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遠粗魯地把影兒拉進明子殿,把她粗魯地推倒在他的龍椅上,氣怒地低吼:“以后不準再去立愷的府上,不準再私下去見他,聽到沒有!你要去哪里,朕都帶你去!”一知道她常往皇弟府中跑,他就滿肚子的怒火,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真是莫名其妙!
影兒小心地離開龍椅,不明白他發什么脾氣。她小心地往門外退去,這個神經病,不知道又在發什么神經了。他當他的皇帝,她當她的郡主,兩人互不相干的,他何必常常招惹她,還一副是她招惹他的樣子。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
“你想去哪里?”白龍遠沒有忽略她的小動作。她在立愷府上,就開懷大笑,一到了他的寢宮,卻想著溜之大吉。
“呃?沒,沒有呀。”影兒實在被他的怒氣弄糊涂了。
“聽到沒有?”白龍遠低吼著。
影兒愣愣地問道:“什么?”他說了一大堆,她怎么知道他要她記住什么?
“不準再去立愷府上!”他就是看不慣,她天天去找立愷,卻一次也不來看她。如此被忽視,讓他氣怒不已。明明給她身份地位的人是他,給她錦衣玉食的人也是他。憑什么她對他這樣輕視,對立愷那樣親近。
白龍遠沒有意識到此時的他,就像抓到妻子紅杏出墻的丈夫一樣,正在質問著為什么?
“我和立愷是好朋友,為什么不可以找他?”影兒不服氣地頂回去。何況她還要從立愷身上要回玉石。
“朕說不準就是不準!”白龍遠強硬地吼著。
“你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愛去就去!與你何干?”她又不是他的女人,要去哪里要他管。
“你……”白龍遠氣結,惡狠狠地瞪著她。
影兒吐吐舌頭,她差點又要和他吵架了。她連忙堆笑著上前,伸出小手撫上他的俊臉,笑道:“別發這些莫名其妙的怒火了。你生氣的樣子又可怕,又丑。”
拉下她的小手,白龍遠還是低低地道:“不要再去找立愷,立愷能帶你去做的事,去玩的地方,朕也可以。”
影兒無奈地道:“我只是想從立愷身上要回玉石而已。再說了,你是皇上,怎么能整天帶我出宮去呢?再有,你后宮大把女人,你要是帶我出宮去游玩,你的女人肯定全部對付我。我可不想死得冤枉。”在皇上與四王爺之間,她寧愿選擇四王爺。
“什么玉石?朕送你十塊都行。”白龍遠以為她只是找借口。
影兒只得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白龍遠立即沉下臉來,立愷居然沒有告訴他,關于地洞的事。尚且不說玉石,那些書籍就應該收回宮中的藏書閣保存。那是先人的心血。
“你能不能幫我向立愷要回那塊玉石?”影兒抓住他的龍袍,祈望地看著他。他是皇上,是立愷的兄長,由他出面或許能從立愷手上替她討回玉石。
白龍遠低下頭,看著她,他總覺得她越來越吸引人了。尤其是那紅紅的艷唇,真想一親芳澤。他低啞地問:“朕幫了你,有什么報酬?”
影兒直翻白眼,沒好氣地道:“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還跟我索什么報酬?”她能給得他什么報酬?
白龍遠深深地看著她,大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紅唇,心里在想著何時品嘗一下,是否如想象中香甜。
影兒被他的動作震得呆若木雞。他,他想干什么?
