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好了!”鳳香盈很快又折回來了。
“怎么啦?”風賽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夜兒……不見了,他剛才明明還睡在他的小床上的。”鳳香盈快急哭了,若是夜兒真有什么,她定要與敵人同歸于盡。
“香兒,先冷靜。”風賽心里感覺十分無力,不能走不能看,他憑什么保護他的妻兒,“哦,碧荷呢?今天怎么一直沒有看到她?”這件事會不會跟她有關?只有她才是香兒和簫兒最親密的人。
“今日一大早,我讓她陪母后去了。”柳皇后也被軟禁了,境遇比風賽他們還要凄涼,身邊沒有一個人照顧,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好不容易才請的二公主幫忙,讓碧荷可以多去陪陪母后,照顧照顧母后的生活,二公主風夕雪是唯一可以在宮里自由行走的人,但是不能出宮。
“相公,你是說……碧荷……”鳳香盈心里抱著僥幸的心里,希望碧荷不要傷害到她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不知道,誰都有可能。香兒,你冷靜一點,我們只有等。”
“等?我能安心的等嗎?”
“香兒,你想想,簫兒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能被抓去干嘛?肯定是我們還有對方利用的價值,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對方來談條件!”風賽心里恨透了自己,他竟然弱到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
鳳香盈心痛地跪在風賽的腳邊,抽泣道:“相公,你說我們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所以這輩子才會這么折磨我們?”
“香兒,你這么善良,老天怎么會舍得懲罰你呢?一定是我的罪孽太多,才會連累你和夜兒跟著我一起受苦。”風賽的語調(diào)里充滿著悲涼滄桑。
入夜時分,正是行動的最佳時機,我一身黑衣,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天黑宮門的燈亮起。
風宜皇宮,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在黑暗之中,我很快就找到了父皇的寢宮乾元殿。
奇怪,乾元殿怎么黑乎乎的,難道父皇不在此處?還是先進去探查一翻再說。
我輕輕地落在了乾元殿的大廳,眼睛四處看,沒發(fā)現(xiàn)異常,才放心向內(nèi)室走去。
“哐!”剛抬腳,來不及反應的一剎那,一座鐵籠子從天而降,正好將我關住,真的沒那么簡單,是我太大意了。
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用力砍去,當?shù)囊宦暎F籠子毫無反應,干脆丟開匕首,用內(nèi)力毀之,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鐵籠依然沒有半點動搖,我就不信,繼續(xù)發(fā)內(nèi)力。
躲在暗處的人眼帶笑意地看著,然后慢慢從黑暗處走過來,隨之廳內(nèi)的燈火全部亮起。
明明是一個健康正常的人,他此時那副表情依然是天真無邪的,可是語言不再是曾經(jīng)的風鏡,“三姐姐,你還是別費力氣了,這座鐵籠子是千年寒鐵制的,不是那么容易打開的。”
“鏡兒,你為什么要關住三姐姐?”現(xiàn)在問這話明顯有些多余。
“三姐姐,只能先委屈你了,明日鏡兒再將你放出來,然后跟三姐姐道歉,還不會?”此時他的表情真的跟以前一樣,天真惹人憐,只是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傻子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等到明日?快將我放出來,我有話問你。”我心急如焚,心中隱藏著巨大的不安。
“三姐,你要問什么就問吧,鏡兒一定知無不言。”他走到我面前,只是我們兩中間隔著一道鐵欄。
“好,你告訴我,父皇在哪里?他到底怎么樣了?”也許他是唯一的知情人。
“三姐,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我再告訴你父皇的消息。”風鏡眨著他那琥珀色的眼眸,他實在不像那種陰險狡詐之人啊!父皇應該沒事,會沒事的!
“好,你快說是什么條件。”
“做我的皇后。”他看著我的眼睛,說得無比真誠。
他沒用用“朕”,而是用“我”,是在詢問我征求我的意見。
“鏡兒,你瘋了,你在開什么玩笑,不要鬧得玩好不好?三姐姐現(xiàn)在很想見到父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是認真的。”他表情嚴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是你姐,我比你的阿!”
“你只比我大一個月而已!”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你親姐姐,我們有著不可逾越的血緣關系。”
聽了這句,風鏡竟然大笑,“呵呵,血緣關系?你知道嗎,語妃娘娘管我叫野種罵我是賤貨呢!你說,我怎么會有高貴的皇室血統(tǒng)呢?”
