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對不起呀?我不知道你們在換衣服呢?我……我是來告訴你們……這家店要打烊了……呃?不對……不對!是要關門了……呃……是要休息了,今晚要關門了……”
唉……跟古代人說話怎么這么麻煩呢?
南落斜高高的舉起雙臂,任由南漠把繃帶在胸前纏繞,那麥粒色的肌膚透出點點光澤,點綴的汗珠顯現出男人的剛毅,頭上的玉釵在晃動之間閃閃生光,這個男人身上透出了雅致,散發出了一種動人的氣質……
那蔥郁潔白的雙手與那健碩的胸膛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原來手上的肌膚與身體上的肌膚,差距也能相差那么多?
弦子打量著赤果半身的南落斜,完全忘記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
南漠努力的向弦子使起了顏色,弦子卻不予理會,仍然掃視著南落斜的肌膚和手指……唉……為什么這個男人那雙手生得那么好看嘛?真是的……一個男人怎么有芊芊玉指嘛!真是的……像我這樣的美女才配擁有那樣的手手嘛!唉……
呃……
南漠在對自己使眼色呢?怎么?我怎么了嘛?
呵呵呵……也是哦!畢竟人家是男性的嘛……我這么闖進來的確有點冒昧,呵呵呵……的確該敲敲門的……
想著就轉身往門外退去……哎喲……誰這么沒長眼睛呀?把本小姐撞得這么疼?
弦子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從“縫縫”里瞄瞄……呀……是剛才樓下看見的那位帥哥呢?張氏軒的翻版,張氏軒是誰呢?是學校最帥的那位男生,很多人都認識,真是可惜,忘記了帶相機,要是拍幾張照片回去,曉曉看了肯定會“暈倒”,還沒見過翻版的張氏軒穿古裝,留長發呢!
“哈哈哈……今天怎么一來就有美人投懷送抱呢?哈哈哈……還真不白來啊?”
呀……帥帥的男人怎么出口的話像在調戲人呢?
頭皮還傳來陣陣疼痛呢?居然還有人風言風語,還沒跟本小姐道歉呢!真是討厭……
“南兄……看來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時候我們切磋切磋?嗯?”
一股玩味的話悠哉樂哉的從那帥帥的男人口里飄出來,有點挑釁的意味?
“南兄呀!什么時候又弄這么個楚楚動人的小娘子回來了?是不是準備送給愚兄我呀?”
呀?楚楚動人?我嗎?呵呵呵……看來你的眼光不錯,本小姐可是“班花”……等等!送你?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誰要把我送你呀?誰敢?你不懂法律呀?拐賣未成年少女是犯法的,你知道不?哼……”
弦子張口就出……呀?慘了……怎么把人家是古人這茬給忘記了?這個古代好像還沒頒布《未成年人保護法》呢?
“啊?”
那男人迷惑了,這小妮子說的什么呢?我怎么沒聽清楚呀?
“啊什么啊?本小姐是‘未來人’,你們的‘后人’,現在呢?是你們的‘先人’,怎么這么沒禮貌?你叫什么名字呀?”
弦子大大咧咧的開口,哼……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呢?
那男人把目光向南落斜投去,南落斜卻慢吞吞的整理著衣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
“嘖嘖嘖!南兄真是厲害呀!三個月不見,就調教出這么厲害的丫頭來,真是讓愚兄佩服呀!”
那男人顧自的咂舌,一副搖頭擺尾的神態。
“今天怎么這么空來我閣樓閑坐呀?音兄……”
南落斜慢慢的,坐在了稱為音兄的旁邊,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抿起來,那音兄也自己動手,提起茶壺準備倒茶之際,又放了下去……
“過來,幫我倒茶……”
“是……”
南漠馬上上前。
“不是你,是哪位伶牙俐齒的小娘子……”
我?喝……居然叫我“小娘子”……那么難聽……還讓我為你倒茶?
切……也不照照鏡子去……
“先生,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江小姐……不用那么客氣的‘小娘子’……‘小娘子’……的叫,不知道大叔怎么稱呼呀?”
弦子故意的把“小娘子”的音調托得老長……
南落斜在一旁,正欲送入口中的茶水差點噴灑出來……
還好自己非常有風度,非常有韌力……
“你……你……你……叫我什么?我有那么老嗎?”
南漠在一旁都埋下了頭,為音先生默哀……
南落斜忍俊不禁:“音兄呀!何必跟人家小姑娘家一般計較,來來來!喝茶……”
難得南落斜這么好心的打圓場,弦子瞄了瞄南落斜,他正優雅的拿起茶壺給音兄倒茶。
“說……你叫什么名字?”
哼……居然有人把英俊瀟灑的音公子叫“大叔”,而且還當著三個人的面,這以后還混不混哪?不行……非得收拾收拾這小妮子……
“過來,倒茶!”
音兄狠狠的一口喝掉南落斜倒的茶,充滿笑意的臉上馬上換成了嚴肅,也冒出了點點冷氣。
哼……有什么了不起嘛!要不是跑到別人的地盤上來了,你看本小姐怎么“橫”著在街道上走路,也讓你見識見識……
“倒就倒,看不把你漲死!”