白龍遠專注地看著她,內心有一股沖動,讓他想一親芳澤。然后,他就做了。
一吻之后,影兒才驚覺被他占了便宜。她不禁又驚又氣,她最近是不是犯桃花劫了,前不久才被白立愷強吻了,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被皇上吻了。而她居然忘了要掙扎,傻傻地就被他吻了。
白龍遠也呆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真的吻了她,吻了這個一直忽視他,名義上還是他皇妹的小女人。可是她的紅唇真的很誘人品嘗,他嘗了,也如他想象中香甜。他有一股沖動,還想再嘗嘗。看到她的小臉飛上兩朵紅云,白龍遠忍不住再次低下頭吻上那誘人的紅唇。
影兒呆若木雞。
當白龍遠再次結束這記深吻后,影兒才回過神來。
影兒慌亂地推開他,捂著嘴巴,后退幾大步,然后轉身沒命地跑出了明子殿。
白龍遠看著她落荒而逃,他也沒有追出去。他坐回龍椅上,在思索著為什么?腦海里閃過認識她后的一點一滴,她高興,他也興奮。他罰她了,他也不好過。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的。就連在高皇貴妃身上,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還有剛才的吻,雖然她顯得很生澀,但是卻讓他心悸,想要索取更多。
白龍遠托腮沉思著,她明明沒有太出色的外表,人又小巧玲瓏,只及他胸口。她吸引他的注意力,就是無視他的存在,敢挑釁他的尊嚴。還有她燦爛的笑容,自然大方的個性。雖然兩人經常是不歡而散,無可否認的是,他喜歡逗她,喜歡和她在一起。在她面前,他才像個正常的人,有喜怒哀樂。他更明白,她最吸引他的是,她是來自人間的人類。
記起她說過她找到回人間的方法了,但是能幫助她回人間的是一快神奇的八封石,被立愷搶去了。他明白立愷是想留下她,立愷對她的關心呵護,他早就看在眼里了。他不想影兒天天去找立愷。想了想,他朝外面大喊道:“楊盼。”
楊盼立即走了進來,恭敬地道:“奴才在。”
白龍遠自龍椅上站起來,吩咐道:“在御花園‘迎風亭’擺弈,召四王爺進宮陪朕對弈。”
“奴才遵旨。”楊盼領旨而去。
白龍遠要與白立愷對弈,影兒不知道。她從明子殿跑出來后,就躲回燕寧宮了。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看著床罩。腦里甩不去白龍遠的吻,不明白他為什么吻她。她與他之間,除了爭吵之外,何時察出了火花?她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有喜歡他,對他雖然有了改觀,卻不是喜歡。不錯,他很帥,但他是皇上,是個能擁有天下美女的皇上。他不可能會對長相清秀的她動了心,吻她是不是一時沖動?還是故意懲罰她?可是剛才他的吻很溫柔,不同立愷的那般霸道。就算他真的喜歡她,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她的丈夫只能屬于她一個人的,她不允許也不愿意與別人分享丈夫,何況是三千宮女。這樣子對她,對別人都是不公平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多少天屬于自己?這種等待與寂寞,她不愿意去嘗試。而他更加不可能為了她這一棵小樹而毀了整片森林。別說她現在找到可以回人間的辦法了,就算沒有找到,永遠回不去了,她也不會選擇嫁給一個皇帝,她寧愿選擇白立愷。與白立愷相識到現在,到立愷向她表白時,兩人已認識有三個多月了,她知道立愷對感情很執著,他才有可能為了她而不再娶妾,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
想到白龍遠的獨占欲強烈,影兒有點害怕。要是他知道立愷想娶她,他會同意嗎?還有剛才自己說出了可以回人間的事,他當時深沉的心思,她不懂,他會讓她回人間嗎?會不會也像立愷一樣,想把她強留下來?
“郡主。”秋兒走進來,見她在發呆,不禁關心地問:“郡主,你怎么了?不舒服嗎?還是又和皇上吵架了?”剛才主仆倆跟著皇上回宮后,皇上就拉著主子進了明子殿,而她則被皇上遣回了燕寧宮。沒過多久,主子就一臉驚惶失措的樣子跑了回來,直接躲進房里。不知道主子與皇上又發生了什么事。
一提起皇上,影兒的臉不自覺又紅了起來。真奇怪,立愷吻了她,她都不會臉紅,但是皇上吻了她,她一想起來就臉紅。“我沒事。也沒有和他吵架。”
秋兒半信半疑的。
影兒自床上坐了起來,問道:“可以用膳了嗎?我肚子餓了。”吃飽后到其他宮殿玩玩,不再想那神經皇帝的事了。
秋兒見影兒還知道吃,相信她沒有什么事,便答道:“郡主要是想吃,奴婢吩咐人去準備。”說完轉身出去了。
影兒一向不浪費糧食,她的膳食每餐只是三菜一湯,一碗米飯,兩塊糕點就行了。其實她也吃不完三菜一湯,但是膳食房里的太監管事說,郡主的膳食最低標準也就是三菜一湯了。要是再少,就會被追究成虐待主子。
湯是影兒愛喝的香菇雞湯,菜是甜酸魚,青菜,兩個雞腿、兩個雞翅。一只雞當中,影兒酷愛的就是雞腿與雞翅。所以膳食房里幾乎每餐都會替她準備雞腿、雞翅。
秋兒與送膳食來的小月站在一旁侍候影兒用膳。秋兒幫她先盛了一碗湯。一旁的小月則是緊張地看著影兒,見影兒捧起雞湯正往嘴里送,她忍不住叫了一聲:“郡主。”
影兒奇怪地看她一眼,奇怪地問:“什么事呀?叫這么大聲?”