“鏡兒,你別聽她胡說,你怎么會不是皇室血統(tǒng)呢?你是父皇的兒子,是我的弟弟!”事實上語妃娘娘是誰我都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暫時只能這樣先安撫他的情緒。
“那讓我告訴你實情,我就是一個野種,我不是你的弟弟。所以,你無需多說,等著做我的皇后吧!現(xiàn)在只有先委屈你了,虹兒!”
是虹兒,不是三姐姐。
他不再停留,轉(zhuǎn)身離開。
“喂,你等等,除了剛才的那個條件,你怎樣才肯讓我見到父皇!”這個風鏡,真的是瘋了!
他的身體停頓片刻,似乎在思索,半晌,折回來了。
“好,將你的武功……封閉了。”風鏡本來是想說,把你的武功廢了吧,廢了武功,折了翅膀,永遠留在我身邊,可是最終還是改口了,若失了武功,她該有多么的痛苦?不能自由飛翔,做金絲籠中的小鳥,那么她還是風夕虹嗎?還是自己傾慕的那個女子嗎?
“我答應!”我根本沒思考片刻,只是封鎖武功而已,只要能見到父皇,廢了我的武功我也甘愿。
“我還沒說完。”風鏡的眼神變得很奇怪。
“還有什么,快說!”
“把這個植入?”他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里面是什么?”好奇,不安,緊張,向我襲來。
“情蠱,種下他,從此對我不離不棄。”風鏡看著我,眼神有期待又有掙扎。
“鏡兒,你是不是真的瘋了?我們怎么可能……”這跟剛才的條件有什么兩樣?甚至是更可惡!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情蠱,情蠱,這世上真有這種東西么?若真有,還會有那么多負心人嗎?
如果,它是真的,那么我的愛情該怎么辦?還沒有開花的愛情!瞬時,腦袋里浮現(xiàn)出了幾個影子,朦朦朧朧,他們是誰?誰才是我最后的真命天子?
“鏡兒,難道你只想要被情蠱控制的愛情?你甘心嗎?”誰愿意用這種方式控制自己心愛的人,除非情到深處別無他法!
“虹兒,有別的辦法嗎?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愿意嗎?”風鏡沒有再叫我三姐姐了,他心里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所以,朕不求過程,只要結果,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鏡兒,你不怕受盡天下人的唾罵嗎?”天下人皆知我們是親姐弟,縱然他不是父皇的兒子,也做了十多年的皇子,在百姓的心里,我們就是親姐弟,會被天下人指責的。
“天下人唾罵朕就殺盡天下人!更何況傻皇子受的唾罵還少嗎?”他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鏡兒,我不懂,我不知道為什么你這么執(zhí)著的想要我做你的皇后,天下女子何其多,而我只是你的姐姐,能不能再換一個?”我試圖著說服他,我真的不懂,只是見了一次面摘了一朵花而已,他為何就……
“虹兒,是的,天下女子何其多,卻沒有第二個風夕虹!”沒有第二個風夕虹闖進他的心里,只是短短的一次相處,她就這么硬生生的闖了進來,他措手不及,那是一場意外的還沒準備好的相遇。
我沉默了,我還能說什么,錯誤的相認錯誤的相遇,導致了今天的荒謬,奈何我如今只是困在籠子里的囚物,該如何是好?
“虹兒,朕給你一晚上的思考時間,不管你答不答應,都要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朕會向群臣宣布立你為后!”他說得斬釘截鐵,語氣是那么不可抗拒,此時散發(fā)出來的竟然是帝王的威壓。
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手上一癢,心中大驚,此物好快的速度,“風鏡,你干什么了?”
莫非?心中不敢確定。
“情蠱已種下,從今往后,你都只屬于朕一個人!”
“什么?”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急忙運功想要把它逼出來,我不要,我不要風鏡種的情蠱,我要自己選擇自己的愛情,我不要……
“哈哈……虹兒,別費力了,蠱已經(jīng)種下了,是出不來的,除非……”
“除非什么?”他后面還有沒有說完的話,一定還有辦法的。
“除非人死了,它也就跟著死了。”我不相信這是他要說的話。
他笑得邪魅又猙獰,我心里不知涌起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此時的我,竟然是那么的無力,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自己能夠掌控的范圍,我該怎么辦呢?誰能告訴我,我要怎么做,難道我真的要做一個愛情傀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