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風安安不是沒見過,在月憐宮她就注意到她了。她這樣氣質站在那群人中無異于是鶴立雞群。白蓮見風安安走進亭子,淡淡的行了一個禮。
風安安懶洋洋的坐下,“累啊,早知道御花園不過如此而已,我倒是寧愿躺在月憐宮睡覺。”白蓮眼露一絲詫異。想是沒料到風安安如此直接說御花園的不好。
“你變了。”
風安安笑笑,“人都會變的嘛,你叫什么名字。”
白蓮又看了風安安一眼,“白蓮。”
“出淤泥而不染,這名字倒是極配你。”
白蓮也在不遠處坐下來,略微嘲諷道,“這黃金打造的墳墓里,就沒一處干凈的。”
“你想出去?”風安安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白蓮愣了一下,嘴角多了一絲苦澀。風安安也不再問,干脆仰靠著躺起享受陽光。那群妃嬪見要擠兌的正主都不在了再逛也沒意思,也涌進亭子里。一時之間又熱鬧起來。
這些人有哪個不是嬌貴慣了,這般烈日下逛了半晌早已經氣喘吁吁。
珍妃揮揮手招來不遠處一個小太監,“去,多讓人拿點冰鎮酸梅湯來。”
有人見風安安臉上無半點汗水,一副逍遙模樣又不爽了。沒事找事,“姐姐,你這般打扮還做如此不雅的動作就不怕貽笑大方么。”
風安安連話也懶得回,這些人段位太低,和她們交手實在降低她的格調。
珠兒在人群后面很想擠在前面去,無奈又不敢推這些囂張跋扈的妃嬪,若熱鍋螞蟻般跳來奔去。好在一大隊太監端著冰鎮酸梅湯過來,這些妃嬪主動讓出一條路珠兒才得以去到風安安身邊。
領頭的太監先盛了一碗冰鎮酸梅湯恭敬的遞給風安安,就在風安安準備接的瞬間,那太監手中變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取風安安的心臟。突生變故,眾女人尖叫聲亂成一團,推推嚷嚷跌倒無數。風安安快速避開,匕首檫過她腰側,一股血線飛射開去。
有宮妃直接華麗麗暈倒了。
就在那太監第二波攻擊上來時,白蓮出手了。
珠兒終于回過神,顫抖著扶起風安安,“娘娘,嗚嗚嗚,你沒事吧。”
風安安眼眸微瞇,薄薄的衣衫被割開一條口子,翻開的血肉幾乎都可以看見。珠兒嚇得眼淚止也止不住,大聲呼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白蓮中了一掌。當侍衛趕到制服那太監時,白蓮驀地吐出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有人假意讓她逛園子,實則是安排好了想取她的小命。風安安躺在床上想著這戲劇性的一幕,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扯動腰側的傷口有點疼。
床邊的秦炎暴戾吼道,“一群沒用的東西!咬毒自盡?堂堂皇宮之中居然混入了刺客!給朕查,找不到幕后主使就用你們的腦袋頂!”
“是。”
“滾!”
又進來的太醫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蓮妃娘娘受了極重的內傷。好在她有功夫底子,只要好生調養生命無大礙。”
秦炎抿了抿唇,“需要什么珍貴藥材直接取用,不必報備了。”
“是。”
屋子里靜了下來,秦炎回頭時見風安安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一時之間心中的感覺難以形容,盡量放松臉上的表情,“沒事了,朕會保護你的。”風安安顰眉,她的傷并不重卻是活動部位,動作幅度一大就扯到傷口。
秦炎心下一顫,緊張道,“怎么樣?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沒事,我想回月憐宮。”
秦炎臉色陰沉下來,聲音也如侵入冰水般,“在朕這里就不能養傷么!”他想親自照顧她,她卻不屑,他心中一股無名火直上竄。風安安淡道,“在皇上這里就查不出來誰是兇手了。”
秦炎瞇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皇上,既然有人要害我一次不成必定還有第二次,你寢宮太過安全。我害怕別人找不到機會。”
“難道你以為朕沒本事找到兇手么!要你去以身犯險!”猛然鉗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俯瞰道,“還是你片刻都不想見到朕!”他還真是敏感啊。風安安低低一笑,“皇上,你多慮了。憑你雄才大略智謀無雙要找到兇手豈非難事。我這個人喜靜,月憐宮住著習慣了。”
秦炎手下更使力了,她分明就在狡辯。看著那逐漸滲出的血花他撇開眼,“風安安,你別挑戰朕的耐性!”
風安安一聲不響,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秦炎突然暴躁起來,心里怒氣陡生。就怕自己一個不下心掐死她。“來人!”
進來的太監看也不敢看他,低著頭。
“把她送回月憐宮!沒有朕的召見不準踏出月憐宮半步!”秦炎說完一揮廣袖毫不留戀的出去。風安安笑了,他真是反復無常啊,既然決定了何故中途改變想法呢。還是說他真的心痛她風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