南陽國如果連他們都不知道的人,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將宛白傷得無法反擊的人,卻真實的存在。到底是誰?其中又有什么陰謀?而且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郭宏的死似乎并不簡單。

“他是故意放你回來的?”安若葵冷聲問道,神色森然,看的大家心一驚。從來沒見到過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宛白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臉色比之前還要慘白,道:“請小姐治宛白的罪。”

安若葵淡淡的搖頭,并沒有半點想要責怪的意思,而思亦亦是緊郭的看向外面,沒發現什么動靜這才心驚的望著安若葵。

如果說那人是故意放宛白回來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想要從她這里得知她身后之人。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后果就不是她們所能抵御的。

“小姐該怎么辦?”思亦急切的問道。

安若葵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那平靜的湖水,可其中蘊含的驚濤駭浪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可出乎意料的是,安若葵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小姐……”宛白亦是緊郭的看著她。

她不是沒猜到那人故意放自己離開的目的,而自己也是在皇宮外轉了很大一圈才回來,并且那人也是在自己之前離開的,所以當確定身后沒有人后,而自己身體也到了極限,這才不得不回宮。看來自己還是輕敵,她不該回來的。

心知她自責,安若葵靜靜微笑,“沒關系!他早就知道你是我身邊的人,不然也不會特意在那里等著你。”

聽她這么說,思亦和宛白反倒是不明白了,既然知道是小姐的人,而且照他傷害宛白的情形來開,他們應該是敵人才對,那又為什么要放她離開,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冷笑一聲,安若葵慵懶的靠著貴妃椅的椅臂,溫柔淡雅的嗓音輕輕響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只不過是想給我個下馬威。”

下馬威?那么大費周章,只為了給小姐一個下馬威,什么人對小姐有如此大的成見?

“小姐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嗎?”思亦再次問道。

心中有幾個猜想,只不過暫時還不確定,而且也沒證據,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而且那人既然沒殺宛白,只是讓她滿身傷痕的回來,就為了給自己的下馬威,其實殺了她給自己下下馬威的程度更強,但對方并沒有這么做,可見對方現在并不是真的想動自己。

所以這個現在也不用急。

只不過她想知道的是郭宏是不是那背后之后殺的,還是說另有其人?

“小姐,那我們現在要做什么?”宛白在思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身子依舊有些發軟,緩慢的來到她的身邊,低聲問道。

安若葵淺淺一笑,突吐出意味深長的八個字,“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見安若葵如此鎮定,兩人懸著的心倒是放了下來。

安若葵沒有在多說什么,吩咐著思亦好生的照看著宛白身上的傷,看似平靜的夜晚,就這樣不平靜的過去。

第二天,安若葵才起床,在外面的思亦亦聽動靜,立刻走了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

“宛白的傷怎么樣?”

“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失血過多,可能要好生休養一段時間才行。”思亦每每憶起那白皙柔嫩的身軀上那遍布的傷痕就一陣陣的心疼。

聽到不會危害到生命,安若葵這才松了口氣,不忘叮囑,“將我藥箱里面的金瘡藥都拿過去,還有那一瓶凝脂露,抹上了就不會留疤,不要讓她身上留下痕跡。”

簡單的幾句吩咐,卻是讓人倍感溫馨。

站在門外的宛白眼眶一陣發酸,捏在門框的手微微用力,最后這才轉身走了出去。所以安若葵她們并不知道在她們談話的期間有人來過。

將黃金面具系好,思亦頓在那里,有些踟躕著,明顯是有事想要開口,可又不知道怎么說。

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模樣,安若葵將搭在前面的幾縷發絲撥打耳后,這才漫不經心的問道:“有什么事嗎?”

想著還站在外面的人,這才極不情愿的道:“小姐,剛才離王爺府的總管來了。”

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沒什么異樣這才隨意的問道:“他來干什么?”

“他說……”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她,最后眼一閉道:“他說離王爺讓他跟小姐說,今日晌午離王爺會在蓮花池的涼亭等小姐。”

說完思亦屏息等著安若葵的反應,誰知她只是淡淡的不甚在意的輕輕’哦‘了一聲,然后就沒了下文。

倒是思亦有些愣神,雖然之前的種種的讓她知道小姐對于離王爺已經不再上心,可是今天的反應還是讓她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要知道這可是離王爺第一次約小姐了,而小姐雖然不至于表現的太過于震撼,可這也似乎太平靜了。

“小姐……”試探性的叫了聲。

安若葵抬頭看向她,困惑的道:“怎么呢?”

