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落地的那種恐懼,那種害怕失去的揪心痛苦,一下子讓她明白,原來自己是多么渴望擁有這個孩子。
以為自己真的要跟這個孩子沒有緣份了,她的淚,在那一刻如斷線的珍珠般墜落下來。
就在她離地面間隔不到二尺的距離時,一個人影飛快的從旁邊竄過來,滑到她的身下,最終,她的身子狠狠的砸落到墊在下面的那個人身上。
聽到一聲男人疼痛的悶哼聲,感覺到疼痛并沒有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小雙睜開了原本被嚇得緊閉的雙眸,低下頭一看,正對上一雙調皮帶著促狹的明亮眼眸,原來是飛揚擋在了她的身體下面。
自己沒有事,真的太好了!大喜過望的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子現在還重重的壓在別人身上呢。
直到聽到身下的他傳來象是受傷的呻吟聲,她才嚇得大驚,趕緊掙扎著站了起來。
還好飛揚做個肉墊,墊在她下面救了她,她才沒有受傷的。不然的話,她都不敢想象,這樣摔下來,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別發愣了,趕緊扶我起來呀!唉喲~~~”聽到飛揚的話語,她連忙伸出手將他扶了起來,牽著他到旁邊的古凳上坐下。
哇!手肘好痛,估計是脫臼了,飛揚撫著動也動不了的右手,疼得在那里呲牙咧嘴的。但是腦子里卻滿是剛才柔軟的身軀緊貼在他上面的銷魂感覺,回想起來,他的腦子還在意亂情迷不已,他還真希望,時間可以在那一刻停留,不再流逝。
小雙絲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好象痛得臉都有點變形,不由擔心的問,“二莊主,你沒事吧?我去找云大夫過來。”
她轉身就想走,卻被飛揚一把拉住,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說:“不用了,你陪我坐會,讓別人去叫就好了。”
而小雙剛才跌倒時發出的尖叫聲,這會也引來了不少人,飛揚隨便招手叫來一個下人:“你快去把云大夫叫過來。”
“是。”
看到飛揚疼得滿臉不停的冒著冷汗,小雙擔心的問:“怎么了,很疼嗎?”
飛揚點了點頭,雖然手很痛,但有美人的關懷,怎么著也得保持風度,他促狹的打趣她說:“沒想到你還真有分量,壓得我骨頭都快斷了。”
剛說完,手肘傳來的痛又讓他吸了口氣,皺了皺眉。
小雙聽到他打趣的話,整個臉都紅了。回頭又看到他痛得冷汗一直往下滴,心里內疚不已,忍不住眼淚又滴了下來,一邊掉淚,還一邊伸手拿手帕幫他輕輕的把冷汗擦掉。
飛揚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忽然間覺得,這手痛得還真是值了。
如果這樣做能多得到她的關心,那他不介意多幾次救她的機會。
“都是我不好,害你都受傷了。”小雙眼里全都是內疚,帶著歉意看著他說。
看到她不停的掉淚,他又有點心痛,不由得牽過她的手輕拍著,安慰她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小雙象被蛇咬似的,趕緊甩掉他的手,覺得尷尬,不好意思的背轉身去。
正在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云大夫就過來了。
他伸手上下摸了摸飛揚的手,看了看手腕處的紅腫,說:“手肘脫臼了,手腕處的筋有點扭傷了。二莊主,我現在給你把脫臼的還原回去,有點痛,你忍一下。”
接著只聽見“咯”的骨頭響聲,飛揚不由得慘叫一聲,他的慘叫聲又讓小雙的身子輕顫了一下。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害他受這樣的罪。
不過很快的,飛揚便發現自己的手又可以活動了。只是手腕處還是紅腫不已,云大夫拿了支跌打藥酒給他,細心的教他如何搽抹。
“好了,沒事了。”飛揚揚起他已經活動自由的手,笑笑的朝著小雙說著。
小雙看著他臉上那溫暖如春的笑容,一瞬間竟失了神。
飛揚的笑容讓她想起了一個久不曾記起的舊人,那個人就是---流星。
流星也擁有和飛揚一樣溫暖的笑容,就是這個笑容,打動了她。他毫無條件對她的好,這種好,讓她一直緬懷至今。
但是,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去,對她來說,他的忽然離去,一直就是一個迷。
這讓她曾經心痛了好久,但是,她又害怕去揭開對她來說,那隱隱知道的殘酷真相。
所以,從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跟任何男子親近,惟恐連累了別人。
回過神來的小雙,忽然看到飛揚的笑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她象受了驚嚇般的跳開。
看著她象逃避瘟疫一樣的逃開,飛揚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悅。
他故意拉下俊臉,用慵懶卻危險的聲音對她說:“怎么?難道我會吃人不成?讓你這么害怕。”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小雙看他好象誤會了,趕緊搖著纖手向他解釋。
“不是最好。否則......嗯哼......我可不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你的,記著,你欠了我一個人情。”飛揚笑瞇瞇的說完,也不理她有多吃驚,轉身吹著口哨就走開了。
“喂,你......”看到他雖然在笑,卻有點危險,有點耍無賴的樣子,小雙急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氣得臉頰緋紅,煞是可愛,在那里不斷的跺著她的三寸金蓮。
她氣嘟嘟的回到房里,連自己原來想要出來干什么,都忘記了。
她惱怒自己平靜無波的表面,這么容易就被他激得露出了真面目,原來她也是這么沖動的人。
經過這么一鬧,小雙發現自己的心情確實好了許多。
飛揚那調皮閃著光芒的眼神,那跳躍著希望和溫暖的笑容,讓她快要窒息的心里,仿佛打開了一個希望的出口,讓她生出新的希望來。
也許,事情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壞呢?也許易云軒也在做努力呢?也許,會有許多也許在等著她呢?
