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醒來的時候感覺好了很多,還是在馬車里。挑開簾子就看到風安安在趕車,車夫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停車!”風安安撇撇唇,“我要去樊城,你要下車就在這里下吧。”還沒等馬車停穩,祁寒就跳出了馬車。然后頭也不回的朝與風安安相反的方向而去。
唉,一只白眼兒狼。虧她把那么好的療傷圣藥給他吃了。風安安再度啟程,這次是一個人。突然,馬車前鬼影子似的出現一個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的名字?”
風安安挑眉笑,“怎么,真的賴上小爺我了?”祁寒臉色很難看。風安安又笑道,“風安安,我叫風安安,可記住了。”
風安安?“你也叫風安安?”祁寒詫異。
“怎么,我就不能叫風安安啊。”留下站在原地的祁寒,風安安一甩馬鞭馬車疾馳而去。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這天傍晚就到了樊城,進城時城門例行檢查,風安安朝后面喊道,“喂,一起進去怎么樣?”早在兩個時辰前,她就發現他又折回來跟著自己了。
果然,祁寒不知從什么地方出來,守城的士兵看見祁寒居然檢查都不用檢查就放行了。風安安不動聲色的跟上祁寒,看來,這些人對他很熟悉啊。“喂,我在這里無親無戚的,你收留我幾天。”
祁寒看了她半晌,沒反應,繼續走路。風安安臉皮夠厚,主動一路跟去,當天色完全暗下來,他們也到了一座宏偉奢華的府門前時,門口的兩個護衛看見祁寒身后的風安安就僵了。
風安安卻笑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她要找的人居然和祁寒有關系。
祁月天和祁夫人早就得到了消息說是祁寒帶了一個朋友回來。這可讓兩人大吃一驚。他不是最討厭和人接觸了么?要知道不管男人或者女人,甚至鬼影子他們兒子都從來沒帶回來半只。他們還以為這輩子自己這個兒子只能一個人形單影只到老呢。
“可是,夫人……”下人吞吞吐吐。
美艷無比的年輕婦人笑瞇瞇的心情極好,“什么可是?有什么話就說。”
“少爺帶回來的是……是個細皮嫩肉的翩翩公子。”下人自然知道自家夫人心里想的好事,實在不忍心打擊啊。
“啊?”美婦人櫻桃小口微張,轉而很豁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喜歡男人也總比男人女人都不喜歡來得好。”旁邊的祁老爺像吃了一只蒼蠅,這,這個混賬東西!
風安安一進大廳,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像看外星生物一樣看著她。主位上的男人長得很喜慶,圓滾滾的身子,精光閃閃圓溜溜的眼睛,圓嘟嘟的臉上甚至帶點兒蘋果紅。不是大眾意識的美男子,可風安安一看就樂了。一個人的長相也可以這么好玩。
那女人就不得了了。那是絕對讓人一眼難忘的超級大美女。目測應該有一米七五左右,比那個圓滾滾的男人還要稍稍高一點。此刻那大美女正兩眼放光的盯著她,就差流口水了。
這種組合本來就很讓人歡脫了,加上他們的表情,風安安樂了。她還真喜歡這兩個人。“你們好,我叫風安安,要來貴府打擾幾日,多多關照。”
“呵呵,瞧瞧,瞧瞧這孩子多懂事。沒事,要打擾多久都沒關系,最好一輩子都打擾。”大美人笑得像只狐貍。她早瞧出來來了。唉,也只有自家那個傻兒子才看不出來眼前的人是大姑娘。
不過,他不是碰到女人就會吐么?又笑,果然,是緣分啊。天造地設!
祁月天也就是祁老爺想得就沒那么簡單了。風安安如果是男兒身還好,可偏偏是女兒身。而且,這丫頭可不簡單。
這個風安安會是那個風安安么?意味深長的看了風安安一眼,見她落落大方笑意盈盈。碰到他的目光還沖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祁月天人精一樣的人被抓了現行也不免有點尷尬。突的,腦袋被敲了一下,大美人危險的拉長音調,“老頭子,我說話你聽見么?我要留下這孩子做我的兒媳婦。”
祁月天很委屈,“娘子,在外人面前好歹給我點面子嘛。”
“屁面子!待會兒媳婦跑了你負責啊。再說了,安安可不是外人,對吧,安安?”風安安抽了抽嘴角,大美人真是一鳴驚人……這家人很活寶……
“娘子,你不懂,就她不行……”
‘砰’,祁月天又挨了一下,大美人氣呼呼的恐嚇,“哼哼,我偏偏要她。”
風安安搖搖頭,同情的看向一臉不耐煩的祁寒。很自然拉住祁寒的胳膊,“先找個地方我休息休息吧,累了。”
祁寒看了她一眼,也沒把她甩開,就往大廳外走去。風安安對屋里兩個呆若木雞的人笑道,“晚輩先去休息一會兒,晚些時候再來陪你們玩。”
路上,風安安歪頭問祁寒,“你說我們兩個要是真成親到時候誰上誰下呢?”
誰上誰下?自然是他上她下。驀地,臉一黑。風安安又樂了。“逗你玩呢。”卻不料,祁寒突然看向她,難得民主一次,“你想上還是下?”‘噗’,風安安差點一個趔趄。祁寒又說,“我說過你做我的妻子。”
傻了。這人什么時候認出來的?
是夜。聽見敲門聲,風安安抿唇笑。終于來了。看來這人果然不簡單。
打開門果然是祁月天。“我們密室說話。”風安安點頭,祁月天動了柜子里一本書,一個密室就露了出來。兩人進去后屋子又恢復了原樣。
直截了當的把當初風沐離讓冷冥送來的令牌遞給了祁月天。祁月天有些吃驚,轉而笑了。閃著精光的圓溜溜眼睛此刻對風安安真心有了幾分佩服。“姑娘如此信我。”
風安安聳聳肩,“不信也不行啊,不如冒一冒險了。有句話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好一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么,風太師想在下做些什么呢?”風安安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然后抹去。祁月天只說了四個字,“給我半年。”
“這些事我不懂,也做不來,你看著辦就好,那牌子就擱你哪里吧。好啦好啦,我要出去找吃的了。”
“風姑娘,太師這個月十五就要處斬,極刑。”
哦,是么。那個素未蒙面的爹爹要被斬了?還是活刮三千刀那種殘忍的死法?秦炎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啊……見她無動于衷,祁月天驀地笑了。“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此不孝,不知黃泉下是否會瞑目。”
風安安笑,“祁寒也不見得多孝順,你老不照樣活蹦亂跳的像顆糖葫蘆一樣誘人可愛。”
“你這丫頭片子,調戲了我兒子又調戲他老子未免不太厚道。”
“我可不是隨便調戲人的。”
“哈哈!”祁月天豪邁的笑,兩人一下子就有忘年之交的感覺。“說真的,丫頭,我的人不能提前暴露。太師的事我不能出手。”
“爹爹吉人自有天相。”總覺得,暗中勢力讓一個皇帝都忌憚的人,一個都要死了還能讓別人冒著誅九族為他賣命的人,沒有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