小月急忙道:“沒,沒事。郡主小心,別燙著了。”想起那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兩,小月忍住不說出真相,看著影兒喝下雞湯。她非常清楚影兒用膳時,總是先喝湯,所以她只在湯里下了毒。她在心里暗暗道:郡主,原諒小月。誰叫小月家里窮,很需要這一筆錢。平兒說過,這種藥毒不死人的,只會讓人昏昏欲睡。再說了,事成后,高皇貴妃會送她出宮去,讓她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平兒知道影兒平時對待下人很好,就算小月貪財,要是讓她知道那些藥會毒死影兒,小月也不會做的。所以平兒騙她說,毒不死人,只會昏昏欲睡。還騙她說,事成后,皇貴妃答應送她出宮,讓她遠走他鄉。
影兒喝完了雞湯,伸手就拿糕點。被一旁的秋兒阻止了。秋兒堅決地道:“不可以先吃糕點!”她的主子酷愛甜品,要是讓她先吃糕點,怕是飯也不吃了。
影兒苦著一張俏臉,可憐兮兮地道:“我的好秋兒,你就行行好吧,先讓我吃糕點再吃飯,好不好嘛。諾,給你一個雞腿吃。”說完,她抓起一個雞腿遞到秋兒面前。
秋兒不吃她這一套,也不接她的雞腿。
影兒見秋兒無動于衷,嘀咕道:“真不知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縮回想抓糕點的手,認命地吃飯。
秋兒這才滿意地笑了。
忽然,影兒皺起了眉頭,放下碗筷,捂著嘴巴,她的牙怎么痛了起來?
秋兒與小月連忙問:“郡主,你怎么啦?”前者是關心,后者是擔心她吃了有毒的雞湯,毒發了。
影兒皺眉道:“我牙痛。真奇怪,我已經很久不會牙痛了。”她有一顆蛀牙,痛了好久,后來好了后,變得怪怪了,只要一吃到不干凈的東西,就會莫名其妙地痛起來。(絕不是胡扯,作者本人就有一顆這樣的怪牙)她看看桌上的飯菜,相信膳食房里的人不敢給她吃不干凈的東西,可是她這個怪牙為什么會痛呢?
秋兒關心地問:“郡主以前會牙痛?一般為什么會痛?”她從來沒聽郡主提起過牙痛的事。
“以前是蛀牙,所以會痛。后來好了,只要不吃不干凈的東西,就不會痛。現在無端端地痛了起來,不知道我吃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影兒盯著桌上的飯菜,試探地問:“秋兒,你說這飯菜,會不會是隔夜的?還是……有毒?”
秋兒大驚,而小月卻臉色大變。
秋兒取來一支銀針,放入飯菜中試探,發現都沒有毒,再試雞湯,也沒有毒。她好奇地道:“郡主,都沒有毒呀。膳食房也不可能會給郡主吃隔夜的飯菜。郡主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呀?”郡主常跟四王爺到處游玩,在外面亂吃東西,秋兒擔心她的主子是在外面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小月見銀針試不出毒來,才稍稍放下心來。難怪平兒說,這毒無色無味,一般的銀針也試探不出來。
影兒搖頭,道:“不可能。我這牙齒,要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很快就會痛起來。要是在外面吃的,不可能現在才痛,肯定是飯菜有問題。我要去膳食房看看,誰給我吃不干凈的東西了。”說著,她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秋兒與小月也連忙跟隨。
“康茵長公主到。”
剛走到院落中,便傳來了太監的高呼。
康茵領著芯兒走了進來,見到影兒帶著秋兒與小月一副準備興師問罪的樣子,不禁詫異地問:“影兒,你怎么啦?想去哪里?誰得罪你了?”
影兒一見是康茵來了,立即氣呼呼地道:“我懷疑膳食房里的人整我,給我吃不新鮮的飯菜,害得我牙痛。”
康茵好笑地道:“誰有這個膽量整你?你牙痛又關飯菜什么事?”影兒得到皇上的特許,奴才們討好她都來不及了,哪里敢整她。
影兒只得把她的怪牙告訴了康茵。
康茵半信半疑的,她邊往屋里走去,邊道:“讓本公主看看。”
康茵看了老半天,也沒發覺這些飯菜有什么不新鮮。她問秋兒:“用銀針試過了嗎?”