剛才那有點曖昧的一幕,落在了一個有心人的眼里。那個人,就是月茹。
看到小叔對小雙的殷勤,她心里有點著急。
小叔是絕對不能愛上小雙的,這對他們兩個來說,絕對不是幸福,而是災難。
她常常從飛鷹的口中,知道易云軒的事情。也深深了解他這個人的性格,除了對小雙難得的溫柔以外,對其他人,他無疑是一個惡魔類的人物。
他是冷酷無情的代名詞,沒有人敢得罪他,因為得罪他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有過好下場。
小叔怎么會這么笨呢?都已經跟他挑明了,小雙是要做王妃的人了,他怎么還會動心呢?
不行,她得去跟他說清楚,免得他越陷越深。
月茹急忙的走到飛揚的房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聽到里面傳來一聲,“進來吧!”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抬眼一看,看到飛揚正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在那里想東想西。
一看到月茹進來,他馬上跳下床,嘻笑著招呼她:“大嫂,今個兒怎么有空來找我?”
“你呀!總是不正經。大嫂找你有事,快坐下。”月茹嗔怪的說了一句。
飛揚聽話的坐下,裝作一本正經的板起臉,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認真的垂下頭,準備聽訓。
月茹看到飛揚故弄玄虛的模樣,不由苦笑不得。
對于這個小叔,她們都是很疼愛他的。他高大英俊、熱情洋溢、待人熱誠、才思敏捷,跟他接觸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被他的熱情感染,受他吸引。
“飛揚,明天張家嫂子的侄女要來我們家玩,大嫂見過,長得挺標致的一個姑娘,性子也溫柔,你可要好好的幫我招待一下人家哦!”月茹打起讓他早日成婚的主意來。
“不會吧?嫂子,你讓我去招呼人家?可不要把人家大閨女嚇壞了,我可不去。”飛揚做出一副采花賊的色樣,嚇著月茹。
“我不管,反正嫂子已經準備好了,你不去,我就讓你大哥來找你。”月茹擺出一副長嫂為母的架勢來。
要是換了平時,飛揚一聽到這種消息,肯定二話不說,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現在,他有了想念的人,而且就在山莊里,他怎么可能舍得走。
“大嫂,我真的不想去,你就不要逼我了。你就放過我吧!”飛揚苦著一張臉,哀求著月茹。
“飛揚,不是大嫂要逼你,可是你要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是你該娶的,什么樣的女人是你只能看不能碰的,你是聰明人,有些事,難道還要大嫂來點明嗎?”月茹苦口婆心的勸著。
“大嫂,我一直非常尊重你的意見,但是,有時候,感情不是你想怎樣就可以怎么樣的。我也想控制自己,可是,只要想到她,我的心就會嘣嘣嘣的直跳,那是生命跳動的喜悅,我喜歡她,想天天的看到她,我寧愿自己受傷,也舍不得她受傷。以前,你也給我介紹了那么多姑娘,我在江湖上,也碰到過不少英姿颯爽的女中豪杰,可是,我都沒有動心,唯獨她,見到她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完了!我也知道,她,不是我應該愛的人,可是,我就是愛她,也只愛她......”飛揚一口氣說完他的心里話,痛苦的揪著頭發,眉頭皺成一條直線,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渴望。
看到他如此的痛苦,月茹也不忍心了。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飛揚,雷王爺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你了解嗎?”
飛揚抬起低垂的頭,神色凝重的說:“我雖然沒跟他有過交集,但是傳聞我還是聽過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又有多愛小雙嗎?”月茹又問。
看到飛揚搖了搖頭,月茹繼續說:“所有碰過小雙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是完好的。所以,你的愛,給小雙帶去的并不一定是幸福,你明白嗎?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了雷王爺的骨肉。”
“有了王爺的骨肉?那王爺為什么還不娶她?”飛揚急問。
“他們有他們的恩怨,不是我們可以了解的,雷王爺把小雙交到我們手上時,千交待萬交待,一定要我們照顧好她。所以,我只能對你說一句,你好自為之。”月茹說完,拍了拍飛揚的肩膀就走了出去,留下他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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