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人呀,一定要學會用心去判斷,工柳啊,缺的就是這個,如果他再看不穿,這次我這個做娘的要傷老心了,這個,可是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好姑娘!”
“不要再扔了,我受夠了,受夠了!”
“受夠了你可以滾啊!”宋工柳怒吼!
阮寧波兩眼空洞的坐在地上,看著周圍身旁一地的紙團,象坐在一地的落英繽紛中,手摸到之處,硯臺,毛筆,甚至,她紅色的裙裾上是黑色的墨,她就那么靜靜的看著那黑墨抽芽,含苞,直到盛開成一朵墨花,在她的裙裾上!
那陡然成形的墨花蟄醒了她的意識,她,剛才竟然那把宋工柳當成了自己的父親!眨眨睫毛,她沒說話,摁著裙擺站起來,靜靜的拾起硯臺,毛筆,走到桌邊,放下!然后輕輕的帶上門,門在身后閉上,眼里的一抹濕也關了起來!
她就象一朵云,飄來,飄去!
今日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例行”的發脾氣,她卻這樣哀傷沉靜,而往常—
她細心的為他套外衫,他粗暴的推開她的手,她只是綻一個無所謂的笑,然后手上倏的收緊,直到系帶勒得他一個彎身,她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遞上熱茶,他打翻,她再倒,在他伸手欲推落之時,手腕一翻,啪的摔在他身上!
宋工柳只覺得自己此刻是一把快要沸騰的水壺,內里是滾滾翻騰的煩亂,他不十分了然自己這心情到底是為了什么?
阮寧波成為他的貼身丫鬟已經有兩天半零六個時辰,為什么他記得這么清楚,也許他是為自己的情傷抑郁找一個出口!太暴躁了,想逼得那個女子低頭,看她到底能忍受幾天,不曾想這日子過下來,竟是他記得這般清楚!
“那個阮寧波說了,要做這醉依坊的司酒長,必須先做了你的貼身丫鬟!”宋老夫人說。
“我記得是依依這樣說的!”他還記得剛昏過去聽見依依說的這話!
“呃~依依是這樣說過沒錯啦,阮姑娘很堅持!”
為了銀子或者是爬上枝頭,她這樣說著的時候,他對她是極其不屑的,而如今卻并沒有這樣的感覺!
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
滾沸的水那狂怒的煙鉆出身體,宋工柳驀地抓起那硯臺一把摔在墻上,墨黑均勻濺開。。。。。。
宋工柳站了起來。
那是一幅畫,他和至柔合畫的,兩柳相依,枝椏交錯!
對,我們剛柔并濟!曾經至柔是這樣說的!
宋工柳嘆一口氣,背過身向房門走去,不理會那畫上碗口大的墨黑!蜿蜒而下,行走在那兩棵柳樹的中間!
那個阮寧波,剛才,眼中有淚。
手剛扶上門,卻見小柔跌了進來!“少-----少----少爺!”小柔站穩身子,咬著唇,緊閉著眼,不敢抬頭。
“看見阮寧波向哪個方向去了嗎?”
“少--爺,阮姑娘去了醉依坊酒窖的方向!”少爺眼中好象有自責哦,去告訴老夫人!
阮寧波從房間里出來就往醉依坊酒窖而去,不清楚為什么,今天不想陪他玩了!
宋府的結構很特別,竟是和醉依坊連為一體,一次她問過宋工柳,宋工柳瞥她一眼,淡淡的說,也許是他的先輩們想生活在有酒的地方吧!人在酒中醉,醉中自成人,他又添了這么一句!
走過滿是竹子的小徑,剛走到酒窖入口,似乎聽見里邊有呼救的聲音,仿佛是范依依。這個酒窖是園中的一個石砌地窖,所以聲音不易傳出!她緊走幾步,輕手拉起門環---門沒有關!
躡手躡腳的推門,還好,古代穿的是布履,無聲,沿著石階步下,一適應里邊的幽暗,如阮寧波這么冷靜,也不免吸了口涼氣!
范依依嘴里塞了一大團布條,全身濕透,身上的曲線一覽無余,外衫被仍在不遠處的地上,踩得沾了泥濘,一個男子,穿著紅色的雪蠶絲褂衫,白玉緞腰帶,頭束冠帶,只是那白玉一般的手,卻是拿著一個酒壇,澆在范依依的身上,一手慢慢爬上,滿帶猥褻!
阮寧波不做聲,慢慢摸過一個酒壇舉起沿著墻壁移過,眼看下一刻某人的腦袋就要開花,卻在那一刻對上范依依的眼神,她竟然嗚嗚的看向這邊,那男子慢悠悠的轉過頭,看見的卻是一個一身火紅的女子妖嬈的站在墻邊,手托酒壇,萬種風情,眼波流轉。
原來他醉了!
“美人,你---是誰?”那男子醉意熏熏的問,手中的酒罐丟到了地上,滾了幾滾,酒涌了一地!
“公子好雅興啊,不過,選人也要有品位啊,這般單純的稚嫩女子,一點---都不好玩!”阮寧波吐氣如蘭,幽幽醉醉,滿是媚惑的手指點上了湊近的那男子的唇!
手指轉而即撫上那男子的面頰,耳垂,頭越過那男子的脖頸向范依依猛眨眼,范依依用眼角示意之下,她才知道,依依是被綁在酒缸上的!
“公子,不如咱們來玩一玩,如何?”阮寧波拿舌頭舔上那男子的耳朵,很滿意的看到那肌膚上泛起一陣小疙瘩。
“好啊,怎么玩?”十分迷醉,三分清醒的嗓音。
“我要躺在她躺的那個地方!讓--她給我,滾---”阮寧波的舌頭越開越濕,已經由耳垂舔到下鄂到鎖骨!
“嗚嗚~~~~”范依依嚷嚷著,雖然發不出聲音,但是那目光是鄙夷氣憤的。
“怎么樣啊,公子?公子也是好酒之人吧,可,公子可知道用酒來尋歡的美妙滋味,恩?讓我來做給你看,如何?”
嗖的一聲,一支鏢落下,撞擊酒壇,清脆的響。
范依依翻身滾落,滿臉怒氣的看著阮寧波,都忘了拔下嘴上的塞子,跑到門邊,扔掉嘴里的布,大吼一聲,賤女人!
門竟然關上了!石門關上從里邊開相當復雜,如果范依依這聲賤女人喊得是真,如果沒人發現她,她還真要好好玩上一番了!
“穴道不解開又怎么玩呢?”阮寧波語帶風情。
“好啊,量你--也跑不掉!”那男子雖醉意熏然,但此時的阮寧波卻不敢再小覷他,只一個指頭便點住要偷襲的她,他似乎背后有眼!
那男子捏著阮寧波細白的手腕,輕按,“手,好美!”說著便松開了!
一恢復自由,阮寧波不著痕跡的避開他,手腕卻一把被抓住。
“不是要教初某嗎?我可等著呢,躺下吧!”說著一旋手腕,阮寧波就那么飛上了那一列酒壇。痛-----
“現在不能躺了,既然一會之后我們勢必要躺下尋歡,那現在何不來以酒調情呢?”阮寧波說著起身走到最靠墻的一壇酒跟前,提起,“這是我釀的酒,先來拼酒如何?”
只覺一股旋風移到身后,一股溫熱貼上,阮寧波身子一僵,“美人,酒后言歡是情調,歡后醉酒卻是風情,你說呢?”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