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著走路,各想各的事,無趣地看著路旁無聊的風(fēng)景,她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走向一條未知的路,風(fēng)國,還有多少事在等著她?多少陰謀要把她卷進去?
帝炙……依舊是個不能提及的痛。只要輕輕一碰,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心就又會變得支離破碎!便讓我用另一種方式向你證明,讓我離開是個多么錯誤決定!
不知道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路上走了多久,路旁的荊棘掛破她原本就破碎的裙擺,北瀾茫然地看著這一切,夜幕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而至,天邊掛起了一輪明月,不全的明月。或許走了很久,或許只是一會兒。
終于,北瀾看見了遠處的燈火,盡管這簇小小的燈火在這虛無寬廣的夜里顯得那么飄渺和渺小,但至少有了一個方向,就像是迷失了方向的船只看見了指路的燈塔,那是心底最深處的希望!
北瀾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耳邊突然響起帝寒磁性的嗓音。
“前面就是水云鎮(zhèn)了,今晚到那里休息。”
“風(fēng)國來了哪些人?”
北瀾眼睛微閉,任何一個人都不值得你去相信,絕對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
“大皇子和四皇子,還有安陽王,另外還有一個是你很熟悉的。”
疑竇頓起,北瀾沉思,熟悉?常年呆在火國,她會和風(fēng)國的哪個人很熟悉?
“不用想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北瀾睨他一眼,嘴角略微勾了勾,徑直向燈火方向走去。
果然,不多時便看到一個碼頭,旁邊一塊石碑和木頭做成的招牌上均書:水云鎮(zhèn)。
北瀾嘴角彎起,風(fēng)國,既然你們?nèi)绱速M盡心思要我和帝炙反目,那便讓我見識見識我若是不合作,你們能奈我何?
“走吧,他們在鎮(zhèn)子里住的客棧。”說完,不再管北瀾,自顧自地往小鎮(zhèn)深處行去。
北瀾隨其后,走在這寧靜祥和的小鎮(zhèn),晚風(fēng)從鎮(zhèn)子的另一頭吹來,迎面拂過北瀾的臉,看著這曼妙的夜,迎著晚風(fēng),北瀾露出會心一笑:所有想算計我的人,走向我吧!
帝寒走到鎮(zhèn)子大概一半的路程,在一家店門外停下,北瀾抬頭看上面的招牌:云水杳。
“叩叩叩……”
她站在帝寒身后,看著他輕叩門板。
“哎喲,是誰啊,這才剛睡下就又來敲門。”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里面一張蒼老的臉,正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和帝寒,頗為不悅。
“老先生,你這客棧里可否住了……”
“你們要找人?,你是不是叫帝寒?”老者揮了揮手,出言打斷帝寒的文化。
“是!”
“那你們就進來吧,我這兒全讓一個人給包下來了,還特意囑托我,如果半夜有人敲門的話一定要問問是誰。”
“既是如此,就麻煩老先生了。”
“不說了,快進來吧,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唷。”
老者蹣跚地轉(zhuǎn)身而去,偌大的客棧里只剩下一盞微弱的燭火還在跳躍著低迷的火焰,昏黃的火光照亮著區(qū)域的明亮,顯得更加凄涼。
北瀾踏著步子走上樓梯,梯板在重力下發(fā)出些許吱嘎聲,就像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者在寒風(fēng)中低沉的吟音,落下一地繁華,發(fā)出聲聲嘆息。
聽著腳下木板傳來的吱呀聲北瀾心中嘆息。曾幾何時,這些被做成木板的樹木也有風(fēng)光的時候,它們在風(fēng)中跳舞,在雨中伸展著屬于它們的優(yōu)雅。可惜時過境遷,它們現(xiàn)在只是一塊塊腐朽的木,不知何時會斷裂,不知何時被扔掉,就像她一樣,沒用了,便難逃被扔掉的命運。
走過階梯,轉(zhuǎn)角是樓道,樓道兩旁均是客房,靠右方的一個房間還隱隱地泛著微弱的光。這個客棧是被人包下來的,那么,這所有的房間就都是空的,看來,這亮著燈光的房間便是那些人住的房間了。
帝寒在下方站著,目視北瀾緩緩行向樓道中心部分,這一路走來,何以在這個女子身上絲毫感受不到風(fēng)凰的氣息?那種冷冽、孤傲的性格被感傷所取代,明明是一張臉,卻給了他前后不同的兩種感覺!
