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靈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地在房間里面來來回回踱著腳步。她已經跑出去外面看了好幾遍。不明白為什么今天晚上守夜的人會平白無故增加那么多。她本來想趁交接班的時候再溜到后門那邊去的。可是等到現在四更天了,他們竟然沒有交接班,她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踢開。程月靈嚇了一大跳。驀地轉過身。只見雷天寒陰寒著張臉看著她,如頭獵豹般散發著危險的氣味。
“大——大表哥,這么——晚了,找我有事嗎?”她的腳一陣發軟。
“怎么?心虛了?想跑了是嗎?”瞥見桌子上的藍色包袱,雷天寒笑容詭譎地說道。臉上帶著是屬于那種暴風雨來前的平靜。他問得很輕,也很淡。程月靈卻感到陰風陣陣刺入心骨。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程月靈被他腳步一步一步地逼近,嚇得蹌跨地跌倒在地上。
“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告訴你,小蘭什么都說了。我看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雷天寒蹲下身,嘌然的寒眸閃著憤怒的火花,扣住她的下顎冷若冰霜地說道。
“你不能聽她的片面之詞。她是想找替死鬼才拖我下水——”她急欲解釋。
“死到臨頭還嘴硬!”雷天寒冷不防煽了她一耳光。
“我是冤枉的呀!”撲倒在地,程月靈捂著被打的臉,慌得大聲嚎哭。
“婊子,還敢說你冤枉,那我就打到你不冤枉為止!”揪起她的衫領,雷天寒隨即毫不留情地又狂煽了她幾把掌,打得她眼冒金光,嘴角滲出血跡。整個臉腫成一片。
“不——不要,不要打了。我不冤枉。我不冤枉。放過我吧。大表哥,我下次不敢了。”受不了那一把掌又一把掌打在臉上火辣的痛,程月靈連忙拉住雷天寒的大手哭著求道。
“賤人!肯招了是嗎?”雷天寒嚼著笑意慢條斯理地起身,倏地笑容一收,轉身一腳往她身上踢去。
“啊——”程月靈捂住肚子哀叫出聲。
站在門口的雷天宇與程羽兩兩相望,沒人出言制止。即使覺得雷天寒打相殘忍,但是這一切都是程月靈自找來的。不值得同情與可憐。他們打算等雷天寒打到她剩半條命的時候,再出手救她一條小命。畢竟,殺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們可不想雷天寒惹禍上身。
“不要——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程月靈拽著雷天寒的褲角苦苦地哀求道。雷天寒拼命地往死心踢,胸口,腹部,背上,傳來陣陣劇烈疼痛。再這樣下去,她不是被雷天寒打死,就是被雷天寒踢死的。她終于見到雷天寒狠的一面了。但是,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你以為我雷天寒能輕易就被人家耍嗎?我會叫你后悔惹上我的!”雷天寒陰狠地說道。是她害得他誤解了小希。是她害得他失去小希的。他這兩天承受的痛苦,他會在她身上加倍償還的。
“不要啊!我已經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看在親戚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程月靈睜著恐懼的眼眸地道。
對于她的求饒,雷天寒無動于衷,他一想到是她設下圈套讓他誤會小希,小希差點就死在他的手上,他就想把這女人撕成碎片。但是,現在,他不會輕易讓她死的。他會好好折磨折磨她的。
他緩緩抽出手上的劍,散發銀色之光的劍鋒頂在程月靈的纖細的脖子上。嚇得程月靈動也不敢,連氣也不敢大喘出來。
“大哥——”
“天寒——”程羽跟天宇緊張地叫道。
“怕嗎?別怕!我不會輕易讓你死的。你說——我是要在你的臉上刻個賤字?還是在你的胸口上刻個賤字呢?你自己說,讓你選擇。看到那個字,我倒想看看,將來還有什么男人敢要你?”
