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真像啊。百聞不如一見,現在她們的差別也只是臉上有無胎記罷了。風安安饒有興味的笑著,身后的宮女膽戰心驚的站著。兩個太監抖得篩子般。眾人都覺得自己完了。
出乎意料的。“諾,不說就退下吧。”兩個太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滾帶爬的謝恩跑了。
宮廷,不,不止宮廷,任何一個世界都是如此。適者生存。
迷妃還在吃地上的飯菜,像是沒看見研究自己的風安安,卻在風安安一步步接近時,猛地撲過來,風安安一個不妨,結結實實摔了出去。
宮人們傻眼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娘娘!”趕緊過去扶。風安安坐起身子,也沒有站起來,在眾宮人驚恐的眼神中突然笑了,“好大的力氣啊,這是想殺了我呢。”
“娘娘恕罪!”懶洋洋的擺手,“行了,你們退下吧。”
“娘娘?”眾人看看風安安,眼角卻瞟向了迷妃。
“下去,別讓我說第二次。”淡淡的聲音,卻不容置疑。宮人們雖千般擔心,卻不得不退下。
這庭院想必荒蕪很久了,蒿草叢生,綠蔭接踵。風吹來,味道潮濕。
風安安拉高衣袖,露出剛剛摔破皮的胳膊,“很痛呢,你下手真狠。”突然湊近一臉防備的迷妃,“是不是很恨我呀。”迷妃大驚,急退險些摔倒。眼中盡是恐懼。風安安滿眼無辜的望著她。笑容無害清透。
迷妃呆了一下。“你敢傷害我孩子,我會殺了你!”風安安眨眨眼,一副不解的樣子,“我為什么要傷害你孩子?”
迷妃猛地一下站起來,像只恐懼的刺猬。“不要裝模作樣了!”皇上正值方剛年華,卻無子嗣。她無意間聽到兩個老太監私下談論,都是拜風家所賜。這風安安就是罪魁禍首。
摸著腹中的胎兒,都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孩子能不能平安臨世,一時悲從心來,滿眼含淚。
風安安無奈,好心提醒道,“若真為了孩子好,我勸你開心點。”
迷妃警戒懷疑的看著風安安。
風安安好笑道,“恨我無用,想要的,要自己去爭取。便是你殺了我,世上女人何止千千萬萬。”挑眉笑得更是愉悅,“再說,你以為皇上把你打入冷宮不聞不問真是厭倦你了?我看吶,皇上憐惜著你呢。”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為何對她說這些不可思議的話!
“我想……摸摸你的肚子。”想起水妖嬈懷銀紫那個小惡魔時候的樣子了,那時候,她和雪霏霏最喜歡的娛樂休閑活動就是去摸水妖嬈圓滾滾的肚子。
迷妃嚇得不淺,“不要過來!”都忘了自己會武功,轉身就跑。一時緊張,一個不穩,眼見就要摔倒。“小心!”風安安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松了口氣。總算接住了。
那不怎么健康的心臟劇烈跳動得厲害,有些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
迷妃早已驚慌失措的逃開,看見風安安跪坐下來,一副難受樣子捂著胸口。腳步只是稍微頓了頓就飛快逃走了。
冷宮周圍的片區都很僻靜。緩過來的風安安慢悠悠的晃蕩著。
天色越發暗了。有些累呢。風安安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隨意一靠。也不知道是觸動了哪處機關,掛滿青荇的石頭居然緩緩轉開了……從來,皇宮這樣的地方不缺少逃命潛藏的后路。所以看到眼前這地下迷宮一樣的所在時,風安安并不多驚訝。
御書房。白蓮匆忙而至。“臣妾懇請皇上饒了那些宮人。”
秦炎滿臉陰霾,“蓮妃,你有何資格懇求朕?”
“皇上,最近邊疆戰事頻起,朝中勢力動蕩,民間更是有各種不堪傳言。請皇上以江山大局為重。那些宮人辦事不力是該罰,但罪不至死。還請皇上三思。”
‘砰’,秦炎重重一掌拍在龍案上。“朕堂堂一國之君,想要處死幾個奴才怎么了?再說白蓮,眾目睽睽之下,風安安卻去了冷宮,現在居然告訴朕不見蹤影?侍衛都是死人么!”
白蓮沉默了一下,“皇上,安安并不適合在宮里生活。”
“白蓮!”秦炎眼底是冷厲的寒光,“朕要一個女人還不需要你的許可!還是,你把朕的命令當耳邊風!”
白蓮直視著秦炎的眼睛,并無畏懼,“白家永遠忠于大景,白蓮永遠忠于皇上。只是安安……皇上,安安是風太師的女兒,風太師的勢力并未全部瓦解,這您應該明白。而在江湖中,安安不僅是武林盟主還和紅蓮教以及很多邪門幫派有關系。安安是個極度聰明的女子,皇上應該知道她對你有幾分的真心。”
這些話只有白蓮會說,也只有白蓮敢說。秦炎雖殘暴卻不昏庸。自然明白風安安不是真心待自己。“白蓮,即便是尸體,她風安安也只能是朕的!”
白蓮心下嘆息。“臣妾明白了。立刻讓人去找。”
“一個時辰,白蓮。朕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找不到,那些宮人性命不保。
走到門口的白蓮頓住,回頭,眼中神色一片深凝。“皇上,是否把‘百花居’的主人召回來?”
空氣瞬間變得緊張。秦炎冷笑,嘲諷道,“呵,那個背叛了朕,詐死的好弟弟……白蓮,我不想聽到第二次。”
再說地下迷宮,風安安走著走著聽到隱隱約約的三弦聲。循聲悄無聲息的接近時,頗感詫異。一普通石室里,男子身著煙青色衣衫,手中拉著一把楠木三弦。燈光下,那張臉分外的朦朧俊雅。
在這樣的地方,是誰?心下的猜測還沒得到證實,風安安敏感察覺到有人進來,左右看了看,勉強避在一石頭凹槽后。來的黑衣蒙面人很是小心翼翼,當看見石室里的人時,明顯激動起來。語氣顫抖,“太師!”
太師?穿越來這么久,第一次見到,這具身體的父親,本應該被斬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