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與孟澤坤是情侶,但他們卻從未有過實質性的身體接觸,就連最單純的親吻都沒有。
想起這八年來的戀情,安然臉頰上的熱度慢慢降了下來,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她和孟澤坤根本就不像情侶,他從來不會主動碰她,就連牽手也不曾主動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付出,而他只是理所當然的接受。她也曾問過他,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冷淡,冷淡的讓她覺得他們就像陌生人一樣,但孟澤坤說,他不碰她,是對她的尊重,是想把最好的留在結婚那天,好讓他們的婚姻沒有一絲缺憾。于是,她信了,心里那一點點的懷疑,被他云淡風輕的一句話,說的煙消云散,還在心底不斷的譴責自己,怎么可以去懷疑他。
可姐妹們卻說,如果一個男人總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女人拐上床,那就是一色狼,能踹則踹之。但一個男人如果跟本就不碰那個女人的話,只能說明他對那個女人沒有激情,或是根本就不愛,而她卻對這話非常的懷疑。因為孟澤坤除了沒有像一般情侶那樣對自己以外,一切都正常的很,身邊更是除了她沒有一個女人,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么才算是愛?
不過,她心中沒底的時侯,也曾壯起膽子按照電影里的情節(jié)想要勾他一下,可往往一想到那火辣的場景,她的心肝肺就‘咚咚’的全都打起退堂鼓,害怕自己的行為會讓孟澤坤不高興,因為他說過,他討厭主動的女人,喜歡的是純潔的自己,她擔心一旦這么做了,自己將會得不償失,于是,所有的計劃還沒出爐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想起自己當年的單蠢,安然壓抑的深深呼出一口氣抬腳向前走去,去找還在等著自己的姐妹們。
她沒想到,他口口聲聲對她的尊重,就是讓別的女人爬上他床,然后為了那個女人給她一巴掌,才說,他根本就沒愛過她。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他不是沒有那種沖動,只是對她沒有那種沖動而已。
“嗨……”
正當安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面前冷不防的竄出一個黑影,嚇得她不由的蹬蹬倒退兩步,好不容易穩(wěn)住心神,想看看到底是誰在發(fā)瘋,可當看到眼前的人時,心,騰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霎時間,她只覺得渾身嗖嗖的直竄涼風。
這,這人是從哪兒來的呀?亂蓬蓬的黑發(fā)直豎向天,滿是窟窿的牛仔褲隱隱露出腿上的汗毛,再一歪頭,像抽筋般的眨巴眨巴眼,怎么看,怎么瘆人。
“你好,我叫夏云天。”見自己嚇到了她,夏云天不好意思對她呲牙一笑,盡量讓自己的形象和善一點。
他真不是故意嚇人,只是見她從剛才又是摸臉,又是拍胸口的樣子很可愛,一時興起想逗逗她,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不經逗,一張小臉都被他嚇白了。
有生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想逗一個人,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你、你好?!币娀謴偷秸H说男蜗螅f話的聲音好像也很正常,安然這才放下心,沒有深思這有些耳熟的名字,只是禮貌的對他一點頭。
學音樂的人中,總有那么一些喜歡打扮的稀奇古怪的人,所以對他的打扮,她反而不怎么在意,她只是奇怪,他為什么要攔住自己,她不記得自己認識他啊。
“呃……”沒想到自己報出名字,她竟是這么平淡的反應,夏云天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第一百次懊惱今天這身行頭,要不然,不用他報名字眼前這女孩肯定也能認出自己。真是出師不利啊。
“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币娝恢辈徽f話,安然當下就想閃人。
習慣問題,她不太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特別是男人。
畢竟這年頭瘋子太多,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一旦碰上什么壞人,那吃虧的就是她了,當然,這話不是她說的,而是龍佳怡說的。
“等、等等。”一聽她說要走,夏云天有些挫敗,但卻顧不得尷尬,立刻伸手攔人。
看來,他今天這形象是真的挺嚇人,要不然,人人見了他都跟見鬼似的。
安然被他突然伸出的手嚇了一跳,連忙剎住將要碰上他的身體,小心的隔開自己與他距離,耐心的問道:“有事?”
“我是夏云天,夏天的——夏,流云的——云,天空的——天?!毕脑铺烨迩迳ぷ樱瑑?yōu)雅的直起身子,再次鄭重的說道,說完之后一眨不眨的瞇著桃花眼,無限期待的再次看向她,希望,她能想起自己是誰。
“好,我記住了?!笨吹剿歉裢忄嵵氐闹貜椭约旱男彰踩徊幻魉缘狞c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他的名字了。
“我是夏——云——天”她平淡的語氣,顯然離夏云天的期望還很遠,于是,他再次拉長音調重復著自己的名字,然后雙手一攤,靜等著安然能想起點什么來,可當看到安然還是那么一副茫然無知的神情,立刻泄了氣,不明白什么時候自己的名字變得這么默默無聞了。
“咳咳,好吧。”過了半天,見她依然是那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夏云天泄氣的干咳兩聲,神情恢復到以往的公式化,說道:“我是一個音樂制作人,剛才你的表演我看到了,非常的不錯,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乍聽到他如此公式化的語氣,安然一愣,沒想到他變臉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可當聽到他說自己的是一個音樂制作人時,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名字。
“天音”工作室。
在記憶中,確實有一個那么一個名叫夏云天的人,只是不知道此夏云天是不是彼夏云天。
那個人的名字是音樂界的神話,而他名字也總是與‘天音’工作室一起出現在雜志上,記得自己還曾經在一本雜志上看過夏云天的專訪,雜志上的圖片里,夏云天一手端著正在渺渺冒著熱氣的咖啡,俊雅的側臉寧靜的望著窗外,唇角似笑非笑,邪魅的猶如一個王子一般,可眼前這人……
不過仔細看下來,眼前這張臉倒還與夏云天有點相似。難道,真是他?
“想起來了?你想起我是誰來了?”一看到安然眼睛突然變得明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夏云天興奮的差點蹦起來,雙眼放光的緊緊的盯著安然,期望她給自己一個滿意答案。
這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因為別人能想起自己的名字而如此興奮。
“是啊?!卑踩稽c點頭以表示自己是真的想起了他是誰,然后滿含歉意的說道:“不過對不起啊,我現在還有點事,所以……”。
她知道有些名人脾氣怪異,喜歡喬裝打扮,這夏云天可能也是其中一員吧。但,她當初學音樂只是因為孟澤坤喜歡,對于成為音樂界的一員她從來都沒想過。
“……?”聽到這個答案,夏云天頓時懵了。
知道自己是誰她還要走?這丫的是不是傻了?要不然,她應該熱情的撲上來向他向簽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