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音塵絕的“血色紫玉”,觀摩許久才放進胸懷,幾分迷惑,幾分猜疑……
音塵絕卻欲言又止,始終未曾多言,一味的沉侵在自己手中的賬簿。其實……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糾結(jié)不已……不知道……該怎樣說?該怎樣表明自己的心意?看著眼前的嬌小人兒,想起南落斜,幾分顧忌,始終未曾開口說出想說的話來……
“唉……好無聊……能找來兩個人來斗地主,那該多好?現(xiàn)在又不能亂動,坐著會憋死的?”
“呃?你說什么?斗地主?是什么?”
“呃?哈哈哈……對了對了!你們還沒有這個項目呢……嗯……我想想……”
音塵絕聽見了弦子嘀咕的話語,疑惑的看著眉飛色舞起來的臉色。
“音塵絕……你們有賭坊沒?自古都是有賭博的哦!你們也不例外吧?”
“是啊!我們有賭坊,你想……”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講呢……你們接受起來就快多了!”
“呃?”
音塵絕滿臉不解,難道眼前這個小妮子要去賭坊賭博?
“簡單跟你說吧:斗地主,也就像你們猜大小般簡單,只是牌多了些而已,你能學(xué)會了,去賭坊興盛起來,嗯……生意肯定不錯!我們……我們老家可是很風行哦!”
弦子誘惑起音塵絕來,音塵絕還是滿臉懷疑的看著弦子,一知半解。
“去吧……叫你賭坊管事的人來,我讓他去做一副牌,再教你……”
音塵絕遲遲未動,打量弦子不像開玩笑的臉龐。
“快點呀!否則……我就要無聊而死……音哥哥……”
呃?好肉麻!原來自己撒嬌這么難聽?
“好……”
不大一會,就來了一位年約四十的男子,畢恭畢敬的站立面前,聽憑吩咐。
“喏……圖樣呢?我畫好了,樣板就這么大,每張都要做上兩個我畫的符號,這個是我做的樣板,你只需依樣做出來就可,紙色的厚度不能太厚,顏色不能太鮮艷,而且……傍晚就要做出來!聽懂了嗎?”
唉……跟你們說話真是費神……
仔細觀察了那來人的臉色,交代清楚,看著他心領(lǐng)神會的神情才放下心來。
“快去……”
音塵絕命令的開口而道,幾分霸道。
“是……”
那人便消失在眼前。
房間恢復(fù)了平靜,只是音塵絕很奇怪的看著自己,非常奇怪的眼光……
“呵呵呵……不用那樣看著我,我告訴你吧:天性愛賭,猶如女人天性愛美,禁之阻之莫如疏之導(dǎo)之,況且大賭移情,小賭也怡情,人生之事瑣碎者十之八九,能找到一張安靜的牌桌已屬幸運,立規(guī)矩,子夜息,無曠夜之勞形,甲乙丙丁東南西北,帷幄手談,運籌尺盈,零點敲過,全身而退,夢思逐鹿,口中猶念:嘻,微斯牌,吾與誰和?況且……我又不是賭徒,只是消遣而已……”
哈哈哈……借君一席話,音塵絕恐怕十年的書也不能攀比?
頓時,音塵絕除了驚訝,就剩下驚愕……
歲月匆匆,時光荏苒……
暮色見濃,夕陽終于耐不過時光磨礪,向遠處的山谷墜落而去,遠處,遙望無際的山巔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暉,望著斜陽,難免嗟嘆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暮色中,院子里壯觀起來,一抹余暉透過院落的樹木,點滴揮灑著,纖云慢慢從走廊一端而來,看見纖云,弦子臉上露出了笑容,在音塵絕的心里,那暮色下的容顏是如此的傾國傾城……
“纖云姐姐……你終于來了……嗯……好想你哦!我都等你一下午了……”
纖云看著有點撒嬌的弦子,幾分羞澀的掩面而笑。
“有哥哥陪你呀……怎么?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呃?沒有沒有……我想教你斗地主,缺你一人,我沒法斗的嘛!”
“呃?”
看了看音塵絕,似乎沒有答案。
“來來來……我給你們講啊……雙王:大王和小王,最大的牌。喏,就是這兩張,炸彈呢:就是四張同數(shù)字牌,比如四個7呀或者四個J,都叫炸彈。單牌呢:就是單個牌,一張單的而已,只是一張;對牌呢:就是數(shù)字相同的兩張牌比如4和4,兩張一樣的數(shù)字就是一對;三張牌呢:就是相同的三張牌,比如三個A;三帶一呢:就是數(shù)字相同的三張牌加上一張單牌或一對牌,例如:3個3加上6,或4個4加上兩個9……”
唉……本來很簡單,怎么越說越復(fù)雜?不過……看他們兩兄妹的表情,呵呵呵……十分認真……好吧!我就講仔細些……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講完,好口渴……還不知道自己這么有口才,現(xiàn)在才佩服起賈公來,做到口沫橫飛,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懂了嗎?”
“懂了……”
“真的?”
“真的!”
