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如的來訪,加快了王秀珠的行動。第二天一大早,王秀珠就親自往書房去找雷天寒。準(zhǔn)備她的逼婚行動。
“娘,怎么一大早就過來這邊?有什么事嗎?”房門突然被打開,抬眼一瞧,原來是自己的娘親,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一閃而過。
“沒事就不能過來找你嗎?我倒想看看你到底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忙到連盡點(diǎn)孝道也沒時間?!蓖跣阒樽贿叺奶珟熞蔚?。
“怎么突然說這種話呢!”雷天寒按著太陽穴道。
“怎么不能說這種話。那你說說看,我要說哪種話?我該說哪種話?人家說不孝有三,無大為后。你自己說你今年幾歲了?人家二十歲就當(dāng)?shù)D愣藲q,竟然還不想成親。外面像我這種老太婆年紀(jì)都當(dāng)幾面奶奶了。你想我等到幾時,頭發(fā)花白?現(xiàn)在也差不多了,還是想等我兩腿一蹬翹了,你再娶個媳婦過門盡孝道?”王秀珠簡直是越說越氣憤。
“娘,我沒有這個意思!”雷天寒有點(diǎn)頭痛了??辞闆r,他娘這次是有備而來的。
“沒有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呢?每次跟你一提到成親的事,你就給我玩失蹤,弄個三五八天不在家。今天我什么都不管了,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人家月如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死心蹋地地等著你一年又一年,轉(zhuǎn)眼今年就要過十九歲了,你不要把人家給耽誤了。趕快跟我上門去提親。”
“我沒說要娶她!”雷天寒淡聲道。
鏘——門口突地傳來一陣摔破碗的聲音,緊跟著一陣匆忙的跑步聲。
“月如姐——月如姐——”還有雷玨敏的叫喚聲。
“你——你看你干的好事!”王秀珠忙起身走出門口,只見門口邊落著一個托盤還有一個碎了的碗和一地的殘渣。
“是你先提的,我只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崩滋旌沉艘谎弁饷?,無謂地回道。依舊悠閑地看他的賬本。
見兒子不以為意,王秀珠氣得準(zhǔn)備發(fā)火,突然想起雷玨敏跟她說的話,策略一,先軟后硬。
一屁股坐加回太師椅上,王秀珠拿出手娟哭了起來。邊哭邊自言自語地說著:“相公,你咋這么早就走了呢,也不帶我一起走。留著我一個老婆子辛辛苦苦地帶大這三個孩子,有什么用啊。大的不聽話,小的也不聽話,女的不聽話也就算了,始終都是別人家的,要嫁人的。男的也不聽話,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琛獑琛?/p>
“娘——”這——她什么時候?qū)W會這招跟外面那些村婦一樣的招數(shù)了?雷天寒頭痛地放下賬本。
“人家說養(yǎng)兒有依靠,有個鬼依靠啊,叫他成親,也是為了后繼子孫,難道我這樣也錯了嗎?天地良心啊!嗚——”
“我沒說你錯!”雷天寒開始頭皮發(fā)麻。
“老頭子?。≡缰溃洗文缢?,我就下去陪你了!再留在這世上,也沒啥用啊!嗚——”
“好了,我娶我娶,行了嗎?別再哭了!”雷天寒無奈地說道。
“真的?”一聽兒子出口的金言,王秀珠馬上停止哭泣,一把走到雷天寒身邊說道:“那事不宜遲,咱們明天馬上上程家提親?!?/p>
“但是,不是程月如!”像程月如那種嬌嗲的女人,他看到就煩,別提說娶她了他雖然喜歡的是端莊嫻淑的大家閨秀,突然——腦海里竟然一閃而過葉可希的容顏。該死的,好端端他怎么會想起那個處處跟他作對的女人呢!
突地飄過昨晚晚膳的情景,天宇挾菜給她吃,和她的談笑風(fēng)生,讓他那餐飯真是吃得食不知味。天宇該不會這么快就喜歡上她了吧?
“嚇?那是誰家姑娘啊?”暈了,這下她要如何跟月如一家交待呢!
“誰家姑娘,我暫時還不知道。你再給我一點(diǎn)時間吧!我保證,明年讓你抱孫子。”本來,娶什么女人,他無所謂的。只不過他還不想成親而已。
“什么?”
“娘,這是我最后的退步。不要再逼我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你也要給我時間!”能拖就拖,這就是他的招數(shù)。不這樣說的話,他相信,他娘這次一定誓不罷休。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得到兒子的玉口金言,就是成功的第一步。王秀珠滿意地離開。現(xiàn)在,她要做的事是,先去安慰一下月如。唉!當(dāng)時話是她說的,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么跟她家交待了。麻煩呀!
