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前不遠處,兩名鬼鬼祟祟的嬤嬤一路嘀咕一路悄悄行來。
“怎么沒動靜?”
“對呀,主子不是說讓咱們在這里侯著,盡量多引些人過來,聽到三聲鳥叫小柱子便喊出聲來嗎?”
“就是呀,可咱們等了這么久,不會出意外了吧?”
“再等等……”
兩人的話音沒落,便聽到后頭有陣陣腳步聲傳來,隱隱帶著女子或嬌俏或爽朗的笑。
不好,是公主引的人要過來了。
心頭都是一顫,辦不好這事她們得被主子剝一層皮!
“怎么辦?”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兩人都嘆了口氣,眼神在空中互撞一下,咬咬牙,試探的道,“一起?”
“一起。”
只是等到兩人偷偷摸摸的走過去,看著地下的情景就傻了。
這,這是……人死了?
而且還是公主的人死了?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重,正驚慌著,兩人便只覺得脖頸間一痛,徹底的暈去了意外。
……
而不遠處正嬌笑盈盈嫵媚風情的清宛舌綻蓮花般和著諸夫人太太小姐說笑著,不時的拿了帕子嬌羞的捂下唇,因著她才新婚不久,有那之前玩的好的以及一心討好的便只撿那好聽的話來說,想著錢楚明的溫柔小意,清宛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又想著這一行走下去馬上就能解決心頭的那個隱患,清宛眉眼里的飛揚神彩是說不出來的清爽,這天真好呢,這花真好看,甚至連她最討厭的那幾位小姐都覺得順眼幾分,可就在此時,她看到不遠處有人影一閃,是她府里的人,身側的貼身嬤嬤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不過半柱香功夫返回,一臉的隱沉,低低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只氣的清宛柳眉豎起,手中的一只花被她生生掐碎,粉紅的花汁在她五指間流動,用力的深了口氣她狠狠的瞪了眼自家嬤嬤,“我知道了,嬤嬤你去幫我看看吧。”
“是,奴婢先行告退。”
清宛公主用力壓下心頭的怒意,恢復笑顏,可那笑容里的一抹牽強卻是完全落入眾人眼中。
而她則看著嬤嬤走下去的背影把手中帕子擰成了麻花。
柳玉研,到底是誰在幫她?
……
穆懷謹說的一點沒錯,這幾個人確實是和柳玉研有關。
但不是來找她們,而是來悄悄察看情況的。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之前——
懷國公府滿月,清宛自然會到場,而且是甫一入府便被視為貴客,請至內室的那種。
看著襁褓里伊伊呀呀吐泡泡的嬰兒,清宛心底全是嫌惡,那么一個黃毛丫頭有什么好看的?
渾然忘記她自個兒都是黃毛丫頭的事情。
陪著懷國公府的主子夫人說笑一番,宴罷過后,她便借口頭悶帶了丫頭去后花園喘口氣。
外頭已經有她帶來的嬤嬤在侯著,“主子,老奴已安排好了。”
清宛點點頭,涂了艷紅丹寇的十指在陽光照耀上閃閃發光,紅唇微抿,嬌媚的臉上透著種說不出來的邪魅,杏眼挑起來斜斜看向身后不遠處的那個眉眼清秀身量尚小的小太監,在那小太監一臉猶豫的當里她慢慢咪了下眼,身側有得勢的嬤嬤更是狠瞪了一眼過去,那小丫頭牙一咬跪在了地下,“奴才定不會辜負主子厚望。”
“去吧,嬤嬤給她好生服侍一番。”
再出來時,清宛公主身邊多了個小丫頭,少了名小太監……
懷國公府宴也飲了,戲也聽了,諸位太太夫人小姐相繼告辭,而就在清宛公主出了府門上自家馬車的一瞬,眾目奎奎之下,素來重視儀容視自家儀表風度來第二生命力走淑女氣度的清宛公主卻是呀的一聲尖叫兩眼一翻軟在了地下……
不遠處,一輛毫不顯眼的的馬車上。
蔥白玉手緩緩撤回,勾唇一聲輕笑,馬車簾子輕輕一晃把外頭的嘈雜和諸般景色隔開去。
“咱們回吧。”
欺人者人恒欺之人,總會有這么一天的,清宛你也不能例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