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安安的話說得并不突兀,因為就在珠兒出去那瞬間,屋子里多了一個人。她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并不知道在哪里。這時候,秦炎來了。眼下,秦炎走了。風安安這句輕飄飄的話語在空寂的寢宮里顯得特別清晰。
暗中的人頓了那么幾秒鐘,然后緩緩走出來。穿著太監的服飾,全然陌生的一張臉?!伴w下,不知潛入這憐月宮所為何事?”
“受人之托,這東西還請娘娘收好?!蹦侨松聿男揲L,體型峻拔,似乎常年練武。風安安只看了一眼他擱在桌上的錦囊,笑笑,“多謝?!?/p>
“告辭?!蹦侨嗽捖渚鸵?。
“不知小洛還好么?說實話,我挺想念那孩子的。”風安安漫不經心的丟出這么一句話。
那人一僵,猛地回頭,不怒而威的目光深深鎖住風安安,帶著濃濃的探究和戒備。似乎那么片刻,還生出了殺意。
屋子里詭異的寂靜,風安安微帶嘲諷的笑,“堂堂一個大將軍,帶了人皮面具摸入本宮的寢宮,不知將軍有沒覺得不妥?”
聽她如此篤定的說出來,夜無痕徹底震住了。為這個女子的警覺心和敏銳。不過也不愧是戰場上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人,片刻就鎮定下來,“小洛很好,多謝娘娘關心。”
“屬下告辭。”話落不待風安安說話就離開。
雖然步履平穩,依舊虎虎生風。卻無人知曉夜無痕的心里那片波瀾并未平靜下來?;蛟S所有人都低估她了,低估這個深藏不漏的女子。就算是她的親生父親風太師,一樣低估了她。
夜無痕走后,風安安打開錦囊,一塊剔透晶瑩的白玉牌子,一封簡短的信。
把玩觀摩了一下那精致的白玉牌子,風安安笑得莫名,她身上的牌子可不少了。還都是重量級的呢。這么些人人都找人人都要讓人聞風喪膽的東西怎么就全落在她手里來了呢,也不知拿著會不會烙手。
而看完那信,風安安笑得愈發玩味。她確定那個牢中她從來沒見過的父親,應該是很關心在乎她的。否則,不會把保命的令牌給她。
風安安站起來,取下燈罩,把那封信化為了灰燼。
果然,能做到這么多年權傾朝野的太師,怎么可能那般容易被人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居然是帶兵里應外合拿下太師府的夜無痕給她送這些東西來,也就是說夜無痕在風沐離心中是絕對可信的。
雖然不知這風沐離打的什么主意,可風安安臉上全是躍躍的興奮之色。畢竟,坐山觀虎斗,其樂無窮。攪他個天翻地覆吧……
翌日。風安安正在園子里懶洋洋躺著看書,珠兒匆匆而來?!澳锬铮m幽宮舒妃娘娘和云蓮宮蓮妃娘娘一起過來了!”
“哦?”風安安饒有興味的放下書,“這舒妃娘娘可是從不曾來過,得好生接待。這白蓮是我的老朋友了,自然也不得怠慢。珠兒,準備東西到園子里,這里風景好,用來接待美人正合適?!敝閮侯I命下去。
風安安笑得愉悅。真是有意思啊,昨天秦炎才去過,今天就一起來看她了,似乎很好玩呢。
而白蓮,白蓮啊,你是否要給我點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