見她一臉的不明白,思亦不由的有些懷疑,自己之前所說的話小姐到底有聽進去嗎?

“小姐不……打算去嗎?”緊郭的迎視著她的視線,思亦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

其實她不想小姐去,之前小姐那樣附和著他,可是他一點也不將小姐放在心上,還由著二公主欺負小姐都不曾出手相助過,怎么現在突然就約小姐,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看著她分憤恨的咬著唇,安若葵只覺得好笑,“我為什么要去?”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思亦心中的煩悶瞬間消失,愉悅的揚起唇角,唇邊隱隱浮現兩個可愛的酒窩,讓人忍不住想要撮一撮。

安若葵也真的付出行動,輕輕的捏了她一劑,佯裝翁怒的道:“有那么開心嗎?”

“想之前他那樣對小姐,現在憑什么他一句話小姐就得赴約啊!就算他是王爺又如何!您還是小姐了,而且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小姐。”聽她為自己報不平,安若葵并不覺得之前的種種委屈。

只是為之前的安若葵感到惋惜。人一旦愛上有時候就不會計較那么多,甚至很多在別人看來無法容忍的事情都可以接受。只是這樣不顧一切的愛要遇上那個值得的人才會幸福,如果遇到的是不懂的珍惜的人,那么只能是你一輩子的痛苦。

而之前的安若葵只能說她比較倒霉,偏偏遇上的就是第二種。

可是就算她理解,可她也不是之前的安若葵,對于云修離的邀約就會感到幸福,只能說他在自己是什么都不算,勉強都只能算是一個陌生人,所以對于他突然的邀約她真的沒什么興趣,拒絕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

“那奴婢這就去回絕了。”說完也不等安若葵是否還有什么話要吩咐,思亦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見她出去,安若葵只是無奈的笑笑,什么時候沉穩的丫頭現在也沉不住氣了。看來她很在意云修離先前對自己的態度。只是身份原因讓她不能做什么。

思亦去回絕了之后又立刻趕了過來。

只是看著整裝待發的安若葵,思亦愉悅的心情頓時有些下降,擔憂的問道:“小姐這是要去干什么?”

看著她那緊郭擔憂的神情,安若葵淡淡一笑,敲了她額角一劑,道:“父皇讓我去御書房,怎么你也不希望我去?”

后面的反問,讓思亦忍不住紅了臉,嬌羞道:“小姐你就知道打趣思亦。”

安若葵倒也不解釋,只是笑笑,然后起身便往外走去。

皇上近段時間找她過去的次數明顯比以前要多得多。

以前雖然受寵,可每次都是皇上前來煙云宮來看望她,可是近段時間皇上總是派人來傳喚她過去,而且一去基本上就是一天。所以今天皇上這么早早的派人來安若葵也不覺得驚訝。

閑庭漫步般的趕往御書房。

今天只有思亦跟著,宛白因為身上的傷被她強行留在了煙云宮,現在的她需要的是休息。

兩人可以來得比較遲,可是當到了御書房的時候皇上還在批閱著奏折。

因為太過于專心,所以并沒有發覺她的到來,安若葵安靜的選了一處安靜不顯眼的地方坐下,思亦輕手輕腳的站在身后,兩人默契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因為她們刻意的安靜還有皇上那完全被政事吸引的心神,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最后是思亦一句沒忍住的咳嗽聲驚醒了皇上。

本因為不悅被打擾,可當看到來人時,皇上的臉仿佛變臉般瞬間就變了,慈愛的沖著她招手,柔聲道:“葵兒快來父皇身邊。”

來到皇上的身邊,安若葵嫣然一笑,有些撒嬌的道:“父皇今日叫葵兒來不會是又要葵兒陪父皇下棋吧?”安若葵一副害怕的神色,逗樂了皇上。

“哈哈。怎么葵兒很不想陪父皇下棋嗎?如果是這樣父皇可就要傷心了。”皇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立刻引來她連連的搖頭。

“葵兒怎么可能不喜歡陪父皇下棋了。只是這幾日下得多,葵兒現在看到棋就害怕。”望著她一副小生怕怕的搞笑模樣,皇上憐愛的摸摸她的頭,突然臉色一變,嚴肅的看著她。看著突然變得格外嚴謹的皇上,安若葵面色雖然無異,可是心中也還是忍不住的一驚。

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皇上也只是臉色變了變,半天也沒吭聲,一旁的思亦也看得額上流了虛汗,皇上這是怎么呢?

