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可希來到雷玨敏的房間。
“大嫂,怎么樣了?錦韋他怎么樣了?”雷玨敏搖搖欲墜地走下床。
“他沒事。你不用擔心。敏兒,我問你,你認為你大哥肯讓你跟錦韋在一起的機會有多大?”可希扶著她坐往凳子上道。
“我不知道。看大哥這兩天發(fā)的脾氣,我想機會肯定很小。我簡直不敢想像如果大哥真的不讓我跟錦韋在一起,我會怎么樣!我想,我不會再活在這個世上了。”一想到這里,雷玨敏低泣道。
“你敢跟錦韋挨苦嗎?如果敢的話。我就安排讓你們倆人走。”可希拉過她的手道。這是她想了一夜,唯一想出的辦法。
“我敢。只要能跟錦韋在一起。我什么都無所謂。”雷玨敏堅定地說道。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畢竟這關系到你一生的幸福。誰也不能保證,有天長地久的愛,誰也不能保證有至死不渝的情,等你后悔了,一切,可都來不及了。”就像她跟雷天寒一樣,他們也一樣經(jīng)歷過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們也曾經(jīng)生死相許過,可是到頭來呢?人依在,情已變!
“大嫂,從小到大,做任何事情,都是大哥跟娘為我安排的。今后的人生,我想自己選擇,我要自己走。我不要像木偶一樣任人左右。你跟大哥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風風雨雨都能在一起。我也希望能跟你們一樣。”
“不要跟我一樣。”可希大聲地說道。
“大嫂你——”雷玨敏不明地看向可希。不明白她的反應為何如此大。
“對不起。我說話太大聲了。敏兒,你跟我不一樣。我也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樣。我跟你大哥的愛情之路,走得太辛苦,也太坎坷,將來,更是一個未知之數(shù)。你是一個大家放在手心里呵護的大小姐。有家人的疼愛與關心。你比我幸福多了。我怕的就是你不會照顧自己。你要答應我,如果將來發(fā)生什么事,有什么困難,這里是你的家。你一定要回來。”
“你跟大哥說,等他氣消了。我就回來。”
“我擔心的是干娘,如果她知道你走了,我想她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的。”這也是她的顧慮之一。
“我會寫信給娘的。叫她不用為我擔心。只要大哥氣一消,我馬上就回來。到時,我會帶一個白白胖胖的外孫來看她的。”想到這里,雷玨敏眉開眼笑地說道。細嫩的手撫往平坦的腹部。
“敏兒,選擇了這條路,你沒得后悔了?”可希再次問道。
“大嫂,你不用再問了。我不會后悔的。即使錦韋將來負了我。我也不會后悔。這是我的命。我認了。”
“好。我?guī)湍恪!?/p>
“謝謝你,大嫂。”
“我們倆人之間,不需要說謝謝。沒有你,我可能早就餓死在這里了。又怎么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豐衣足食地站在你的面前幫你呢?這些傻話不要再說了。你安心地在房間里等我消息。”
“好!”雷天寒心情沉重地走到葉可希的雪閣,站在門口,望著她的房間來回地踱著腳步。不知道她氣完沒有?那天晚上對她發(fā)那么大的火,他心里很愧疚。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的妻子,他實在不該不對妹妹的怒氣發(fā)泄在她的身上。即使這個餿主意是她出的。
“大表哥,怎么站在這里呢?是來找小希姐姐的嗎?”程月靈剛剛從可希的雪閣出來。
“嗯。”雷天寒淡然地點了點頭。
“你不用進去了。小希姐姐她人不在屋子里。”程月靈又道。
“不在?”這么晚了,跑哪去了?雷天寒疑惑地看向閣樓。
“嗯。我做了些糕點,想拿一些來給小希姐姐試試。小秀說她出去了。我問她小希姐姐這么晚去哪里了?你怎么沒有跟小希姐姐一起去,小秀說她不知道,還說小希姐姐最近晚上經(jīng)常出去,但是都不讓她跟去。”
晚上經(jīng)常出去?雷天寒微微蹙眉。
“大表哥,大表哥!”見雷天寒發(fā)著愣,程月靈連聲喚道。
“什么事?”雷天寒回過神。
“你沒事吧?”程月靈柔聲問道。
“沒事。我知道了。太晚了,你回房吧。不要忙和了。我知道你是想討小希歡心,不過她不喜歡看到你,你就不要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免得又搞得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來。”雷天寒淡聲交待后,轉身就走。
哼!你以為我想討她歡心嗎?我程月靈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程月靈嚼著笑意看著雷天寒離去的背影思忖著。葉可希啊葉可希!我看你是注定得離開雷家堡,當不了雷家堡的當家主母的。看看,雷天寒來找你,你竟然不在,你說,他對你存在的信任度剩下多少呢?
