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段時間,一直是心氣兒不順,不論坐著躺著,總覺得不得勁。特別是現(xiàn)在朝中事務(wù)繁忙,她可是聽說老八這些日子除了睡覺,幾乎就沒在府中呆過。這可怎么成!
終于,皇后徹底坐不住了。她喊了宮人,吩咐道:“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八王府。”
“娘娘,要差人去知會一聲嗎?”一旁的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必了,都是自家人。”皇后皺了皺眉,剛走了沒兩步又像是想起來什么,轉(zhuǎn)頭吩咐道,“派個人去等著,看到八王爺就告訴他,下了朝趕緊回府。”
“是。”李公公恭敬的退了下去。
皇后上了鳳輦,一路上都在想著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問問唐水煙,老八這和她之間……到底如何?雖說這等問題有些難以啟齒,可老八這龍陽之好總得給他矯過來,不然豈不是沒后了?
憂心忡忡的趕到了八王府,皇后就連下人的通報都省了,直接去了唐水煙所在的主院。彼時唐水煙剛醒,還在朦朧中任由石榴折騰著給她梳洗。就聽見房門外一陣噗通的跪地聲,緊接著就有人齊齊喊著:
“奴才(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伴隨著房門打開的聲音,唐水煙剛一回頭,就看到皇后已經(jīng)朝著自個兒這邊走過來了。連忙站起來,恭順的行了一禮。
“臣媳見過母后。”
“好了好了,起來吧。都是一家人,這些個俗禮平日里就免了吧。”
皇后拉著唐水煙的手,走到一旁坐了下來,仔仔細(xì)細(xì)的端詳著這個皇媳。唐水煙也沒說什么,淡淡的笑著任由皇后打量。好一會兒,皇后微微蹙眉,她之前過來的路上朱伯已經(jīng)和她說了,這些日子司儒墨可都是歇在了唐水煙的房里,可這仔細(xì)一瞧,怎么看都還是個少女,難道皇兒的龍陽之好是真的?
“聽說老八最近都是歇在你這里的?”皇后才不管那么多,兒子絕對不能是斷袖,她可得問清楚,這才好想對策。
唐水煙微微一頓,稍微一想就大概知道了皇后想問什么。心下一片啞然,這皇后也太葷素不忌了吧,這是婆婆能直接問的么?
“回母后,王爺這些日子確實是歇在臣媳這里的。”再怎么無語,這話總是要好好回的,“只是王爺近期公務(wù)繁忙,妾身真是擔(dān)心啊。”
說著,微微一嘆,像是有著些輕愁,我見猶憐。
“是了,本宮最近也聽皇上說,南邊不太安分。唉,可憐你們也是個新婚,就遇到這些個煩心事兒。老八也不能在府中好好陪著你,你……多擔(dān)待些吧。”皇后眼中一亮,是啊,說不定是因為太累了所以老八沒心情呢?
“臣媳不敢,為君分憂乃是王爺應(yīng)當(dāng)之事,臣媳為能有這樣的夫君而驕傲,怎還會有些什么其他的想法呢。”唐水煙慌忙回道。
要知道,她巴不得司儒墨這樣忙碌,忙到?jīng)]時間理會她,讓她能過幾天清閑的日子。省得天天沒事就來折騰她,上回就給她招來了個陳家娘子,還要她學(xué)廚,要是再多來幾次,還不得煩死?
“你能這么想就好。”皇后拉過唐水煙的手,放進了自個兒的掌心。
說到底,皇后還是不相信她兒子竟然會是斷袖。這幾天她在宮里也算是想明白了,那幾個兄弟都是她看著長大的,以前就沒見過這種征兆,怎么就可能突然成了斷袖?就算不碰女人又怎么樣,心懷天下嘛!
這樣自我暗示了一番,皇后心中果真是好過了許多。現(xiàn)在她就覺得應(yīng)該早些讓唐水煙與司儒墨圓房,她年紀(jì)也大了,就想含飴弄孫,享享清福。
“這事兒回頭本宮會和皇上說說,盡量讓老八抽時間回來陪陪你。你也努力些,本宮還等著抱孫子呢。”
抱孫子?
唐水煙嘴角一抽,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懷孕的模樣,單是想想要與司儒墨圓房這件事兒,就一陣惡寒。
“母后,這……臣媳只能依著王爺?shù)囊馑迹负笏∽铩!苯┯驳某读藗€笑容,唐水煙決定把這事推司儒墨頭上。
“你放心,本宮會好好和老八說說的,斷不會讓你難做。”皇后當(dāng)是唐水煙害羞,連忙安慰道,“今兒個本宮就不走了,留在這吃個晚膳。”
唐水煙點點頭,這邊便轉(zhuǎn)頭讓石榴下去告訴朱伯一聲。再怎么說皇后也是一國之母,怠慢不得。
皇后路上也是打聽清楚了,今天皇上并著太子八王去軍營巡視,之后就沒什么事兒了,怎么著這下午也該回來了。
便拉著唐水煙說了好些家常閑話,消磨著時間。可這左等右等的,外邊太陽都落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這司儒墨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這老八太不像話了,怎么都這個時辰了,還未回來?”皇后皺著眉,隱隱有了些不悅。
“許是朝中有些什么事兒耽擱了吧。”唐水煙柔柔一笑,說了一下午的話,漸漸覺得這皇后也是個性情中人,倒是與之前宮內(nèi)傳來的消息相差無幾。
“能有什么事兒!”皇后有些生氣,你說這能有什么事可以讓他把家里的嬌妻扔一邊?
“本宮就在這等著,看他什么時候回來。”皇后就不信了,你司儒墨還真能等到半夜三更才回來?
唐水煙看皇后衣服鐵了心的模樣,便也不再勸了。心中還有些小小的幸災(zāi)樂禍,她可是打聽清楚了,司儒墨對誰都有法子,唯獨見著自個兒這個母后,就像老鼠見了貓兒,大氣都不敢出。
雖沒到夜半三更,不過司儒墨回來的也確實夠晚的。晚到再遲半個時辰,宮門就要落鎖,皇后可就回不去了。
“你還知道回來?”皇后聲音陰沉,氣不打一處來。你說這司儒墨,回來那么遲就罷了,可現(xiàn)在這,像個什么樣子?
爛醉如泥,毫無形象可言。更加可惡的是,還勾肩搭背著一個男子!
簡直豈有此理!
那些個念頭不禁又冒了出來,皇后又氣又惱的看著司儒墨,忍不住嘀咕這斷袖莫非是真的?她以前只是沒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