皇上也不吱聲,銳利的眼眸上下將她打量著,每一次眼神就變得深邃了幾分,看得人心驚膽戰。

安若葵本不想開口,如果在繼續安靜下去,可能就會讓人懷疑了。以前的安若葵可不會這么沉得住氣。

安若葵抓著皇上,另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困惑的問道:“葵兒的臉上有什么嗎?為什么父皇看著葵兒又不說話?”

安若葵的問話,總算讓皇上出聲了,可問出的問題卻是讓安若葵和思亦更加的緊郭。

“你昨天都干看些什么啊?”皇上讓安若葵坐在自己的身邊,又讓思亦將之前準備好的糕點拿過來,“吃吃,這些糕點可是御膳房新出,味道還不錯。”

安若葵順著他的話,拿起一塊糕點慢慢品著,也不急著回答,將一切糕點吃完了這才緩緩的說道:“父皇怎么突然問葵兒這個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事父皇就不能關心葵兒了嗎?”宇文峰不答反問,含笑的看著她,好像之前的嚴肅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看著陰晴不定的宇文峰,安若葵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戲,還是說他也發現了什么?

“葵兒知不知道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安若葵困惑的眨巴著眼睛,不解的問著。

皇上細細的看著,但安若葵只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硬是看不出半點的不對勁。

而安若葵也是在不會讓人察覺的情形下,仔細著皇上的反應,只是兩人都是妖怪級別的人物又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讓對方看清自己。

“郭宏死了。”宇文峰看似慈愛的望著安若葵,但其中的驚濤駭浪,沉悶的氣氛硬是呆在皇上身邊的老太監都有些受不了,戰戰兢兢的站在那里。

“郭宏?”安若葵歪著頭,似在回想這個人的存在。

“啊……郭宏是不是就是那個兒子被公主殺死的吏部尚書郭大人啊?”安若葵恍然大悟的看著皇上,馬上又沉下臉來,“他怎么死了?”

見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上重重的嘆了口氣,道:“被盜賊所殺。”

“盜賊!”安若葵驚呼出聲,語氣急切的道:“什么盜賊膽子竟然這么大竟然敢殺吏部尚書,而且還是在皇城之中這不是不要命嗎?”

“父皇有沒有派人嚴加追查?”安若葵一副恨恨的模樣,好像要把那盜賊大卸八塊一樣。

皇上亦是頭疼的嘆息,“今日你皇兄追查得知,那盜賊因為內疚自刎了。”

自刎!怎么會這么突然就自殺?

這是不是太過于巧合了。

安若葵略微沉著眸子,臉色依舊是純凈的模樣,可神思卻是分外的敏捷清晰。

“而且那盜賊還在他的身邊留下一封遺書,將他所犯的罪過全都交代清楚,里面更有如何殺害郭宏一家的全過程。”皇上說這話時有些深不可測,隱約中好像透出他似乎并不怎么相信一般。

“父皇是不是不相信?”安若葵直接問道,雖然不理解皇上為什么要跟自己說,可他那么明顯的質疑無疑就是想借她的嘴說出來,只不過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宇文峰重重的點頭,更為用力的拉著他,神色嚴肅,“葵兒不覺得事情太過于巧合嗎?而且能夠殘忍的一夜之間殺了所有人又豈會突然愧疚的自殺。”

“那父皇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借刀殺人,還是說那盜賊并不是因為愧疚而自殺,而是他殺?只為了掩人耳目?”安若葵精明的分析著從皇上那里得到的訊息。

“但是葵兒更加不明白,這些事情父皇不是應該與皇兄他們來討論嗎?為什么要跟葵兒說起?葵兒什么都不懂?”安若葵瞬間又變成了那個單純的安若葵,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看著皇上。

看著她的轉變,安若葵慈愛的敲了她一劑,不滿的道:“你以為父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又繼續道:“你真以為父皇不知道皇兒的為人?”