秋兒點頭,“試過了,沒問題。”
康茵皺眉,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小盒子取出一支細小精致的銀針,重新將飯菜一一試探,當銀針最后從雞湯里取出來時,銀針明顯變黑了,雖然只是淡淡的黑,也足以證明雞湯里被下了毒。
所有人臉色大變。秋兒吃驚地問:“長公主,為什么奴婢的銀針,試不出雞湯有毒呢?”
康茵若有所思地道:“皇上、太后和本公主的銀針是特制的,無論是什么毒藥都能試出來。而其他宮殿的銀針都只是普通的,要是被人下了輕微的慢性毒藥,就會試不出來。”是誰想毒死影兒呢?對方也很狡猾,用的是無色無味的毒藥,而且用量極小,肯定是慢性毒藥。有一種慢性毒藥,只吃一點點,不會有什么事,要是長期吃,就會造成心臟衰竭而死,一般的法醫也驗不出原因,只會當成心臟衰竭而死。
康茵當機立斷地道:“傳本公主旨意,燕寧宮所有奴才不準離開燕寧宮半步,要是有誰要離開,立即抓起來。”她又對自己的貼身宮女芯兒吩咐:“芯兒,你去刑部傳本公主的旨意,命劉大人立即帶人到膳食房,把膳食房所有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務必查出下毒之人。”
“奴婢遵旨。”芯兒立即匆匆而去。
影兒皺眉道:“小柔,不用如此勞師動眾吧?暗訪就行了。”
康茵瞪了她一眼,道:“要是暗訪,只怕你的小命都不保了。”她認為肯定是后宮之人所為,第二位皇后莫名其妙地死時,當年僅十歲的她就懷疑死因不正常,可是法醫查不出來,只說是心臟衰竭而死。她和第二位皇后接觸過,知道對方雖然懦弱,身體卻一直很健康,不可能會無端端就心臟衰竭的。當時她想追查,但是被皇上阻止了。現在她要趁皇上不知道的情況下,先追查。而且她也認為現在的皇上不會讓人對影兒下毒手的。
影兒吐吐舌頭,不知道誰要她死,她不記得與誰有戴天之仇,讓對方想置她于死地。幸好她有個怪牙,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月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著。她想不到影兒會有個怪牙,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就會痛。更想不到康茵長公主今天會來,還試出了雞湯有毒。
御花園。
迎風亭下,白龍遠與白立愷正在對弈。
白立愷從進宮開始,就一直留意皇上的表情。要是以往,皇上召他進宮陪他下棋,他相信皇上是真的想下棋。可是現在,皇上剛剛才去了他府上,從他府上帶走了影兒,不可能現在會有心情找他下棋。
“立愷,你老看朕做什么?專心下棋吧,否則就要輸給朕了。”白龍遠淡笑地道。從小到大,他的棋藝都不如立愷,現在立愷都快要輸給他了,肯定是不專心所致。
白立愷看看皇上的淡漠笑容,覺得自己面前這個皇兄,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不知皇上心里到底在想著什么。
“立愷。”白龍遠掃了一眼弟弟,狀似不經意地問:“你知道黑氏帝皇的歷史記載嗎?”要是立愷向他坦誠,那么立愷還是他親親的皇弟,要是不坦誠,別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白立愷一怔,然后答道:“知道。臣弟前一段時間帶著影兒去郊外打獵,影兒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深洞里,那洞里就藏有大量黑氏帝皇的歷史記載,還有黑氏帝皇的后代一副尸骨。臣弟回來后忘記進宮向皇上稟報了。”那些書籍是先人的心血,應該收入宮中收藏,是他一時忘了,沒有派人去地洞取書。
白龍遠松了一口氣,最豈碼他不會失去一位皇弟。他淡淡地道:“你整天忙著粘住影兒,當然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了。”
白立愷苦笑地道:“臣弟哪有整天粘著影兒?”皇上的語氣酸溜溜的,他只能苦笑了。
白龍遠白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是影兒整天粘著你總行了吧。”他向立愷伸出手,說道:“拿來。”
白立愷愣愣地問:“什么?”
