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察覺到不一樣的氣流,始作俑者就是苦笑的凌淚。
“嬸嬸,你去安慰下玉蘭吧。”無奈地,淡淡吐氣。
徐夫人點頭,示意她別在意,后擔憂地前往玉蘭的房間。
凌淚抬手輕撫上精致絕美的臉,這張臉,注定了今生諸多感情債。
“淚兒,你別太在意,讓那丫頭趁早斷了那念頭是對她好。”
徐廣悍見凌淚的痞笑與張揚隱了去,反露出自嘲的表情,不由擔心地走至她身邊。
“廣悍叔,我沒事。”重新掛上笑容,她真的很想說,自己不在意去傷害誰的心,只是怕日后還有類似的情況。
藤野此刻五味雜陳,他與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會不明白。
淚,你,果然,無情。
“這便好。你們兩個還沒吃飯吧,等下叫丫頭給你們下碗面。”
“好。”朋友之間不用言謝,便省去了客套。
吩咐完后,徐廣悍咧開嘴,“淚兒,好久沒聽天籟之音了,今日你來,定要讓叔一飽耳福啊!”
原來打的是這主意,凌淚又開始不正經地笑起來。
“好,讓您一飽耳福!也為了賠罪,就讓師兄與我一同奏一曲,怎樣?”眼睛看向藤野,藤野深情地點點頭。
“哈哈哈,如此,甚好!”到現在,當日聞所未聞的曲子已經在腦海里盤桓,一如她的臉。
很有默契地互換一個眼神,身子同時掠向門外翠綠的大樹,幾乎同時地,摘下葉子飛身上樹,兩人相視一笑,站在樹上遙看巍峨的山,就著葉子,一曲悠揚的《高山流水》脫穎而出。
少了深沉,多了悠閑,去了鏗鏘,添了清脆,卻是一樣的震撼。
余音繚繞,不絕于耳。久久,徐廣悍就這么呆呆地望著樹上氣質脫俗的一對璧人。
“廣悍叔,你又愣住啦!”
徐廣悍回過神時,兩人已站在他面前。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傻氣,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人,女的調皮傲慢開朗,男的沉默無語甚至冰冷,似乎他的世界中只有身邊的女子,其他人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怎么會認為他們是一對璧人呢?
然,誰又能說得準,這樣的兩人不是最適合的?
見徐廣悍皺起眉,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凌淚也不在意,遠遠瞥見丫頭端著熱騰騰的面,才叫道,“快點啦,我們肚子都餓扁了。”
“呀,你看我!”徐廣悍回神一拍腦門,如常般扯著嗓門,“快,快,回屋里,面都好了。”
說著一手拉一個,凌淚笑嘻嘻地任由他拉著,而藤野,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移身到凌淚身側。
徐廣悍本就大氣,便也沒在意。
吃完后,凌淚與徐廣悍閑聊著,笑聲不斷。
玉蘭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里,大家都無可奈何,便也不去管她。
而藤野,就在旁默默地給徐夫人瞧起病,期間一個字都沒有,有什么要交代的也都寫在紙上。
這樣,一個下午就在指縫間溜走。
晚飯時間,玉蘭依然一個人在房里,徐夫人給她送了點吃的,卻被她一手揮掉。
凌淚暗嘆,沒想到在她面前乖巧可愛的玉蘭竟是如此。
當晚,凌淚與藤野兩人留宿在徐府。
天,依然繁星點點,預示著明日的晴空萬里。可是心里,總是有種不安在蔓延。
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夜色,凌淚與藤野同樣的輾轉反側。
第二天,徐廣悍及其夫人很是興奮地大贊藤野的醫術,凌淚笑著不語,心想哪有那么神,只是徐夫人的氣色確實好多了。
話過家常,凌淚便拱手向兩人道別,藤野不語地靜立一旁。
“淚兒,先別急著道別,我這還有一份謝禮呢!”徐廣悍笑說著牽來一匹馬。
頓時,眼睛一亮,即使淡漠如藤野,也不由贊嘆。
“怎么樣,這馬還入的了你們二位的眼吧!”說到自己的愛馬,臉上自是興奮與驕傲。
“是啊,真是好馬,廣悍叔,什么時候藏著的呢!”雖然這馬的性能沒法拉利高,但絕對是良駒。
“呵呵,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我好不容易才馴服它的呢!”說著親昵地撫弄馬的鬃毛,然后不舍地將韁繩交到藤野手中,“今日就將這馬交給你了,小兄弟。”
藤野很是詫異,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韁繩,然后把視線移到凌淚身上,動了動嘴,卻只吐出一個字,“淚。”
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然,凌淚還是欣喜不已,“廣悍叔……”
“淚兒,不是你自己說你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么。昨日聽到你到來的消息,我便準備好了這份禮物,還滿意嗎?”雖不舍,卻也高興,好馬難遇伯樂,將愛馬交給藤野,也算是替它找了好的歸宿。
“呵呵,淚兒這次前來確是為了替師兄覓一良駒,卻沒想,您竟又一次贈送至愛之馬。”
未待徐廣悍回話,自屋內出來的徐夫人插口道,“淚兒,你也別見外。半年前要不是你的救助,別說這馬場,就算是我們,怕也早性命不保。”
“是啊,比起你對我們的救命之恩,再好的馬匹也是微不足道。”徐廣悍憶起當時的情景,含淚附和。
“那我們,也不多說了,只是,謝謝二老!”
“謝謝!”藤野真誠地向兩人道謝。
“去吧,等會天就熱起來了。”不想太過煽情,徐廣悍催促他們上路。
凌淚與藤野也不多說,拱手一拜,躍上馬,背影迅速變成兩個小點。
見藤野輕松地駕馭了心愛之馬,不覺目露贊賞,喃喃道,“他,絕不簡單。”
“是啊,從他昨日一手剛勁有神的字中便能看出。”徐夫人點頭附和。
只是,淚兒,恐怕是他的一個劫吧。自古英雄都是夢,美人關,最是難過。
而藤野,定會為情所困,將來會如何,仍是鏡花水月。
此刻,誰都沒有注意到,暗處,有一雙滿是怨恨的通紅雙眼注視著凌淚與藤野遠去的背影。
“這馬,什么,名字?”騎在馬上奔馳在羊腸小道上,藤野運用內力問凌淚。
凌淚思索了片刻,悠然回道,“就叫它,憶索。”
凌淚依然一片坦然,而藤野,雙目不禁染上哀傷。
他,還是,留了,位置。
憶索,回憶毒王肖索。
也許圍繞在她身邊的諸多男子,當是死在她手下的毒王最幸福了,雖沒得到她,卻在她的記憶里永存。對他的恨也好,怨也好,她都已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