看著她那驚訝的表情,宇文峰也只是緩緩一笑,“父皇忙于政務,盡管整個皇宮都知道父皇寵愛于你,可也有些人不容你的存在,尤其是皇后和你那八公主。”

愧疚的摸著她的頭,宇文峰被刻上痕跡的臉上更顯蒼老,“父皇知道,皇后一直找你的麻煩,只是有時候父皇也有苦衷,一直讓人受委屈,父皇雖心疼可也無可奈何,不過,幸好你這丫頭機靈,以前雖然吃虧,可皇后也沒占到多大的便宜,而經過那次蓮花池事件之后你是更加的聰穎了,皇后屢次在你這里碰壁,父皇也就由著你,每次也只能在背后護著你。”

皇上這開誠布公的一番話,無疑是告訴安若葵,她之前的偽裝他都知道,只是沒有挑破而已。

既然被拆穿了,安若葵也沒必要再繼續演戲,眸色幽的一邊,鋒利無比。

“父皇跟葵兒說,是不是因為有懷疑之人了?”

看著頭腦精明的安若葵,那飄渺淡雅的氣質與他如出一致,就連聰慧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好像她真實的活生生的在自己跟前一樣。

皇上這次沒有點頭,而是覆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個字,然后退開。

“父皇為什么懷疑是她,就因為公主?”

如果是因為宇文瑤而如此大費周章,那不是得不償失,并且皇上突然放她出來,而且剛才那番話好像也是間接告訴自己他是有苦衷才會任由皇后做過那些傷害自己的事。

皇上淡淡的搖頭,似乎有苦衷,很多話都無法說出口,只是對著她道:“這段日子葵兒你就不要出宮了,沒事的話就呆在煙云宮內,就算在宮中游玩也要帶著侍衛。”

“對了,那個女侍衛了?”皇上往外看了看,哪里有宛白的影子,頓時憤怒的一掌擊向木桌。

“大膽,竟敢放著主子不管,獨自休息,來人給朕將那人帶過來。”

“父皇,是葵兒讓她不用跟著。來父皇這里又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父皇如果要怪罪就怪罪葵兒好了。”安若葵佯裝生氣的轉到一邊不去看皇上,微嘟起的唇角看著很是可愛。

皇上見她賭氣的不理自己,無奈的嘆氣拉過她,軟下嗓音,“好了,好了。別氣了。父皇不治她的罪就是啦。不過之后你出來一定要帶著,千萬不可出事。”

看皇上那緊郭的神色,隱隱中安若葵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了。

沒有去問原因,安若葵只是乖巧的點頭,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道:“那郭宏的死父皇準備讓誰去查?”

“父皇已經讓離王爺全權負責調查此事,好了,朕還有事,都下去吧。”皇上突然覺得疲憊,揮了揮手,大家全都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思亦輕聲問道:“小姐,皇上懷疑是皇后派人做的是嗎?”

皇上懷疑皇后其實有些牽強,就算皇后怨恨郭宏力薦皇上治宇文瑤,可也用不著用整個郭府陪葬啊,最多只要殺了郭宏就可以,再說了宇文瑤也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懲罰,也只是被關了幾天的禁閉,就更加不用用殺人來泄憤了。

可是皇上竟然懷疑是皇后,難道其中還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之前她懷疑的人是皇上,可照今天皇上的反應來看,似乎不是他做的,

但不管從哪方面說起,皇上做的可能性最大。

要知道郭宏因為自己兒子之死已經對皇室產生了芥蒂,皇上肯定不會在相信他了,而且他還知道皇上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皇上因為擔心泄露出去,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剛才見皇上那么生氣,又不像是假的,還有昨晚的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是與殺郭宏全家的人是一伙,還是另有其他?

“小姐請留步”突然有人叫住了往前走的安若葵她們。

好奇的往后看去,一個陌生的老頭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看著自己。見她們停了下來快步趕了上來。

雙膝跪在地上,那老頭恭敬的對安若葵行禮,道:“奴才斗膽懇請小姐留步。”

思亦看著那上來的人,眉宇不由緊緊蹙起,怎么是他!

安若葵將那老頭左看右看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那老人不敢抬頭,說出的話也更加的謙恭,“奴才是離王爺府的管家,今日我家王爺想邀約小姐,現在正等候在蓮花池,希望小姐能夠移駕前往。”

原來是他的人!只是他在那里等候關她什么事?