煩躁地甩甩頭,跟上北瀾的步子上了樓梯。
此時北瀾已然走到那亮著燈光的房門外,頗有些疑惑地看了好半天,抬手:叩叩叩……
不多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一張邪魅的俊臉,立體的五官棱角分明地有如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fā)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魅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和煦的微笑,明明是冷冽的氣息,卻硬是讓他嘴角的微笑掩蓋而去,剩下的只有溫和。
北瀾看得愣神,繼而低頭淚奔: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好久不見,皇妹。”
好久不見……北瀾嘴角抽搐,最好永遠不見!無奈地撇撇嘴,看這架勢,眼前這個妖孽男就是大皇子沒錯了。
正在北瀾張口想回話時,屋內(nèi)兀的傳來一道清脆的嗓音,語氣中有些懷疑和興奮。
“咦?小凰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又多了一個人。一張俊美而不失清秀的臉,純凈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fēng)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
北瀾在看見這張臉的一瞬間差點就白眼一翻抽過去了,得,這一個個的,比整容的還整容,尼瑪這得怎么生才能生出這么多帥哥來?
話說……這個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四皇子了吧?那么,還有一個她很熟悉的人呢?
艱難地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僵硬地揮了揮手,干笑:“好、好啊。”
“哇嗚……”
正在某女認真地點頭謙遜時,兀的被一個重物壓上來,直接把她從門口撞到了墻壁壓住,并且,好死不死地保持一種曖昧姿勢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嚇!”
北瀾膛目,旋即怒視距離她小臉不到三公分的俊臉……風(fēng)箏!
倏而,閉眼,深吸一口氣,倆爪緊握。
繼而,整個小鎮(zhèn)都能聽到一聲怒吼:“我草你妹啊!”
“嘭……”
“分筋錯骨手。”
“啪……”
“佛山無影腳。”
“噗……”
“大力金剛指!”
“碰!”
“排山倒海、驚濤駭浪、葵花點穴手、大慈大悲掌、呼!乾坤大挪移!”
“砰、砰、砰、啪、啪、啪、嘭!噗……噗嗤!”
北瀾淡定地吐出一口氣,雙手壓下,和善地看著屋內(nèi)已經(jīng)被鑲進墻上做了壁畫的某位皇子,面帶微笑。K人果然是泄憤最好的方法,益身益心啊!
驚!大皇子風(fēng)鳴愕然地看著北瀾,機械地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墻上掛著的某人,死命地吞了吞口水。
驚!屋內(nèi)某女正在煩躁時,驚見門外飛進一物,直直地奔向?qū)γ娴膲Ρ冢姷侥侨说南嗝仓筮@才微微松了一口氣,有個人打頭陣比較好,至少她承受得沒那么厲害,四皇子……阿彌陀佛!
驚!帝寒剛走上樓就看見北瀾正在對四皇子風(fēng)箏施暴,眼睛睜得堪比死魚眼,嘴巴張得老大沒辦法合攏,這就是傳說中的潑婦……
驚!安陽王膛目結(jié)舌地看著墻上的某人,萬分慶幸地拍了拍胸口,天知道他剛才沒出去是個多么明智的決定。
“下次再敢吃老娘豆腐,老娘直接把你閹了!”北瀾微笑,纖指直直地指向墻上的四皇子風(fēng)箏,笑得純良,嘴里惡狠狠地說著警告的話語。
風(fēng)箏內(nèi)牛滿面:我只是抱了她一下啊!
不屑地睨他一眼,轉(zhuǎn)頭環(huán)顧著這個房間的布局。然而,當(dāng)她的目光掃到花雕木床邊上的一個人身上時,目光倏地一凜,臉色瞬間變得陰寒。
床邊坐著的女子在北瀾的目光下坐如針氈,不安地纏繞著雙指,頭埋得低低的,連抬頭看一眼北瀾的勇氣都沒有,她害怕看到她冰冷的眸子,北瀾看著她的眸子有如一柄鋒利的利刃在狠狠地剜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