白龍遠一瞪眼,沉下臉道:“別裝蒜了,快點拿來吧。八封玉石。”
白立愷恍然大悟,難怪皇上會召他進宮,明說是陪皇上下棋,其實皇上是要替影兒要回玉石。想不到那丫頭居然會利用皇上,幫她討回玉石。“皇上,這是臣弟與影兒之間的事,請恕臣弟不能交出玉石。”
白龍遠瞪著他,惡聲惡氣地道:“拿來!”
白立愷絲毫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內,他不甘示弱地道:“請恕臣弟難以從命。是影兒求皇上幫忙的吧?”
白龍遠努力壓抑怒火,冷冷地道:“朕不是在幫她,那玉石朕來保管。”省得她天天往立愷府上跑。要是玉石在他這里,那丫頭肯定會來找他的。“白立愷,朕現在以皇上的身份命令你,快點把玉石交出來,否則就是抗旨!”
白立愷不確定地問:“皇上當真不會把玉石還給影兒?”
“朕要是把玉石還給她,朕就把皇位讓給你!”白龍遠發誓般地向白立愷保證。
白立愷輕笑道:“皇上不用說這么重的話,臣弟可沒有能力當這個皇帝。”他只想過無拘無束的生活。他伸手入懷,取出隨身帶著的八封玉石,極不情愿地遞給皇上,還不忘叮囑:“千萬不要還給影兒,否則她回去了,咱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她不可能再穿越結界重來動物界的。”
白龍遠一手搶過八封玉石,反復地看了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和普通玉石沒兩樣,真的有能量送影兒回人間嗎?先人要是這樣記載,想必也是真的了。他一定要隨時帶在身上,小心保管,免得被那丫頭偷去了,那就像立愷說的,再也見不到她了。白龍遠把玉石小心地放進懷里,然后笑吟吟地對立愷道:“這盤棋當朕輸了,咱倆再來一盤。”
白立愷看看桌上的棋局,看出輸的一方應該是他。但是皇上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心情大好,竟然放棄贏他的機會。要知道,從小時候開始,皇上就一直想著打敗他。現在有機會打敗他,為了影兒,居然放棄了。皇上此時龍心大悅,他卻沒有心情了。要是讓影兒知道玉石在皇上身上了,她還會天天去找他嗎?大概不會了,肯定是天天纏住皇上了。而皇上真正想要的,就是那樣的結果。
正在此時,一名太監匆匆而來,跪在兩人面前,恭敬地稟報道:“啟稟皇上,四王爺,有人在寧頤郡主的膳食里下毒。”
“什么?”兄弟同時站了起來,焦急地問:“影兒現在怎樣了?”
太監連忙答道:“皇上、四王爺請放心,寧頤郡主沒事。幸好那只是慢性毒藥,吃了一點點,不會傷及身體。康茵長公主已經下令刑部調查此事了,燕寧宮所有人也不許走出燕寧宮一步。”
兄弟倆才稍稍安心。
白龍遠立即道:“擺駕燕寧宮。”他要親自去看看,到底是誰那么大膽,敢在郡主膳食中下藥。
“臣弟也去。”白立愷也放心不下,跟隨而去。
燕寧宮被康茵調來大批御林軍,團團守住。里面的奴才一個也出不來。
“皇上駕到!四王爺到!”太監的高呼響起,眾人連忙跪下迎駕。
白龍遠急匆匆地往里走,那一句“平身”說出來時,他人已經走進了院落。
屋里面有一名太醫奉康茵之命前來替影兒診治后,正在開藥,見皇上如風般地刮進來,連忙起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頭:“臣叩見皇上,四王爺。皇上吉祥,四王爺吉祥。”
“起來回話。”白龍遠看向坐在廳里的影兒,看到她一見自己進來,立即臉紅地別開了視線。
“皇上,有人對影兒下毒了。”康茵淡淡地說著,銳利的雙眼在皇上臉上掃來掃去,滿意地看到皇上流露出來的擔心與焦急。
白龍遠示意她先別開口,讓太醫先說。
太醫恭敬地道:“請皇上放心,寧頤郡主只吸食少量毒藥,不會有事的。臣替郡主開幾劑排毒的藥,吃了就沒事了。”
白龍遠定定地問:“你確定?”