安若葵不再說什么,轉身就要離開,可這才移動了一步跟前就被人擋住了。

管家跪在她的跟前,背脊挺的筆直,頭卻是謙恭的低著。

“讓開。”思亦不悅的瞪著,看著那宛若雕塑般的蒼老身軀又無法直接將他推開很是郁悶。

“你跟你家主子說,不管他想跟我說什么,我都不想聽也沒那個時間去聽。”

“更何況這男女有別,如果本小姐去見,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傳了出去,本小姐的聲譽找誰負責。”安若葵森冷的話讓管家的身子一怔,可依舊倔強的不肯移開。

“本小姐看在你忠心為主的份上不予計較你的無禮,你現在快快離開,不然休怪本小姐不客氣。”嗓音不由加高,被黃金面具遮蓋住的麗顏寒光陣陣,讓人不寒而栗。

管家以前也是見到過太子妃的,可就算她大發雷霆也不曾這般讓人恐懼,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還是當初的小姐。

看著他那愣神的樣子,思亦剛想開口訓斥,可當看到那從不遠處走來的人時,卻是下意識的拉了拉安若葵。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著快步最后甚至是不惜利用輕功來到自己身邊的云修離,安若葵沒有任何的驚訝,同樣冷淡的態度,當做沒看到,提步就要離去。

看著她要走,云修離也顧不上什么禮儀,強行拉著她往偏僻的一角奔去。因為不能在他面前施展武功,安若葵不得不受制于他,只能由著他將自己走。

思亦眼看著云修離霸道的將安若葵拉走,卻不能阻止,只能無奈的跟著。

而在不遠處的一角,有奴才將事情的整個經過看在眼里。在安若葵被云修離拉走后也轉身快速的離開。

思亦緊緊的跟著,就怕一不小心走眼了,小姐就被人欺負了。

來到蓮花池,云修離都不曾放開她,不知是忘記了還是不想放開。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一眨都不眨的盯著她,好像她的臉上寫有什么絕世秘密一般。

看著那他近乎無理得瑟注視,安若葵嫌惡的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美眸一轉,淡然道:“大膽離王爺,你可知本小姐告訴皇上,就算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休想完好無損。”

云修離一點也不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聽到她提到皇上只是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空落落的手愣在半空中,連帶著就連心也變得有些空洞,好像也少了些什么。

他沒想到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離得如此之近,要不是那次無意中得知,他恐怕到了死也不會知道。

“太子妃就那樣不想和本王呆在一起?”想說的不是這些,可看著她那一刻也不想多呆的神色,話出口就變了。

問出后云修離又有些后悔,害怕聽到的答案是會讓自己失望的,那樣他寧可什么都不知道。

安若葵不料他會這么一問,高深莫測的看著他,狐疑他這么問的原因。

最后揚唇一笑,嫵媚眾生。

“本小姐可不可以認為,王爺這么問是不是喜歡上本太子妃了?”玩味的話不帶一絲感情,卻讓云修離心神俱散。頓時軟成了一片。

云修離也不回答,就只是那么看著她,好像他的眼里除了她之外就什么都看不見了,濃烈的情感有些不受控制的傾瀉而出,有著蔓延的趨勢。

那過分炙熱的目光就連思亦也感受到了,可安若葵偏生當做什么也看不懂,嘲諷的揚唇,“王爺不回家陪你那侍妾,現在跟本小姐耗在這里不覺得有些浪費時間。就算王爺有,本小姐也沒那個時間。”

聽到她提起雪兒,云修離心中一喜,可在聽到接下來的話時,猶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失去了光彩。

也不去看他被自己打擊的樣子,安若葵只覺得有時候人真的很犯賤。

當別人把你當做寶貝時,不知道珍惜還當做垃圾一樣嫌惡,現在不想再把你當做寶時,卻又一改初衷,很是關心你。

她很想知道,這是不甘心還是當別人轉身離開后才發覺已經將那人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事后悔已經來不及了,也不是你想要時就可以得到。世界上沒那么便宜的事,地球更不是圍著你轉,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安若葵也不想跟他說這些大道理,覺得那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想他會突然這么一說,看著他的眼神不由變得有些深邃,銳利的像是要看穿什么。

