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找到母親的時候,她面漏焦慮,見到我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后她抱著我安安靜靜在個角落坐下,母親她永遠選擇角落,永遠把自己放在不起眼的位置,但是在父皇和我的心中,她的位置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由于人多,宴會都擺到殿外去了,當然各國使臣、朝堂重臣以及后宮嬪妃、皇親國戚都在殿內,大臣的家眷和不拘細節的江湖豪杰則在殿外。
宴席在優美的絲竹聲中開始了。
大殿上,主座上是我的父皇,太后和剛剛被封為皇后的柳貴人,高高在上的三人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好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自然她們笑容多了一些。
母親抱著我坐在父親的妃子那一桌,時不時受到眾人冷落嘲諷一番,母親只是默默地為我夾菜,我也很安靜地吃著,我們母女在這樣的場合永遠都是選擇安靜,不是我們母女好欺負,而是我們不屑于跟這些笨女人一般見識,這些身在局中而渾然不知的女人們。
身邊父皇那些千嬌百媚的妃子們著實讓人厭惡,欺負我們也就罷了,干嘛還把自己擦的那么香干嘛?用香也就罷了,干嘛要用那種劣質的胭脂水粉啊,刺激得我的小鼻子格外敏感,感覺十分難受,真佩服父皇的定力,竟然不怕她們身上刺鼻的味道。
這些妃嬪基本上分為梁貴人派和皇后派,有的為梁貴人抱不平,有的大為皇后唱贊歌,這些聽著就煩。
宴席到高潮,就是歌舞表演和各使臣獻禮的時候了。鳳舞大陸有五個國家,分別是中部的風宜國、北部的白岳國、東部的子陵國、南部的南朱國和西部的花溪國?;ㄏ獓I了四位美女和一支玉如意,子陵國獻了一塊巨大的翡翠琉璃賀壽扁,南朱國獻上了四大神石之一的朱雀石,白岳國獻上了白岳王朝唯一的公主——白岳第一美人白岳翎,父皇全都收下。不過父皇的妃嬪已經夠多了,七王爺,父皇的同母親兄弟,我的七皇叔風暮文,當場向父皇討要了白岳翎,在白岳翎的應允下,父皇和太后立刻答應了,白岳第一美人成了風宜王朝七王爺的第一位側妃。四位花溪美女全都被父皇收到了后宮,惹得眾位妃嬪心里恨恨的。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他們一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卜。
獻完了禮之后就是一些助興表演了,不甘落后的梁貴人搶到了第一個表演機會。她的舞蹈的確很優美,弱柳扶風,輕柔的服飾裹在身上露出了精美的鎖骨和不帶一絲贅肉的小蠻腰,在場的男人大都露出了驚艷的表情,父皇自然龍心大悅。善妒的七王妃馬上讓白岳翎出來獻藝,本想看她出丑,白岳翎也不推辭,當場一首鳳求凰鎮住了所有的人,看來這個白岳翎不簡單,七王府有熱鬧看了。
大臣們的女兒也紛紛出來獻藝,希望被皇帝或那個王公貴族看上,千遍一律,越來越沒有看頭了,鶯鶯細語的女子聲音對我急劇催眠作用,好想睡覺。一道蒼勁的男子聲音驚醒了我。
“啟秉皇上,草民沈云飛代表凌瀧閣獻上一場劍舞,名為錦繡江山,恭祝皇上建立千秋功業,祝太后和皇后娘娘身體安康!”凌瀧閣是風都最大的舞坊,沈云飛是閣主。
劍舞?我一下子來勁了。
的確,很有勁,15個男子,手持長劍整齊揮舞著,氣勢磅礴,難怪名字叫錦繡江山。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興趣盎然。
變故突然發生了,15個男子持著劍從不同方向刺向父皇,現場驚呆了,來不及躲閃,眼看利劍就要刺向父皇的胸膛,一道白影閃過,擋在父皇身前,利劍毫不偏差地刺在白影身上,白影還沒有絲毫躲避,而是拼盡全力給刺客沈云飛一掌,沈云飛口吐鮮血。我胸口猛地一痛,那身影是母親,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歌舞上,唯獨母親的視線沒有離開過父皇。
“啊,羽兒,羽兒,你怎么樣了?不要嚇我,太醫,太醫,快傳太醫!”父皇大吼起來。
所有人總算驚醒了,在場的人和殿外的江湖人士都紛紛沖進來捉拿刺客,膽小怕死的抱頭逃跑,場面混亂極了。
“五皇弟,七皇弟,這兒交給你們了?!闭f我父皇就抱著母親的身體跑進了內室,我反應過來也哭著跑著追向父皇。
“太醫,太醫……”父皇慌亂的喊著“羽兒,羽兒,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準你有事,羽兒……”
“君,不要擔心,我沒事,我只是困了,好想睡覺……”母親虛弱地說著,手顫顫抖抖地扶向了父皇的的臉龐,那是她的夫君,她的愛人,風宜國的皇帝風暮君,盡管她好舍不得離開他,但她不后悔。
“羽兒,羽兒,你堅持會,不要睡,太醫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