雷天寒走在幽靜的走廊邊。本想自己一個人回房間喝酒的。見程羽的屋子亮著燈,于是往他的屋子走去。然而在他的房門口,他倏地停下了腳步。
“你們在做什么?”雷天寒瞪著眼前的一幕,寒著臉沉聲問道。他看到了什么?程羽竟然摟著可希的腰?
“天寒!”程羽抬一眼一瞧,微微一愣,連忙放下按在可希腰上的手。與她拉開距離。“小希剛剛差點摔倒,我只是順手扶住她而已。你不要誤會。”他連忙解釋道。
雷天寒不語。逕自看著葉可然問道:“你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你想我說什么?”可希睨了他一眼,扯著冷硬地嘴角問道。
“我想知道,你不搬去竹園住,晚上又經(jīng)常出去,是什么原因?”他壓抑著怒氣問道。
“那你認為是什么原因呢?”可希偏不正面地回答他的問題。
“我就是要你說出來。”
“如果我不說呢?”她偏要激他。
“程羽,你說,她這陣子是不是經(jīng)常過來你這邊。”
“沒——”
“是的。”程羽要說沒有。可是可希卻搶先接下他的話。“沒錯。我沒打算搬去跟你住。畢竟我們還沒有拜堂成親。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是晚上經(jīng)常出去。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就是跟你心里所想的一樣。”
“為什么?”他盯著她,緊握著拳頭。他還想來跟她道歉,但是,她的態(tài)度,讓他很是失望。就算他那天晚上的行為是錯誤的。那也不見得她就是正確的。看看,她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簡直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老是要說些刺激他的話,他能不生氣嗎?
“沒有為什么!”
“天寒,小希是過來跟我拿東西的。她沒有經(jīng)常過來這邊。你不要誤會。”程羽連忙解釋道。他看過雷天寒為小希吃醋的樣子。他可不想成為他手下無辜的掌下魂。
“程大哥,你不用跟他解釋。就算跟他解釋,也不見得他會相信。只要別人在他面前嚼上幾句,你的解釋就等于是掩飾。浪費唇舌。”可希語重心長地說道。
“葉可希,你不要得寸進尺。”雷天寒咬著牙道。這女人真欠捧。每次說些話,都有讓他想打人的沖動。
“我得寸進尺?你怎么不說是你太過份呢?我是你的誰?程羽又是你的誰?你進門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什么話?你是怕我紅杏出墻?還是怕我跟程羽背著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別人能忍,我可不能忍。我不是可以隨便任人操縱的木偶。”可希朝他吼道。她忍無可忍了。
“我——我剛才只是反射性地詢問而已。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雷天寒頓了頓,強迫自己和顏悅色地跟葉可希說話。
“雷天寒,不是我不想跟你談。而是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跟你談。我說的話,你不愛聽。你說的話,我也不愛聽。談了只是浪費時間。”可希說完轉身就走。她現(xiàn)在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她來跟你拿什么?”見她目不暇視地越過他身邊。雷天寒看向程羽緩聲問道。
“才剛想說要來拿東西,她的裙子被鞋子絆到,差點摔到地上去,我才出手救她的。”深知雷天寒的脾氣與性格,程羽不慍不熱地說道。
“哦。”唉!他又搞砸了一次倆人溝通的機會了。
“我勸你有時真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為怕你而能忍受你的脾氣的。”程羽伸了伸懶腰道。走向內房。
“陪我喝杯酒吧!最近煩得很!”雷天寒坐往凳子上道。
“陪你喝酒?你不去安慰安慰小希嗎?我看得出她最近很不開心。經(jīng)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程羽脫下鞋子坐往床頭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有多少事情煩著我,現(xiàn)在哪里有心情去逗她開心呢!”雷天寒嘆息道。
“工作與感情是分開的。均看你怎么處理而已。”他翻開被子,抖了抖。
“我也從來沒見過一個姑娘家脾氣像她那么倔的,老是要跟我唱反調。這次更過份,竟然教敏兒做出這種敗壞雷家堡名聲的事。我能不對她發(fā)脾氣嗎?”
“那敏兒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將被子蓋上身上,程羽又問。
“再說吧!我倒想看看錦韋那混小子能挨多久!”
“你要考慮清楚,錦韋能挨七天,不見得敏兒能挨七天。她現(xiàn)在身子虛得很。再這樣下去,我怕她肚子里的小孩會保不住。”程羽提醒道。
“你明天去開幾副安胎藥給她服用。先不要告訴她是什么東西。”雷天寒交待道。
“想通了嗎?”程羽笑著調侃道。
“睡你的覺!”雷天寒說完。起身走出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