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妙然計劃拿了手機就回家,她可不想再暴露自己的睡姿丑態了。
但剛到酒店,小月月就醒了,吆喝著要“拉臭臭”,放心不下,便又留了下來。
哪知道這小家伙一邊拉又一邊叫著餓了,耍賴說不給吃東西就沒力氣拉臭臭,弄得大人們哭笑不得。
顧西爵立即讓人安排了蔬菜大餐,小家伙一見就不滿了非說要吃肉。顧西爵這會兒可就不依了,拿出了父親的威嚴,直說不趕緊拉,菜菜也沒得吃,未來還要縮減肉肉。
小家伙知道不能再得寸進尺,癟著小嘴爬在自己的小馬桶上,由妙然喂著菜,用力使勁兒。
顧西爵打趣兒道,“妙妙,知道弗洛伊德的愛情心理學是怎么形容這小丫頭的?她現在就處于‘肛一門期’,仗著可以控制自己的大門兒就學會跟咱們拿喬了。”
妙然滴汗,“去,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顧西爵一挑眉,“這可是科學。大師說,若是肛一門期得不到滿足的人,成年后就容易患上面癱癥,為人嚴格、固執、刻板、認真。”
妙然突然抬頭遞上一個古怪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兒?”顧西爵突然覺得頭發麻。
“呵呵,沒什么。”
女人笑得很假,男人額頭一抽,直覺有內幕就要追問。
正在這時,足下的小鬼突然傳來一聲“大炮”響,頓時一股充滿了強烈刺激性的氣體籠罩了半徑兩米的范圍,沉浸其中的男女同時屏息往外跑。
“爸爸,媽媽,月月的屁屁好痛痛……”小家伙很哀怨地對著大門外溜掉的男女叫喚。
妙然紅著臉,問,“那個,戒指……”
顧西爵頭也不回,“我還不缺買鉆戒的小錢!”
妙然別臉直笑,就被顧西爵逮著懲罰性地吻了一通。
本想再深入幾分,妙然的手機響了,顧西爵很郁悶地放開了佳人,目光偷瞄到是“小姨媽”打來的,不是霍子銘,便松了口氣。
妙然一聽電話,心直墜谷底,面上卻不敢有絲毫顏色,恰時小月月抗議爸爸媽媽只顧自己快樂忽略她疼痛的小屁屁叫嚷起來,顧西爵不得不走開,妙然捂著話筒跑到了窗邊。
“小姨,你說什么?這……怎么會這樣啊!那兩份合同加起來都有六千多萬美元,兩億多澳元。大舅小舅是怎么把這么大筆錢給賠光的,這簽約連一個月都沒有啊?什么,大圈幫,千門老大?這個,我好像有聽龍局長說過,或許問問爸爸……啊,不能說?可是……”
隨著電話那頭華玉琳愈加焦急甚至有些尖銳失控的語調,妙然的眉頭也越蹙越緊,最后只能應下,“小姨,您先別著急,我現在就回賭城。你叫大舅小舅等等我,都是一家人,人多也好湊主意。”
掛斷電話,妙然已是一背的冷汗,宛如又從地獄里走了一圈兒。華玉琳的這個電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妙妙,出什么事了?你臉色不太好?”
這時,顧西爵抱著光屁股小月月準備進浴室,不忘要拉上妙然一塊兒。現在他是逮著機會增加兩人相處時間,不想讓任何人在這關鍵時刻插隊兒,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何況華玉琳這位小姨媽有時候做事極不靠譜兒。
“沒什么,我都兩天沒沾家了,爸爸不高興。今天……我必須回去了!”
顧西爵正想說親自給未來岳父請假,順便報告求婚成功的好消息,未料懷里的小家伙就第一個聲討起來,嚷著叫著扭著往妙然懷里鉆,不讓妙然走,一定要陪睡。還翻出那日里霍子銘向妙然求婚時,妙然在電話里承諾過“以后每天媽媽都得‘賠’給月月”的話,義正言辭地埋怨媽媽不守信用。
瞧著妙然吃鱉的模樣,顧西爵深深地覺得,小月月這小饞妞兒不愧是自家的寶貝,對于重要的人和事,記憶力超強,耍賴的功夫更是一流。做為他的盟軍和戰友,真是太給力了!
“月月乖啊,媽媽是大人,大人有很多事情要做,小孩子要理解媽媽,乖乖聽話,跟著爸爸啊!”
“不嘛不嘛,媽媽吃話話,媽媽會變成大肥豬,媽媽壞壞!嗚哇——”
小家伙見耍賴不成,干脆動用終極武器,眼淚鼻涕狂泄,開始蠻不講理了。
妙然心頭懸著外公賭場面臨的嚴重問題,便沒了耐性應付小家伙的哭鬧,一句重話扔了下去,說小月月不聽話不是乖寶寶,再哭媽媽就不愛小月月了。
小家伙似乎被嬌寵慣了,不如意,一下變得怒不可遏,竟然掄起小拳頭打了妙然兩拳,妙然只覺得臉頰生疼,再無心哄孩子,讓顧西爵多費心,便匆匆離開了。
顧西爵看著那逃似的背影,眉峰緊蹙,直覺剛才那電話八成有大事,否則這丫頭不會連應付孩子的精力都沒有,偏偏什么都不告訴他,還把他當外人似的,什么事都攬在自己頭上瞎著急。
他到底要怎么做,這傻妞兒才會明白,自己的男人不用白不用?!
雖然總是被女人自動排除在“親信”圈子外倍感失落,顧西爵還是迅速打了電話,讓大堂經理給女人備車。然而,大堂經理回的話卻是,女人謝絕了他們的好意,自己打的走了。
頓時,男人的好心又被當成了驢肝肺,錯愕之余,失落嚴重,這口被女人無視的大男人脾氣給憋下了。事后,也沒少讓他郁悶后悔的!
……
事實上,妙然打了的就直奔港口,要坐船回澳門賭城。
不是她不想告訴顧西爵,不想求他幫忙,實在是舅舅們身上發生的這件事,太過丟臉,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連父親她都不敢說。
外公賭場融的資都是顧西爵介紹來的,現在舅舅們中了老千的圈套將投資款都敗光了,要說出實情,別說她臉上無光難處,顧西爵介紹的那兩位投資人都是他的叔伯輩和發小,他的立場就更尷尬了。在還沒把事情弄清楚前,她不想冒然對他說出實情。
至于父親那邊,華玉琳之前在電話里著急地叮囑她絕對不能說,并又暴露了一個他們未曾告訴過她的事實:由于當年外公過份信任父親,幾乎把盛宏集團旗下最賺錢的賭場都交給父親打理,惹得身為外公親兒子的舅舅們十分不滿,私下里怨隙已深。要是談光業知道了,多半會痛斥這兩個大舅子,根本不會讓妙然插手“外人”的事了。
前者是因,后者才是華玉琳最擔心的“果”。
妙然是明白這一點的,但她更在意的是外公的基業,索性便遂了華玉琳的意思,只給父親留信說還跟顧西爵待一起照顧吞了戒指的小月月,坐上噴氣船回了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