太醫點頭,“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寧頤郡主不會有事。”
白龍遠這才放下心來。
坐在那兒的影兒小聲地嘀咕著:“都說沒事了,還要勞師動眾,小題大作。”
“你在嘀咕些什么?”白龍遠瞪向她。
影兒吐吐舌頭,不敢再開口。
白立愷恨不能上前去把影兒擁進懷里的,那樣他才可以確定她真的沒事。但是現在皇上在場,康茵長公主也在場,他不敢那樣做。只能以關心的目光,一直放在影兒身上。這丫頭到底得罪誰了,居然有人向她下毒手?要是找出下毒之人,他一定要將那人碎尸萬段。
白龍遠吩咐一名太監喚來許丹青,吩咐許丹青:“把燕寧宮所有奴才送到刑部查辦?務必找出下毒之人,還有幕后指使。”他要揪出那只幕后黑手,那只黑手既然敢在影兒的膳食中下藥,肯定也敢對別人下藥。他不查出來,說不定以后也會有人在他的膳食里下藥呢。
“臣遵旨。”許丹青立即吩咐御林軍進來,把燕寧宮所有奴才全部帶走,包括秋兒在內。
“等一下。”影兒叫住許丹青,起身走到秋兒身旁道:“秋兒不用帶走,她不會是下毒之人。”
秋兒感動得真想哭,主子那樣信任她。
白龍遠沉下臉來,冷冷地道:“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是下毒之人。她是你貼身宮女,嫌疑最大。全部帶走!”
影兒張嘴想說什么,卻不知道又該說些什么。只能看著秋兒也被帶走了。
玉鸞宮。
平兒驚惶失措地跑進來,吩咐屋內所有宮女全部出去后,才對皇貴妃小聲地道:“皇貴妃,出事了。小月下毒之事被發現了。”真沒想到寧頤郡主會有一顆怪牙,居然一喝了有毒的雞湯,立即就痛了起來。
高皇貴妃霍地站起來,尖叫起來:“什么?”
平兒連忙示意她別大聲嚷嚷。
高皇貴妃連忙壓低了聲音,低聲問道:“怎么會被發現的?”她知道那些毒藥是不容易被驗出的,按道理是不可能會被發現的,而且還是第一次下毒就被發現。這怎么可能?
平兒將事情的經過告退了皇貴妃。
皇貴妃恨恨地道:“老天太厚愛她了!現在情況如何了?知道是小月下的毒了嗎?皇上知道了嗎?”
平兒搖頭道:“奴婢想,應該還未查出是小月下的毒,皇上剛剛才知道。已經去了燕寧宮,吩咐許大人把燕寧宮所有奴才全部送到刑部查辦了。康茵長公主還宣了太醫去。”
高皇貴妃恨恨地道:“康茵這丫頭,好死不死的,為什么今天去燕寧宮?”現在前功盡棄了,還可能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就算皇上再寵愛自己,康茵長公主也不會放過她的。高皇貴妃在屋內來回地走了幾步,計上心頭,只有將知情人殺了,才能保住自己。到時候死無對證,也奈不到她何。她深沉地對平兒道:“平兒,小月可能會受不起大刑,最終會把你供出來。這樣吧,你立即回房收拾一下,本宮立即送你出宮,你到東大街那間‘運來客棧’找本宮的弟弟,他會帶你逃走的。本宮會給你很多錢,你出去之后,就別再回來了,在外面找個男人嫁了吧。”
平兒疑惑地問:“高少爺什么時候來京了?”
高皇貴妃道:“本宮早已安排一切,就是擔心事情有變化,早早就把本宮的弟弟安排進京了。你快去收拾東西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平兒相信了,立即離開大廳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現在事情發生了變化,保住性命要緊,她再也不敢妄想成為皇上的女人了。
當她收拾好細軟再回到大廳時,高皇貴妃手中也多了一個包袱。高皇貴妃把包袱遞給她,說道:“平兒,你跟了本宮那么久,一直很忠心。現在本宮就把幾年來,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全送給你了。這樣你的下半輩子都能過上安定富裕的生活了。”
平兒感動地跪下向高皇貴妃謝恩。
高皇貴妃親手把她扶了起來,說道:“快走吧。本宮已吩咐人打點好一切了,你就從北宮門出去吧。”
平兒含淚地再次跪下叩了三個頭,然后起來接過那包金銀珠包,跟著一個太監急匆匆地向北宮門逃去了。
高皇貴妃看著平兒遠去的背影,嘴角浮起陰冷的笑容,她讓平兒去找她弟弟,是想讓她弟弟從平兒手中得到那些金銀珠寶。借平兒之手,她將宮中之物賞給娘家的人,皇上就不會知道,只會當成是平兒偷了。而她弟弟早已接到她的密旨,平兒一到,立即將她殺害,拋尸荒外。到時死無對證,誰能治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