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腰間突然多出來的手嚇了一跳,緊接著眼前的物體迅速后退,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向后拉去,眨眼間,身體已經撞入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有一股干凈的青草氣息立刻撲鼻而來,耳邊響起一陣陣的抽氣聲。
待身體靜止不動后,安然平息著顫抖的呼吸迅速抬頭,一雙幽深如夜的黑眸立刻鉆入她的視線,緊接著眼角余光中就看到一群張大著嘴的人正呆滯的看著她,他們眼中的震驚是那么明顯。
眾目睽睽之下,安然只覺得臉頰一陣發燙,連忙低頭想要掰開那只圈住她的大手。
他這是做什么?
明銳看到她臉頰上迅速飛揚起的一抹紅色,黑眸愉悅的蔓延上濃濃笑意,如她所愿的讓她把自己的手拿開,然后不顧人多眼雜,長臂一伸環住了她的肩,擁著她向前走去。
“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明銳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輕語,聲音輕柔低沉,帶著一種震撼人心的磁性,語氣曖昧難明。
呃……,他這是什么話?好像她們之間有關系的似的。
安然紅著臉看著他越來越近的唇,腦袋‘嗡’的一聲,心亂糟糟的跳了起來,下意識的把頭向旁邊一側,想要避開他將要來到耳邊的唇,可幾乎是同時,她馬上就感覺環住她的那只大手緊了緊,兩人之間的縫隙立刻被拉近,而他的唇在她耳邊呼出一絲讓人心中癢癢的氣息。
他的動作在別人看來,就好像他正在與安然耳語一般,只有安然知道,除了剛才的那一句話,他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調戲,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調戲。
安然臉頰上如烙鐵般的熱度迅速蔓延到脖頸,渾身熱燙的厲害,臉色難看的抬頭,卻看到他如墨般濃眉微微一挑,黑眸此刻清澈見底,就好像對她的窘態一無所覺般。
“你……”
“我知道你時間很急,如果你實在等不及,那我也可以放下這次視察先與你談,至于這里的視察我以后再另行安排好嗎?”
完全商量的語氣,硬是把安然即將出口的話給噎了回去,幾乎是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安然立刻感覺到后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燙,回頭就看到剛才那些陪同在明銳身邊的幾個人,正用一種灼熱的目光看著自己,那瞳孔中的烈火仿佛要生生將她焚燒至灰飛煙滅般。
為了今天,他們不知有多少個夜晚難以安眠,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了,沒想到竟然會因為她而功虧一簣,這讓他們怎么能不怨聲載道。
她不是這意思,她絕對沒有讓他放下視察先陪自己的意思。
安然張口結舌的看著眾人想要解釋,可當看到眾人眼中躥升的火苗時,心中情不自禁打了一個突兒,到了嘴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真夠陰險的,他這是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了。
安然面色難看的回頭,卻見他正優雅的望著自己,眼神溫和而寧靜,就好像面對一個正在發脾氣的孩子般,容忍而有耐性。
看到他那眼神,她感覺心口好像被人砸下一塊石頭般,堵塞又沉重。心中異常的憋屈,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偏偏又不能發作。
在眾人看來,除了明銳環在她肩頭的手有些不妥外,其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認真嚴肅的神情讓人不容懷疑。
可只有安然知道,他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陰了她,還讓所有人將過錯全都算到她頭上。
“不用,我時間不急,我等你。”僵持了半天,安然僵硬的扯出一抹不像笑的笑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幾個字。
這罪名,說什么她也不能擔。
她這話剛出口,立刻感覺背后一陣涼爽,那股灼燒的熱度全部退去,可這并沒有讓安然的心情好所好轉,反而讓她更加窒悶。
這人真夠陰險的,明明是他假公濟私,還偏偏能讓人以為是她的錯。
“好,聽你的。”明銳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臉,黑眸中一絲促狹,微笑著點點頭,一副惟命是從的樣子。
安然被他這話嗆得差點得了內傷,硬生生壓下胸口不停翻涌的氣息,僵硬的笑著,眼角瞄一下他依然環著肩頭的手,示意他是否可以放開。
他再這下去,怕是明天她就成了早報上的頭版了,她不是公眾人物,實在不想讓人拿她當做娛樂。
而明銳卻好像得了近視一般,仿佛沒有看到她吃人的目光,手依然圈在她的肩頭,回頭對身邊眾人揚聲一笑然后領先向前走去,繼續剛才的還未完成的視察。
一開始的時候,安然還不太安分,每當感覺到旁人投過來的異樣目光時,就忍不住想要掙脫他,但每每她稍有所動,他的手就圈的更緊,幾次較量下來,她也只能認命的呆在他身邊,不敢再有妄動。
直到視察完畢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后,從頭到尾,他或牽著她的手,或環著她的肩,總之沒有一刻曾經放開過她。
好不容易結束了視察,一回到明銳的車上,安然立刻掙脫他的手,身子離他遠遠地,在這密閉的空間內與他拉開的最大距離。
“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冰冷的聲音,再沒有一絲忍耐。
看著她躲避的動作,明銳雙手環胸慵懶的向后一靠,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眼睛上下不停的巡視著她的周身,始終不發一語。
“你……,你干嘛?”安然被他看得心中發毛,謹慎的看著他,聲音禁不住有些結巴。
“你,不該不告而別,最起碼,走的時候該跟我打聲招呼的。”良久,他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低沉,周身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氣息,讓人有些壓抑。
“你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跟你打招呼?”聽到他話,安然眉梢微挑,不甘的反駁。
聽到她的話,明銳黑眸深處隱隱涌起一股風暴,環在胸前的雙手突然放下,身形如閃電般猛的壓到安然身前,額頭在貼上她的額頭的瞬間,停住,黑眸緊緊鎖住她驚愕的水眸,靜默不語。
安然被他突然的動作逼得連忙后退,身體立刻緊緊貼在車門上,雙目瞬間瞠大。
望著她瞪的溜圓的眼睛,明銳黑眸中的暴風漸漸消散,唇角微微勾起,以一種折磨人的速度緩緩向她靠去,直到在與她只有一線之隔時,頓住。
一種屬于他的氣息熱氣輕輕灌入鼻間,安然只覺得心急速上升至嗓子眼,一雙好看眼睛越睜越大,呼吸僵在喉間忘了喘息。可他仿佛還嫌她不夠窘迫似的,又拋下一道炸雷。
“沒被男人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