“月如啊,別哭了,是表姨不好。沒問清楚你大表哥就私自做決定,把你給耽誤了。表姨答應(yīng)你,一定幫你找個比你大表哥還好,跟你更般配的夫君好嗎?”此時在程月如住的“春閣”閣樓中,程月如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楚楚可憐。讓上門安慰的王秀珠費(fèi)盡唇舌,不知如何是好!
“表姨,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表哥,真心真意喜歡大表哥的!這輩子,除了表哥,我誰也不會嫁的。”別提雷家堡在杭州是富甲一方的霸主,要找像雷天寒這樣個俊逸非凡的夫君更是甚少。本來到嘴的肥羊就這樣沒了,她能不哭嗎?
“可是——”唉!姑娘家就是死心眼,怎么勸也勸不了。王秀珠無奈地嘆了口氣,示意雷玨敏還有被叫來幫忙勸人的葉可希倆人上陣。
“月如姐,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大哥一個人呢?他又冰又冷又木頭,規(guī)矩又多。嫁給她,你不見得會幸福的。你到時可能會獨(dú)守也不一定。一定會后悔——”
“怎么說這種話!”王秀珠一聽豐蹙眉地瞪了雷玨敏一眼道。亂來。
“我就是喜歡他那種性格嘛!”不行,這頭肥羊她一定要抓住。這可關(guān)系到她以后錦衣玉食的終生幸福。而且她也跟姐妹夸下海口一定會成為富甲一方雷家堡的當(dāng)家夫人,所以她一定不能丟這個臉。
“月如姑娘,其實(shí)你長得這么美,雷天寒不要你,是他沒福氣。而且,像你這種美女,應(yīng)該找一個懂得呵護(hù)你,懂得疼你愛你的人。像雷天寒那種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我怕到時嫁給他,你會后悔的!”跟著,可希收到王秀珠的眼神指令,也跟著出口勸說。
“我才不會后悔!像大表哥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汗,天下男子有幾個能跟他相比?這么好一個男人,我才不會給別人搶去!”瞥了葉可希一眼,程月如露著敵意的眼神說道。從昨天見到葉可希的那一刻,她就直覺葉可希對她來說,是個威脅。
別說可希的美跟她不相上下,她身上那股脫俗出塵的氣質(zhì),就是她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的。而且,從昨晚無意間見到雷天寒看她的眼神,她就深知不妙。她擔(dān)心,雷天寒已經(jīng)喜歡上她了。所以才會拒婚。這就已經(jīng)加深她對她的敵意了!
對于古代來說,這個程月如的作風(fēng)還有言行,算是很大膽的了!不過——這個女人對她有敵意!從她出口的話語及微顯敵意的眼神。可希聰明地察覺。決定閉上嘴巴不再出聲。
“問題是我大哥他可能——不要你??!”雷玨敏無奈地說道。哪知話一出,竟又惹來程月如一陣大哭。
“唉!月如啊,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說??!”王秀珠無力地說道。
“表姨,大表哥那么聽你的話,只要你說讓他娶我,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嘛!”
“月如姐,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qiáng)的。我大哥不想娶你,就表示他不喜歡你。試問不喜歡一個人,怎么能娶你呢?你要我娘顧你的感受,你也要我娘顧一下我大哥的感受吧。而且勉強(qiáng)來的婚姻是不可能會幸福的。你就放手吧,也別讓我娘難做了?!彪m然她想他大哥成親,希望他成親后就不會再管她那么嚴(yán)了,可是如果讓這女人跟大哥成親的話,依這女人的性子和脾氣,她擔(dān)心大哥不單不會幸福,而且會很痛苦也不一定。
“好了,這樣吧月如,別說表姨不幫你。這段日子,反正你也住在這里,你就好好表現(xiàn)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大表哥的心給抓住,讓他心甘情愿地娶你。這樣可好?”沒辦法,王秀珠只能出此下策道。
“這樣???”依雷天寒的性格,如果表姨不幫她的話,她的成功率是極小。但是,為了將來能登上堡主夫人的寶座,任何機(jī)會,她都不會放過!“那好吧!”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至少打消了王秀珠想把她塞給別人的念頭。
“那就這樣說定了。別哭了喔!再哭下去就變丑了!等一下你二表哥看到,又要笑你了。”王秀珠緩緩起身道。
“表姨,你要走了嗎?”擦擦眼淚,程月如跟著起身道。
“嗯。我要回佛堂念經(jīng)了。”
“月如送你!”
“不用了。你休息一下吧!”王秀珠擺擺手回道。讓雷玨敏挽著出門。當(dāng)可?;仡^看向程月如時,只見她仇視地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回內(nèi)房。
奇怪!她有得罪她嗎?可希翻翻白眼,搖搖頭地跟在王秀珠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