“呃?好吧!我們試試……”
“好……”
“摸牌……”
懷疑的盯著兩兄妹,慢騰騰的摸起牌來……
幾個回合下來……
“你……你們?可惡……”
“哈哈哈……”
“唉……沒辦法!你們智商太高!盤盤都贏……不玩了……”
“玩嘛……這個這么好玩……”
纖云上癮了般,拽著弦子,不肯罷休。
只好坐下,舍命陪君子……
夜,開始了靜寂,玉盤似的滿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穿過樹木竹林,灑向院落……
“你們真是好雅興……”
南落斜似幽靈般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犀利的眼光幽暗而深遠,似一潭不能見底的湖水般。
弦子愣了下,抬眼望去,南落斜已經(jīng)坐在音塵絕身邊,整理長衫,目空一切。
“南兄……這么晚了,還不放心嗎?還親自來為兄府邸……咳咳……是不是?不放心音兄我呀?”
“不是!我派了人過來保護弦子而已……進來……”
話音剛落,一男一女,年約十八九,面目清秀,只是……冷若冰霜的臉頰超乎了年齡般,一黑一白,雙雙進門。
“少爺……”
“他叫雪凝,她叫雪衣,以后就跟隨在弦子身邊……”
南落斜一副命令的口吻,淡淡吩咐。
“是……”
呃?
“南落斜?為什么呀?我很需要人保護嗎?我和你無親無故,你為什么派探子在我身邊呀?”
“預(yù)防香殘侯……”
這時候,一陣笑聲傳來……
“哈哈哈……南兄何必預(yù)防我呀?我既然不能帶走弦子,就不會強人所難……過慮了……”
香殘侯瀟灑的身影慢慢進門而來,那一股清澈的味道也隨之傳來,有百花的香氣,夾雜草的氣味……
身后,進門而來的是南溪風。
突然靜默下來,出奇的靜默……
想不通?搞不懂?這兩個男人的梁子怎么禍及無辜?看得出來,我只是一個箭靶而已……他們卻不分秋色?暗潮洶涌……
無意間,瞄見了纖云那驚喜的目光,直直的看著那個“紅顏禍水”……香殘侯!是的,這個男人真是太美?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纖云也怎能不為之傾倒……
香殘侯似乎感覺到了纖云那打量的目光,輕輕咳嗽幾聲,惹得纖云紅霞漫天飛……
“隨你們……我要休息了……”
弦子開口,悶悶的,始終不懂自己?香殘侯為何?南落斜為何?難道就為了宮酥柳?
看著幾分疲倦的弦子,已經(jīng)起身,欲要解開衣衫,惹得眾人驚訝不已,只好退門而出。
唉……我只是假裝而已?不過……還是有效果……
門外,香殘侯已經(jīng)鬼魅般的消失,雪凝,雪衣,也退出院落,只剩下音塵絕與南落斜。
“今天……她的毒沒有發(fā)作?看來北仙的靈丹起到了作用,只是……弦子的血色……似乎很不好!北仙的靈丹只能控制,不能根除……”
“嗯……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毒彪上的毒是什么毒?暫時只能控制……”
“香殘侯告訴你了嗎?宮……”
“沒有……他始終不肯說當年他是受何人所托?哼……我有耐心……四年都過了,還怕再等四年?”
“京城蘇世閣樓傳來消息沒有?”
“有可能是?不能確定……”
“嗯……現(xiàn)在要不是防備于爭競荷,我會親自去調(diào)查……”
“嗯……好了,我還要去城外會會‘紅’,那日失信于她,看來要有交代才可!”
“小心……”
說完,南落斜已經(jīng)消失在音塵絕的宅子。
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怎么?看見了南落斜就不能入睡?嗯……”
音塵絕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桌子邊沿,夜色下的身影孤單落寞。
“音塵絕……你能不能告訴我,香殘侯與南落斜究竟有什么恩怨?”
“唉……二十年前,香殘侯的父親與南落斜的父親,同朝為官,香殘侯的父親是戶部侍郎,南落斜的父親是國子學(xué)的太傅,他們當年是要好的朋友,把子女都指腹為婚,他們的母親也是姐妹相稱,也是閨中密友,后有人舉薦南落斜的父親,鞭笞香殘侯的父親是前朝禍患,皇帝便罷免了香殘侯父親的官職,而南落斜的父親則步步高升,這樣,并未影響他們的友好的關(guān)系,而且還來往還非常密切,但是,忽然有一晚上,香殘侯的一家被人刺殺,那時香殘侯才幾歲,不知道躲于何處才得以偷生,等南落斜父親趕到之時,已經(jīng)不能挽回,深深懊惱,次日也辭去官職,欲要回到蘇州老家,清閑度余生,卻不知,半路被江湖上許多門派追殺,他拼死阻擋,南落斜的母親才帶著他們?nèi)值苊撋恚悄下湫钡母赣H已經(jīng)暴尸荒野,被烏鴉食肉,野獸蝕骨,非常凄慘……”
“南落斜的母親帶著他們回去尋找之時,便看見了那一幕,他的母親……并未上前安葬,只是任其暴尸,隨后就帶著他們?nèi)值茈[姓埋名,香殘侯也銷聲匿跡,我的父親是南落斜父親的世交,知道以后,整整尋找了他們?nèi)辏沤踊匚覀兏。菚r,我的父親只是一個六品官員,十分清貧,可……不知為何?江湖上仍然有很多人追殺他們母子?那時我與妹妹纖云,生活在叔嬸家中,回到家時,父親已經(jīng)不知去向,母親……也死于非命!南落斜與他母親,也消失不見,再回到叔嬸家時,纖云也已經(jīng)不見,叔嬸均以死去……很多年后,南落斜找到我,把他的商號交于我,也在他的南宅看見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