咕嚕著走到音兄的面前,提起茶壺,“嘩啦啦”的就往杯子倒去……
“哎呀……真是對不起?我沒看見音先生這么近呢?要不然我肯定把杯子拿遠點倒……”
弦子非常真誠的口吻向音先生道歉……但是濺起的茶水濺濕了音先生的衣服一大片……
“你……你……”
正要揮手向弦子而去,弦子搶先抓住了他的手臂:“怎么?想打人呀?你個大男人怎么動手打女人呀?哼哼……真是沒風度!沒教養!你媽媽沒教過你不能動手打女人嗎?沒教過你女人是拿來疼惜的,不是虐待的嗎?嗯……”
“呃……”
“呵呵呵……有趣!有趣!南兄啊!這次你帶回來的這個小娘們……可比上幾次那幾個好玩多了哦?哈哈哈……”
南落斜仍然悠閑的事不關己,面無表情的抿著茶杯的茶……
切……真不知道那茶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南落斜卻那么喜好?
“你叫什么?”
那男人又色迷迷的湊近,分明調戲的味道。
“江弦!”
弦子非常簡潔的回答他,免得他又問,煩死了……
“江弦……江上半弦樂,艘中無人奏,若問余家子,來年此中行……嗯……好聽的名字!不錯不錯!是你父母命名的嗎?”
那當然,我父母都是學校的優秀教師,哪能取個俗名呀!
“是!”
“呃?剛才都那么伶牙俐齒的?現在怎么這么聽話?”
不想理你唄!本來你給人的感覺挺好,現在就感覺遇到了個“小混混”,討厭死了!
“那江弦小姐是出自哪家名門呀?音某定去拜訪家父家母……”
啊?拜訪?
唉……要是真能去拜訪就好了哦!
弦子垂下了眼瞼,媽媽,爸爸,不知道你們怎么樣了?現在才懂得什么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女兒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知道你們想我沒呀?
哎呀……多半報警了!
可……可報警了也不起作用呀?唉……
看著面前豐富多彩表情的弦子,音先生浮上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叫陰先生?陰險的陰嗎?”
弦子還是開口問了在眼前不懷好意的男人。
正在觀賞弦子的興趣濃烈,卻當頭澆灌了一瓢冷水,這個女人!簡直有點狂妄,也不看看眼前的是什么人就敢亂說話?難道不想要那個腦袋了?
“我叫‘音塵絕’,佳音的‘音’,塵土的‘塵’,絕情‘絕’……”
呃……音塵絕!怎么在哪里聽過?
“樂游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
李白的《憶秦娥》里有音塵絕的應用,那是對遂關的千古之評,這個家伙居然把它當成了名字?嘖嘖嘖!真是糟蹋……還好現在李白還沒出生,不然肯定告你個“侵占古詞權”!
“姑娘真是好文采!佩服佩服!居然在下的名字能順口成詞,真是佳句啊!”
“啪啪啪”的,音塵絕非常誠懇的鼓起掌聲來……
南落斜也投來欣賞的目光……
呵呵呵……真是尷尬,我喜歡唐代的古詞,才能記下一些,沒想到在“先人”面前賣弄賣弄,卻把自己當成了才女一個……呵呵呵……感覺還不錯!
“呵呵呵……是這詞太深刻,自己隨口讀來的,隨口讀來的!”
弦子倒還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這是李白先生的千古名詞,現在扣到自己的頭上,這個帽子分量太重,沒法承受呀!
正在暗自高興之際,傳來了南落斜的話:“南漠,帶江弦下廳休息,我要和音兄商量些事情!”
“是”
南漠非常恭敬的點頭哈腰。
呼……終于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了!坐那破馬車顛簸了一天,還真是累了……哎呀……腰酸背痛呀!
跟在南漠的后面,弦子扭著腰和屁股,伸出手在自己的腰圍按摩按摩,舒緩舒緩頸骨,擺弄擺弄頭部,做做“眼播健操”……
南漠疑惑的看著弦子,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江小姐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和少爺走南闖北十幾年,見過不少地方和國家的人,姑娘的言談舉止,南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唉……南大爺!我說了你也未必相信,我是你們兩千年以后的人,稱為”未來“的世界,我就是那里的人,我遇到你們的時候,我是在那座山上去玩的,進了一個道觀,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跑到現在來了……”
“哦!雖然你說的我不是完全能聽懂,但是,我相信你!”
南漠非常真誠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覺得跟她很有緣分,一定是上天可憐我的簾兒,特別賜予我這個弦子,來安慰我,來補償我……
弦子看著眼前滿臉淚水的南漠,突然那么舍不得,那么充滿憐愛,上前抱住了南漠,給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慰:“我可以叫你南大爺嗎?是不是把你叫得有點老了?”
“不老……不老……”
抬起頭來,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爸爸和爺爺,那眼神那么相似,那么寵溺,放下了包袱,放下了思緒,弦子在南漠的懷里沉沉的睡去……
夢中的人熟悉的臉孔,你是我守候的溫柔,就算淚水淹沒天地,我不會放手,每一刻孤獨的承受,只因我曾許下承諾,你我之間熟悉的感動,愛就要蘇醒。
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潮起潮落始終不悔真愛的相約,幾番若痛的糾纏多少黑夜掐扎,緊握雙手讓我和你再也不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