程月靈冷吸一口氣!刻在她的臉上?那不是存心要毀她容嗎?那她還有什么面目見人?刻在胸口上?男人看到,還不厭惡地跑掉,那她以后還有人要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別——不要——不要這樣。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請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就看在姨娘的份上,饒了我吧!”程月靈連磕了十幾個響頭,磕得額頭都紅腫起來了。
“現在誰跟你求情都沒用!”對于她的磕頭哀求,雷天寒視若無睹。粗暴地將她的整個人揪起來,快速地點住了她的穴道。一個旋身,飛身而起,劍鋒朝她額頭刺去。刷刷刷幾下,只聽到程月靈慘痛的叫聲,程羽與雷天宇閉上眼睛雙雙轉身。不想去看雷天寒殘忍的一面!雷天寒的狠,他們不是沒有見識過,只不過還沒有用在女人的身上。要怪只能怪程月靈不知死活地惹上他!
倏地,他收回劍身。翻個根斗回到原地。程月靈額前血跡般般地出現一個字!不大不小剛好印在她的額頭正中央。解開她的穴道,程月靈摸著額前的血,暈倒在地上。
“給我把她拖進地牢!”把劍丟往地上,雷天寒撇下話道。面無表情地走出門口。他并沒有折磨人后的快感,一想到他誤會了小希,一想到他用手掐住小希的頸項時,他就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
“大哥——”看著大哥面無表情地走往地牢的方向,天宇喚道。
“要看熱鬧嗎?要的話就跟來!”他扯著一抹嗜血的笑道。逕自朝地牢走去。程羽與雷天宇對眼一望,跟在雷天寒的后頭走去。雷天寒此時的情緒不太穩定,隨時有可能做出殺人的舉動,他們不敢輕易離開。
兩個弟子拖著程月靈來到地牢。這個地牢,是關那些曾經陷害雷家堡的人。共有十五人,雷天寒沒有置他們于死地,他說,他要關他們十年,要他們十年看不到天日。
雷天寒悠閑地坐在凳子上,看著倒在地上的程月靈。淡然地說道:“用水潑醒她。”不敢有半點緩慢,一手下連忙端來一盆水潑向程月靈身上。程月靈幽幽地醒了過來。環視著黑暗潮濕的地牢,看見牢房里面一雙雙盯著她看的眼睛,她驚恐地縮成一團。
“你——你要帶我來這里做什么?”這種地方她不是沒有來過。他大哥衙門也有地牢。她也看過他大哥如何折磨那些犯人。雷天寒他——他帶她來這里做什么?他要怎么折磨她?
“你說呢?”雷天寒靠在椅子上,冷笑地看著她道。拿起身邊的茶輕飲一口,放回原位。“你不是跟我說你被人輪污嗎?竟然都被人輪污過了,也不在乎多被幾個人再輪污幾次吧?”他說得風淡云清,程月靈卻差點暈倒。
“不要啊——我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我錯了。看在我年齡還小的份上,你給我一次悔過的機會吧。大表哥!我真的不敢了。”她跪往雷天寒的腳下苦苦哀求道。小虎他們幾個人紛紛扭過頭。不看那張曾令他們幾人傾心傾肺的嬌容。因為,此時程月靈在他們的心里,丑陋過這世上任何一個姑娘。
這一切,都是這個歹毒的女人自找的。堡主的狠,他們見識過,但是從未見過他用這么殘忍的手段對待一個姑娘。他們知道,這一次,堡主會失去夫人,全是這個女人從中搗亂。害堡主誤會夫人,害夫人傷心地離開。這種禍害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們以前都是瞎了眼,才會被她無害的外表給騙了。
“大哥——”這——這太狠一點了吧?天宇一聽,蹙著眉頭喊道。
“十六歲就已經詭計多端,心胸深沉又狠毒。現在不好好教訓你。以后殘害的人只會更多。”他踢開她的手。
“不要。你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葉可希她在哪里。只要你放過我,好不好?”程月靈哭著求道。
“你知道她在哪里?說。她在哪里?”雷天寒一聽,蹲下身陷住她的脖子道。
“你先答應我。我說出來。你就放過我。”她懷著最后的一絲希望跟他談條件。
“你說。”
“楊靖要抓她回府,葉小希不肯,后來被一個叫東親王的王爺給救走了。”
“你是說真的嗎?”雷天寒黑瞳浮起一絲光芒。
“真的。我聽楊靖說的。”
“很好!”他扯著笑意緩緩起身道:“來人,給我扒光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