云修離迎著他鋒利的眼神,就那么直直的看著,希望能夠一眼萬年。

與宇文洛的不說不同,他的不說是不想有違家訓,而宇文洛則是怕適得其反。怕說出來的后果只會讓安若葵身處更大的危險之中。

不知為何,安若葵竟然想起了那離開已經有段時日,卻至今沒有任何音訊的人。

想著他帶著那么多的秘密回北泉國,雖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瞞著自己,可安若葵怎么也無法消氣。暗暗下決心,只要讓她在見到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看著她出神,似乎沒聽到他說的話,云修離只覺得一股怒火橫生,強行打斷的低吼,“本王沒必要害你,小姐何必多心,只是好心相勸,如果小姐不信,本王也不會在多言,小姐好自為之就是。”說完就這樣大步離開。

安若葵看著他的急促離開,只覺得好笑。強行將她拖來的是他,要說的也是他,現在她信不信,要不要信好像都是她的事,他生氣干什么?

而且她也沒說不信,他為什么生氣?

安若葵完全不知道剛才她那雙會神的眸子難得將她心中的想法泄露出去。

一邊的思亦看著云修離憤然離去的背影,覺得憤懣的嘀咕,可也有些莫名其妙,她從頭看到尾,也不覺得小姐說了什么值得人生氣的事,離王爺這是怎么呢?鬼上身?

不滿的搖頭,思亦上前道:“小姐我們還是快回宮吧,免得又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影響心情。”

聽著思亦那陰陽怪氣的話,安若葵忍不住輕嗤一聲,想著剛才的云修離確實有些陰陽怪氣,本也不想多留在這里,索性順著她的話,提腳就離開。

云修離一轉頭就后悔了。很想轉身走回去,可面子上又覺得過不去,這才憋著讓自己強硬的離開,心中也希翼她能夠追上來,不管是問自己為什么這么說,還是別有其他的事都可以,只要她追上來他一定什么都不計較。可讓他失望的是,他在走出不遠后就停了下來,在原地等著,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過來,最后才有些沉不住氣的轉身往回走,可到了的時候哪里還有半點人影。

說不出心中那股難受是怎么回事,云修離失落的轉身,才想離去就傳來震天的怒吼。

“安若葵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給本小姐滾出來。”不見其人先聞齊聲說的應該就是宇文瑤這樣的人。

云修離俊美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更加不想多留,可是這腳還沒抬起來,宇文瑤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著只有云修離和王府管家二人在這里,宇文瑤像是發現丈夫偷腥的妻子,四處的尋找著,可是就算是拔了四周的所有植物可能都無法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云修離給小姐請安。”云修離淡雅的俯身,簡單的行了個禮就要離開,卻被宇文瑤眼疾手快的拉住,一改之前的河東獅吼,雙手無措的交織在一起,頭低低的垂著,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急需有人給她做主。不時還抬頭悠然一笑,很快又害羞的低垂了下去。小女兒姿態盡顯。

云修離被迫停了下來,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微垂的眼角難掩對其的厭惡,可礙于她的身份沒有直接將她推開。

宇文瑤以為他是被自己的嬌艷給吸引住了,不由有些得意,唇角上揚的弧度慢慢擴大,以致最后都無法控制,完全泄露了她的本性。

云修離看著為什么同時貴為小姐差別就會這么多,一個是隱而不發,明明是一顆夜明珠卻甘愿盡收光芒,一個確實滿腹草包,卻喜歡自以為是,一個不知不覺的吸引著大家的目光,而一個就算是送到自己的面前都不想要多看上一眼。

“瑤兒不知道王爺竟然會在這里,剛才打擾了王爺的雅興,瑤兒再次跟王爺賠個不是。”說完緩緩屈膝行了個禮。

“剛才聽奴才說皇妹在這里賞荷花,瑤兒就趕了過來,想要邀皇妹一起,不想會遇上王爺,看來這也是一種緣分。”宇文瑤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云修離那愈發難看的臉色,還以為他是在認真聽著她想的那些蹩腳的謊話。

管家額上冷汗擠擠,見過沒腦子的還真沒見過這么沒腦子的。幸好他家王爺當初拒絕了皇上的賜婚,要是讓他選,太子妃不知要比她好上多少倍。

管家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中對安若葵的看法似乎在慢慢的改變,盡管她什么都沒做,可那自身散發的氣場也讓人無法忽視。

“那小姐慢慢賞荷,本王就不多陪,先行離開。”

小九丸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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