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土地上,有的不止大景皇朝。比鄰而居的就有數(shù)十個國家。這些國家或強或弱,卻都是不能小窺的主。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統(tǒng)一天下的皇帝不是好皇帝。陰謀詭計,都恨不得擴寬自己的疆土,讓所有人臣服在自己腳下。
只是,還沒有人敢大咧咧直接挑旗。因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將會成為公敵,別人會聯(lián)手先瓜分了這個國家,然后一步步在吞噬掉其他。鑒于此,盡管暗地里風起云涌,各國面上卻是平和一片。所有國家都知道一個傳說,一個關(guān)乎到能統(tǒng)一天下的傳說。
青石板上,油壁香車答答。趕車的男子面容普通,并沒有出彩的地方。倒是那雙眼睛無比的深邃冷峻,分外的吸引人。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昨晚才下過雨,金黃的樹葉尖還有晶瑩的水滴。秋風戲弄,那蝴蝶般的葉承受不住,凝露滑下,在空中劃過閃亮的弧度,墜落。
那油壁車的窗口,墜著土色的流蘇,流蘇盡頭是銅色的小鈴鐺。一路行來,妖嬈的蕩,清脆的響。此刻,那窗口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好巧不巧就接住了那下墜的晶瑩水滴。水滴落在掌心,碎裂開來,濕了掌中的紋路。
那人挑開流蘇,半個身子探出去,是讀書人打扮的公子,唇紅齒白,自是俊俏。慵懶的眼尾一勾,那是萬般風流。這人不是別人,真是本應(yīng)該魂歸天國的風安安。
那日,風安安吃下了白蓮的毒藥不假,可誰又能想到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呢。秦炎派人跟蹤她也好,白蓮會對她出手也好。甚至是,最后那一刻讓白蓮把她的尸體弄出來逐水而飄的請求,她也知道她無法拒絕。
她風安安從來不是善類,即便是感情那般虛無縹緲的東西,她一樣可以拿來利用。只要能達到想要的目的,其他的事情與她何干?
只是沒想到啊,用了穿越招數(shù)中最老套的一招,詐死出宮。切,所以狗血無處不在嘛。
而風安安臉上的斑早已不在,恢復(fù)了原本的容顏。秦月夜早就把能解毒的藥丸給她了,只是她一直沒用而已。
想到秦月夜,風安安當真有幾分佩服。他的醫(yī)術(shù)不是作假的,她找他研制的藥也派上了用場。當然,她也是在賭,賭秦月夜的藥到底能不能解了白蓮下的毒。她很幸運,賭贏了不是么。
如今,大景皇后風安安已死,眼前的人只是公子風安安。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她并沒有打算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
馬車停下。風安安掀開簾子跳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娟扇搖搖,“這空氣到底新鮮。”趕車的男子過來,遞給她一壺水。風安安笑,帶了些揶揄,“冷冥,你何故一定要在臉上戴那么一張玩意兒?你覺得自己很出名?”
冷冥依舊是酷酷的冰山,不過還是回了她的話。“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麻煩?風安安挑眉。她又不是潛逃。她是死了好不好。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下葬了。湊上前去,瞬間摸上冷冥的臉,搖搖頭感嘆道,“這手感差多了。”冷冥退了一步,有些防范的看著風安安。
風安安笑,“怎么,害怕小爺在這荒郊野嶺強了你的清白?”當初救下他,她就知道這人不會允許自己欠別人的人情。這人的眼中有著絕對的驕傲,饒是在她和秦炎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
秦炎……想起這個名字風安安眼中的笑意更濃。
秦炎啊,再見面時我會親自奪了你最在乎的東西呢。
目光再度移到冷冥身上,風安安撇撇唇,“你都愿意跟本公子出來了,不早已經(jīng)在心里默認了是我的人么?怎么,現(xiàn)在后悔了?不怕,本公子讓你做攻。”冷冥咬咬牙,“你是女人,怎可如此不知檢點!”
風安安拉拉衣領(lǐng),露出一片雪白隱隱約約。無辜的扇著風,把那敞口吹得更開。“冷冥,你脖子紅什么?我不過熱了而已。”冷冥轉(zhuǎn)身,避開風安安的目光。風安安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戲謔著開口,“冷冥,我覺得你內(nèi)火過高,應(yīng)該去找個女人發(fā)泄發(fā)泄了。”說著手就欲去搭他的肩,冷冥像被鬼拍一樣瞬間消失在風安安的視線里。
風安安大笑,笑夠了靠著馬車,懶洋洋的享受起秋陽。
半晌,有聲音突然響起。“喂,載我一程!”
這聲音,這語氣,好像有點耳熟。不過,雖然霸道得那么理所當然,卻好像沒什么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